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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阅读

作品:我妻多娇|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6 04:12:02|下载:我妻多娇TXT下载
  苏颖忍不住瞪了薄荷一眼,这小妮子竟然敢吐槽她来了,轻哼一声:“老爷喜欢素净的。”

  往年啊,确实苏氏挺常给傅奕阳做衣裳荷包扇套之类的,只不过傅奕阳没放在心上。后来换了苏颖,她根本就没想过要给他做衣裳裤子,就是之前给傅奕阳一套常服和一个荷包,都是之前苏氏做好,放在箱子里的。

  苏颖自己做过的针线寥寥,先前做给傅奕阳看的给傅母的抹额,也不过是苏颖象征性的扎几针,剩下的都交给身边的丫头们做的。

  福哥儿和禄小娃还没穿过苏颖裁的小衣裳呢,她手上的肚兜还是头一回儿,倒不是苏颖不愿意,只是她现在的斤两她自己清楚。

  小孩儿皮肤娇嫩。穿的衣裳自然是要精细,再说光是针线房和身边的丫头嬷嬷做给他们俩的小衣裳,都够穿到三岁还有剩余的了。

  苏颖缝了几针又放在一边,薄荷看着真是恨不得拿过来帮她绣。芦荟在一旁看着直笑,被薄荷瞪了一眼。

  后来处理完公事的傅奕阳过来了,苏颖看他一眼,神情正常,看不出喜怒来,腹诽了句,面瘫了不起啊。

  吃过晚饭,他们夫妻俩照旧去看了看儿子,看完之后回到里屋,傅奕阳照旧拿了本书看的津津有味。跟寻常没什么不同。

  苏颖又看了他一眼,在心里纳闷,怎么这位就跟没事儿人似得呢,倒显得她多想了。

  苏颖暗自扁扁嘴,和傅奕阳说了一声。就去洗漱了。

  等苏颖走后,傅奕阳就把头从书中抬了起来,轻轻嘴上捻了捻刚蓄起来的美须,她自以为偷看做的隐蔽,其实不知道全被他看在眼里。

  难道还以为他会趁机斥责她不成?没良心的女人。

  视线又转到搁在不远处的竹编箩筐上,低头看了看系在腰间的荷包,哼了一声。

  不多时。苏颖带着一声氤氲的水汽,白地红边无镶滚的软质地袍子勾勒得曲线起伏腰肢细软,乌压压的头发披散在腰后,还带着氤氲的水汽,越发衬得如丝媚眼,如云绿鬓。如玉佳人。

  结果傅奕阳压根就没抬头看她,注意力都在他手中的书本上。

  苏颖撇撇嘴,凑过来坐到傅奕阳身边,似含嗔带怨的说:“什么书就那么好看?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讲的?”

  白地红边的衣衫在烛光下越发衬得她肌肤莹润,傅奕阳伸出手来握住了苏颖露出袖口的指尖。眼还看着书,道:“书中自有颜如玉。”

  “那你就陪着你的颜如玉睡吧。”苏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刚想把自己的手指抽回去,可被傅奕阳握住了,他大手把她的手包裹住,皱着眉:“大夫不是说你身体调养的差不离了么?怎么手指尖还是凉的?”

  苏颖心里想着莫不是她借尸还魂时原本就只剩下一口气,所以等她上了身留下的后遗症,这话自然是不能跟傅奕阳说的。

  “比以前好多了。”

  傅奕阳原本以为是她的老毛病了,后来就出了那害人的药以及苏颖被害的小产的事儿,私心里认为是因为这些个留下的后遗症。

  就是后面专门找大夫开了药方来调养,也不见得多有用,傅奕阳心里头还是内疚的。

  苏颖抬眼一看傅奕阳,把头歪到他肩膀上,轻声说:“不是还有你么。”

  傅奕阳鼻尖里全都是她吐出来的暖香气,见她半眯着眼斜睨着自己,眼睛里全是潋滟聚起来的水光,傅奕阳凑过去轻轻啄了一下她的眼帘,脸与脸挨得极近,轻声开口:“嗯,我给你暖。”

  说着就凑到一块儿去了,起初还温温柔柔的来了一回儿,等到后头他笑着压过来,咬着苏颖的耳垂,笑声全是志得意满:“文韬武略,有大才么?原来在娘子眼中,为夫是这么厉害的?”

  他果然听墙角了。

  苏颖有些凉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喉结,傅奕阳喉结的不住的滑动,苏颖扑过去咬了一口:“你果然是听到了,还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亏我还,哼,你可真是,讨厌死了!”

  傅奕阳抓过她的手放到嘴边啃了一口,听了她的话闷声笑起来,“我的好娘子,有这等事儿咱们偷着乐便是了,哪能再说出去的。”

  苏颖仍旧意难平:“合着你就看我河东狮吼,觉得乐呵,是吧?”

  傅奕阳凑到她耳边说了句,苏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像是第一次认识傅奕阳一样,他竟然会做那样的事,真是难以置信。

  143章 鲜花着锦

  “二老爷花了两千两将宅子买下了?”管事娘子上来回话的时候,苏颖还在跟针线做斗争,闻言就说了句。

  管事娘子低着头,称是。

  苏颖头都没有从绣绷子上挪开,径自说着:“二老爷办事果然干脆利落。”

  她昨天才说了三千两的事儿,今天傅煦阳就把宅子买了下来,果然是有够魄力。

  苏颖让芦荟赏了十两银子给管事娘子,管事娘子也不推辞,爽快的把赏银接了过来。

  说什么家里头都要缩衣节食都是空话,堂堂侯府还真不会到这种地步,可要瞒起人来,也是能瞒得住的,不然到现在,傅煦阳都还不知道他们侯府欠国库的银子哪里有二十万两。

  等管事娘子走了,苏颖把绣绷子放下,如今春光正浓,阳光透过玻璃窗透进来,照到人身上暖洋洋的,昏昏欲睡。

  薄荷嘴一嘟:“太太又只扎了几针,给哥儿的小衣裳做出来都不知什么时候了。”

  苏颖抿抿嘴:“也用不着几天功夫,难道他们俩还会埋怨我不成?”

  “太太就欺负哥儿们现在还小吧。”薄荷坐在脚踏上飞针走线,她正给福禄俩娃做鞋子穿,上头的绣样子还是苏颖之前画的萌猫。

  苏颖索性扭过头不理她,把之前管事娘子送来的装银票的匣子递给芦荟,“收起来,记在大姑娘的账本上。”

  芦荟应了。

  苏颖等着傅煦阳来要银子,不过傅煦阳没来,来的是陈宛凝。

  苏颖招呼陈宛凝坐下,陈宛凝尴尬的很,茶续了两回,她都没能开了口。

  苏颖看不上傅煦阳,可也不为难陈宛凝一个小姑娘,就替她开了口:“你是替二老爷要银子的吧?”

  陈宛凝脸羞红了:“大嫂——”

  苏颖没继续说这件事,反而是提到了另外一件事:“二房的一应用度都不再从公中走。反而是二房自己掏银子,这件事是你的主张吧?”

  陈宛凝伸出手指摩挲着杯沿,她意识到苏颖没有讽刺的意味后,才点了点头:“本来大房和二房分了家。各过各的,自然也不能像以前那般还从公中走。”

  “按理说就该如此的,二老爷要是能有小弟妹这般明事理,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个田地了。”苏颖算是夸奖了陈宛凝一句,可陈宛凝到底还稚嫩,再者二房终究她还是当不了家。

  陈宛凝张了张嘴,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苏颖让芦荟把装着三千两银票的匣子捧出来放在桌子上,苏颖往陈宛凝那边推了推,“我也不为难你,这是三千两。”

  陈宛凝终于抬头看了看苏颖。似乎有点不相信苏颖就这么爽快的把三千两掏出来了。

  苏颖笑了笑:“三千两,我还是能拿出来的。”

  “那,昨儿,大嫂为何?”

  苏颖不清楚陈宛凝听到的是什么版本,她轻描淡写的说:“二老爷一天时间就把宅子找好了。不就是担心我以二房还没有分府别居就把这三千两昧下了么,我自然是不愿意担这个恶名的。”

  陈宛凝一时顿住,就算傅煦阳极力否认他是因为侯府欠国库大笔银子,才想用分家的法子来逃避债务,可明眼人都看的清清楚楚,这就是傅煦阳的本意。

  不然,傅煦阳也不会亟不可待的分家。迫不及待的把分给他的家业转移了,绝口不提侯府欠银的事,一副他都分家了债务什么的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样子。

  真是让人白白看了笑话而不自知。

  自欺欺人的连陈宛凝都觉得跟着丢脸,如今傅煦阳又为了三千两银子……

  所以被逼着来讨要这三千两银子,陈宛凝心里特别的不情愿,就算傅煦阳说的特别的冠名堂皇。又特别的理直气壮,她也是一点都不信的。

  如今又听苏颖说的这么直白,陈宛凝顿时觉得羞愧难当,尽管当事人不是她。

  顿了顿,掏出个荷包来:“闲来无事。做给大嫂的,还望大嫂不要嫌弃。”

  然后不等苏颖接过来看,就急匆匆的站起身来就走,她身边的丫环绿溪一脸难色的看看陈宛凝,又转过头来看看苏颖,目光又在放在桌子上装着三千两银票的匣子上溜了一圈。

  不用苏颖动手,芦荟就直接捧起匣子塞到绿溪手上,绿溪大喜过望,似乎意识到自己的神态不大对劲,只好朝苏颖行了个礼,道:“奴婢替我家太太谢大太太体恤。”

  后,就捧着匣子急匆匆的去追陈宛凝了。

  芦荟看着绿溪的背影拧起眉,觉得她刚才的话扎了耳朵。回头瞄苏颖的神情,苏颖好似没把刚才绿溪不规矩的行为放在眼里,她正拿过来陈宛凝放在桌子边上的荷包来看呢。

  还真别说陈宛凝给的荷包绣工没得说,上头绣的是鸳鸯戏水,特别的鲜活。

  芦荟正琢磨着三太太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平白无故的就拿个荷包来给她家太太呢,就听她家太太说:“小弟妹这是心悦于我呢。”

  芦荟傻了,她有些不确定的问:“太太,您刚才说?”

  苏颖清了清嗓子,指着荷包上的鸳鸯对芦荟说:“瞧瞧,鸳鸯戏水呢。”

  芦荟黑线:“太太,您别说笑了。”

  苏颖笑笑,从荷包里掏出一沓银票来,数了数有一千两。

  芦荟迟疑一下,道:“三太太这是?”

  苏颖把银票又给原样的塞到荷包里头去,听芦荟这么问,就说:“三太太心血来潮,绣了个荷包给我,哪里还有别的蝎蝎螫螫的事儿。”

  芦荟心里有疑惑,可苏颖这么说了,她就是有疑惑也只有咽回去,也只当陈宛凝只是送了个荷包,其他的一概不知。

  苏颖在心里头琢磨下陈宛凝的用意,她瞒着傅煦阳往大房送银钱,是想对大房示好?这一千两应该是陈宛凝的私房钱吧,不过用个绣鸳鸯戏水的荷包装起来送过来真的好吗?

  今日的朝堂特别的诡谲。

  先是一年有三百六十天都不来上朝的忠睿王爷难得来上朝了,五爪金龙的亲王服。龙章凤姿,饶是大家都知道忠睿王爷平日里最是不羁,可这乍一看都还有些愣神。

  愣完神,都在心里猜测。忠睿王爷怎么老老实实来上朝了,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

  忠睿王爷扫了一圈,冷笑一声,往他这边儿偷瞄的官员都赶紧收回视线。

  忠睿王爷表面上一副不耐烦你们这些凡愚不要来招惹我的冷艳模样,实际上还真是有些不耐烦,尤其是看到了那些个御史言官后。

  一个个都是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等忠睿王爷的目光落到傅奕阳身上后,盛气凌人的丹凤眼眯了眯,他暂时把那件事情放下了,可并不代表心里头就真的平静无波了。

  傅奕阳觉察到忠睿王爷投过来的视线,朝忠睿王爷行礼示意。忠睿王爷漫不经心的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了。

  傅奕阳也不在意。

  倒是让忠睿王爷有些阑珊,不过等忠睿王爷看到遮不住喜色的陈大人后,心情总算好了起来。

  玩/弄陈宛秋那么久,皇兄总算要下手整治她了。

  果然。在朝堂上,皇上着重把陈大人提出来表扬了,先是说朕不过提出要清查国库欠银,陈卿家就身先士卒的短短几天就还上了二十万,此举堪为百官的表率,朕心甚慰啊。

  陈大人何曾得到过如此礼遇,当下就唏嘘不已。感激涕零的。

  皇上又说了陈大人进献灵药有功,如此的高风亮节、舍己为人实在是应该嘉奖。

  陈大人连忙说为了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敢要什么赏赐。

  这话说的皇上感动不已,拿袖子擦了一回眼泪,甚至坐在皇位上虚扶了一下陈大人,作为奖赏。皇上就下旨把陈大人的官位提了一级——当然,就算提了,也依然是虚职,对于皇上来说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而已。

  顺嘴还说了句陈爱卿家的可有在选秀女,陈大人说有。皇上点点头,说了句:“朕记下了。”就没有下文了。

  可这样暧昧不明的态度更挠人心肝,难道皇上有意抬举陈家的在选秀女?

  又想到皇上后宫空虚,名牌上的还都是皇上做皇子时的潜邸里的老人,如今又是皇上登基后的第一次大选,到时候自然是要充斥后宫的。

  如今要抬举陈家女儿,这可比升官要实际多了!

  有这样想法的且家里也有在选秀女的官员心里暗恨,早知道皇上会因此抬举在选秀女,那就应该砸锅卖铁也该还欠银,在皇上跟前做下脸面啊!

  之前还对陈家做出头羊,上赶着还欠银的行为冷嘲热讽的世家权贵们在心头想:难道陈家是得了什么风声不成?可要是这样,竟然不透露,实在是太可恨了!

  想着就去看站在前头的傅奕阳,要知道傅奕阳如今是在户部,主管追缴国库欠银一事儿,又和陈大人是舅甥,保不准就透露些内/幕消息呢。

  真真是可恶!

  跪在地上谢恩的陈大人后背都快被四面八方的视线给射穿了。

  傅奕阳岿然不动,表情波动实在是小。

  忠睿王爷则是噙着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在端坐高位的皇上看过来的时候,还挑了挑眉。

  皇上装作没看见。

  底下的百官除了忠睿王爷没人敢直视天颜,自然是没看到坐在上位的皇上意味深长的神情。

  皇上在上位看着众臣脸上细微变化和小心想掩饰住的歆羡、恶意、不解、高兴……

  心里只觉得有趣,或许坐上这至高无上的位子最有趣的就是把众生变化看在眼里,让他们因为自己一句话一个动作而牵动心神。

  皇上知道这些臣子们在想什么,家中有在选秀女的可就要着急上火了,就算家里头没有的,可他们总有亲戚,总有下属家中有的,这样一来,也会跟着心烦意乱的。

  不过,这不就是他想要的么。

  至于跪在地上谢恩的陈大人,皇上手指在桌案上敲了敲。这等意志不坚定、碌碌无为之辈,暂看后续如何。

  退朝后,皇上招了忠睿王爷和傅奕阳到御书房,众人看加官进爵的陈大人的眼神就更复杂了。

  陈大人好不容易脱身回到陈府。一直再等消息的陈宛秋立马就坐不住了,直接去书房里找陈大人。

  听陈大人吹嘘着皇上对他的礼遇,陈宛秋先是眼中闪过不耐烦,等到后来陈大人说皇上给他升了官后,脸色才稍微好看一些。

  陈宛秋还不懂陈大人升的官仍旧是个虚职,只是品级上听着好听罢了,再者陈大人身上的爵位仍旧没升。

  想当初陈家和傅家一同发迹,可陈家在最初在爵位品级上就跟傅家差了一等,再往后就处处赶不上傅家,傅家出真才实学的。到傅奕阳这一辈也没有降等,反而是陈家越发不如从前,如今也只是靠着祖荫才得了一个虚职。

  虽然陈宛秋不懂这是虚职,可她仍旧不满意,她可是费了一些力气才将千年人参转到了陈大人手上。借由陈大人的手送到皇宫里去,那可是空间出品的千年人参!

  到头来怎么只让陈大人官升了一级,而没有其他的好处呢!

  陈宛秋压住心中的郁卒,问陈父:“皇上可还有格外的赏赐?”

  陈父老怀甚慰的看着陈宛秋,感慨道:“皇上还问了咱们家可有在选秀女,为父如实答了。”

  陈宛秋急切道:“真的?那皇上是什么态度?”

  “皇上点了点头,说他记下了。如此咱们家的秀女可就在皇上那里记了名,就凭这一点,就是旁的人家羡慕不来的了。”

  陈父心里自然是激动和高兴的,他也想家里头出一个娘娘,宛秋长得漂亮,到时候要是入了皇上的眼。陈家辉煌腾达就指日可待了。

  唯一不好的是,宛秋这孩子是庶出,早知道会有今日,就该给这孩子改一改出身的,就是记在嫡母名下。那也是正儿八经的嫡女。

  可如今身份已经报到户部了,再改不了的,实在是有些可惜了。这庶出身份到了皇宫里,可是吃亏的。

  陈宛秋注意力已经不在陈父身上了,自然也就没注意到陈父的神情变化。

  陈宛秋乍一听还是很激动的,皇上竟然在朝堂上当着百官的面提出来,必然是有他的用意的。那就可能是说明皇上是把她记在心中的,不然也不会拿这样的事儿在朝堂上说起来。

  陈宛秋又有些忧虑,这样的话儿必然会引起其他秀女的嫉妒,到时候在选秀时必然会不安稳。

  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啊。

  陈宛秋可是知道这古代后宅的女子手段是多狠辣,而且还层出不穷,就拿陈家来说吧,她可是知道戴夫人给陈父新纳的几个妾都下了绝育药,以前陈父小妾小产都是戴夫人做的手脚,还有那些妾室之间的互相构陷暗害,可真是让陈宛秋大开眼界。

  当然了,陈宛秋也受益匪浅,她也从中学习了不少宅斗的手段。

  陈宛秋转眼一想也就释怀了,不遭人嫉妒的就是庸才,她可是有外挂空间,到时候看那些秀女能奈她何。

  这么一想,陈宛秋就自信满满起来。

  陈家俨然成了皇上的新宠,不但陈大人跟着官升一级,就连陈大人的嫡长子陈斌也跟着得了实处,皇上也随后赏了他一个五品的官,即使不是什么实缺,可也是实打实的正五品啊。

  陈斌和戴氏真是欣喜坏了。

  皇上还招陈大人御前伴驾,这更让一些人眼红了。

  原先陈家虽有爵位,可在京城里也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可如今竟是一朝得了皇上青眼,这让有些人在暗骂陈家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皇上在朝堂上只把陈家进献千年人参一事轻飘飘的带过,并不没有指明说是千年人参,只说是灵药,臣子们并没有把这件事多放在心上,多是猜测是因为陈家还欠银积极才有了这份脸面。

  当初约好拖着不还的世家在见陈家临阵倒戈积极还欠银,就把陈家当成了出头羊,私下里都商量着要给陈家一点颜色看看。

  就有人直接给陈大人没脸,和旁人说话的时候指桑骂槐:“跟狗见了肉骨头似的扑上去,也不怕崩了满嘴的狗牙!如今上赶着拍马溜须。也没见上头对他有多少青睐,我倒要看看这事会有什么个结果,定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

  如今转眼就被打脸了,当初说话的这人可真是好大不自在。在心里口把陈大人好一通咒骂。

  就跟皇上想的一般,那有在选秀女的人家原先舍不得这么多银钱的,可一想到日后的泼天富贵,咬咬牙就折腾起家底来尽快把家中欠银给还上。

  一些惯会跟风的大族里一方面觉得跟着陈家的步子走应该没错儿,没看到如今陈家得了圣眷么。

  可朝中看的分明的大臣们渐渐也寻摸出个中缘由来了,什么圣眷,陈家根本就没有得到实在好处,看样子不过是皇上竖立起来的‘表率’,还是竖给那些世家们看的。

  不然,比陈家更积极还欠银的又不是没有。不然皇上怎么就把陈家给提起来了呢。

  傅奕阳也心知肚明,可他对此表示了缄默,冷淡的好似陈大人不是他亲舅舅一般。

  人家亲外甥都如此这般了,自然是得了上头的吩咐,摸出门道的大臣们自然是一颗丹心向皇上的。也都跟着保持沉默,冷眼旁观。

  不过在不知情的眼里,陈家就是要一步登天了。

  连一心忙着如何保住以后都该属于自己的家业的傅煦阳都有所耳闻了,傅煦阳先是有些不以为然,他可是知道陈家是欠了四十多万两的,如今花了二十万两就只是官升一级,就是陈斌得了个五品官又如何。在傅煦阳眼里就如同花钱买官,没得让人轻视。

  可等狐朋狗友们说的陈家如何了不起了多了,傅煦阳心里头又寻思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来。

  回到府中,还难得对自作主张自掏腰包补上用度不满的陈宛凝温和起来,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往上房去。

  陈宛凝看着傅煦阳的背影,神色晦暗不明。

  上房

  傅煦阳异常欣喜的同傅母说:“母亲。舅舅家如今可是大不一样了,因为欠银事儿得了皇上嘉奖,不仅舅舅官升一级,就是陈斌也得了个正五品的官位呢。”

  傅母也跟着欢喜:“这是好事儿,咱们府里头可送了庆贺的礼去?”

  傅煦阳顿时有些窘迫:“母亲。你也知道,如今在外人看来,二房和大房已经分了家,大房哪里送没送礼我不知道,可我这里一听说这件事后,就来跟母亲报喜了,正准备备上厚礼去恭贺舅舅和陈斌呢,只到时候舅舅不要嫌弃我这礼不厚才是。”

  傅母冷哼一声,大房她如今已经不指望了,听傅煦阳的委屈后自然是从自己的私库里又掏出些贵重东西来。

  如今娘家得用,对傅煦阳也有好处,傅母就叮嘱傅煦阳:“你亲自去一趟,往后还得靠你舅舅提携。”

  傅煦阳点头:“母亲即便不嘱咐,儿子也是省得的,母亲就放心罢。”

  傅母又想起娘家和她的关系大不如前了,都是戴夫人那个搅家精从中作梗的,要知道如此,当初就不该同意让弟弟娶戴夫人这个混不吝的武将家出来的。

  “当初因着白鹭之事你舅母跟我有了个隔阂,可到底陈家做主的还是你舅舅,宛茹和宛凝如今又嫁给了你,你舅舅还是偏向你的。至于你舅母,如今情势不同,你便忍让一些罢。”

  耐着性子听傅母说完,傅煦阳就道:“母亲说的是,舅母再怎么说都是儿子的长辈,儿子断然没有忤逆长辈的意向,自然是尊着敬着的。”

  又顺便表了表孝心:“说到受委屈,儿子没什么,倒是母亲为了儿子多番忍让,儿子实在是过意不去。不过等日后儿子出息了,再没有让母亲憋屈的时候了。”

  傅母满意极了。

  想了想,傅煦阳还是把他的真正来意跟傅母说了:“原本不是想着怎么把大哥不仅不孝还意图残害生身母亲的事儿捅出么,如今儿子想到更直接有效的方法了。”

  ps: ~(_)~

  144章 煦告御状

  忠睿王爷走进雅间,朝雅间里唯一坐着的人行礼道:“臣弟见过皇兄。”

  皇帝叫了起,招呼忠睿王爷坐过来,道:“朕今日无事,出宫走走,恰好碰到了陈卿一家,朕才知晓此处茶楼原来是他的产业,陈卿家的姑娘擅长泡茶。”

  在皇帝一侧站立的可不就是被认为是新贵的陈大人么,忠睿王爷暗自嗤了一声,恰好,可真是恰好。

  想想,之前皇兄几次出宫总会恰好偶遇陈宛秋,如今是他们父女齐上阵了。

  忠睿王爷眯了眯眼睛,觉得有趣极了。

  皇帝抬眼看了忠睿王爷一眼,自然是看穿了他在想什么,笑了笑。

  “万岁爷。”

  就在此时,一道清亮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似一股清泉潺潺流过青石的碰撞声儿,清脆空灵,还带着淡淡的香气,好闻极了。

  紧接着一名穿着鹅黄|色衣裳的少女端着托盘走进来,只见她色如春花,眸含秋水,肌肤都不能用羊脂白玉或者掐出水这样的词来形容了,而是像珍珠般的光泽,未语先笑,让人轻易就能生出好感来。

  忠睿王爷的声音也恰好响起:“难得见皇兄夸赞人,那弟弟我可得鉴赏一番了。”

  陈宛秋端着托盘的手一僵,很快就镇定下来,忠睿王爷是背对着门而坐的,似乎没听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的声音,只顾着和皇帝说话。

  皇上拿着扇子敲了敲忠睿王爷的额头:“让你喝茶,就如牛嚼牡丹。”

  忠睿王爷暗地呲牙,皇兄这绝对是在报复他,不过,是皇兄让他过来看笑话的吧,现在又怨上他了,何其无辜。

  陈宛秋缓步进来,给皇上和忠睿王爷见礼:“臣女见过王爷。”

  她终究还是没用奴婢这样的自称。

  忠睿王爷斜睨了陈宛秋一眼,道:“原来是你。”

  陈大人心里头一突突。怎么他家姑娘不但早就认识皇上,还连忠睿王爷都认识了,这是天大的好事啊,她怎么不早说。

  陈宛秋摸不准忠睿王爷是什么态度。只管不卑不亢的站在一边,将煮好的茶水奉上来。

  在给皇帝奉茶时,她脸颊边多了几分绯红,波光流转间多了一分妩媚,皇帝眯了眯眼睛,和忠睿王爷眯起眼睛来特别像。

  “陈氏真真是好手艺,这茶水…朕从未喝过。”皇上喝了陈宛秋奉上的茶水,回味无穷般的说道,“衬得朕身边的都是蠢人了,没有一人有你这般泡茶的手艺。”

  陈宛秋尽量想让自己忽略忠睿王爷投射过来的视线。抿嘴浅笑道:“万岁爷过奖了。”

  鹅黄|色掐腰的对襟褙子衬得陈宛秋明丽动人,身量苗条,浅浅一笑,头往皇上这面一偏,耳边坠着的花朵形状的坠子轻轻晃动。把她脸颊的线条衬得柔美,即便是看惯了美人的皇上也禁不住多看了一眼。

  注意到皇上视线,陈宛秋心里得意,可面上并没有泛起红晕,好似并没有因为皇上的夸奖就多得意,就会春心大动的,这样一来。倒是很容易和其他人区别开。

  皇帝也装作不知美人心中所想,享受着陈宛秋特意煮上来的茶水,果然是与众不同的……茶水。

  “皇弟也尝尝。”

  因为是微服私访,不便惊动其他人,皇上自然是连寻常伺候的宫女都没带的,皇上发话了。站在他身侧的总管太监没动,能劳动的就只有地位最低的陈宛秋了。

  陈宛秋轻轻抿了抿唇,也没有露出不情愿的模样儿,她心里头倒是想起了之前忠睿王爷把她当下人使唤的事了,可就算心里再不愿意。她也不能表露出来。

  “王爷请。”陈宛秋不小心对上忠睿王爷的讥诮的眼神,心里漏跳了一拍,好在茶杯已经奉到了忠睿王爷跟前了,没做出什么御前失仪的事来。

  忠睿王爷垂下眼帘,轻笑道:“皇兄要是看上这泡茶的手艺,让她去御前做个泡茶宫女便是了。”

  陈宛秋瞳孔一缩,忠睿王爷怎么能这么说?她想进宫,可也不是要进宫去做伺候人的宫女的。

  皇上假意训了忠睿王爷一句,说陈宛秋是在选秀女,又不是小选选宫女,使不得。

  陈宛秋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又对陈大人说:“听说你家能得到那株千年人参,和你这个女儿还有些渊源。”

  陈大人心里暗自窃喜,知道皇上是中意自家姑娘了,一听皇上问话,连忙收敛了心神,恭敬的回道:“回皇上的话,那株千年人参确实和小女有些渊源,是一病倒的山民卖给小女的。小女见那病倒的山民实在是可怜,就将他想要换银子使的药材都买了下来。本想着是结个善缘,哪想到竟有这么珍贵的药材,臣想是那山民不识,误把这株人参当成了普通的人参。”

  陈宛秋自认为把她的千年人参编造了很合理的来路,就连那病倒的山民都安排齐全了,而且那山民手中并非只有人参,还有其他的药材,里面也不乏珍贵的药材,但参差不齐的,也有不值钱的,但最值钱的就是那株千年人参了。

  陈大人见到了这么宝贵的药材都没有要私藏的意思,很无私的献给了皇上,以求能治好黄少爷长辈的病。

  陈宛秋能这么笃定,自然是不怕皇上查的,可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出全都是皇上和忠睿王爷设的圈套。

  即便皇上和忠睿王爷之前不知情,可忠睿王爷这厢才刚暗示了黄少爷长辈生病了,那厢陈家就进献千年人参了,可实在是太巧合了吧。

  这屋子里最无知的就是陈大人了。

  听陈大人讲述完,皇上带着赞赏的看了陈宛秋一眼,缓缓道:“善有善报,陈卿你养了个好女儿。”

  忠睿王爷低头喝茶,并不插话。

  “那株千年人参的功劳,朕给记着呢,自然是不会亏待你的。”

  这话儿是对着陈大人说的,可陈宛秋心砰砰乱跳,怎么都觉得皇上这话是对着她说的。

  陈大人连忙表忠心:“为皇上尽忠是臣的本分。臣不敢再求赏赐。”

  皇上不甚在意的说:“怎么不当得,先前陈家还欠银积极堪为表率,朕自然是要褒奖的,可一码归一码。能治百病的千年人参,实属难得,也是要赏的。陈卿可有什么要的,只要合情合理,朕都可以考虑。”

  陈宛秋一听心里着急,皇上这话儿哪是真心要赏赐,而是在考验陈家的忠心,没有哪个做皇上喜欢贪得无厌、得寸进尺的臣子的。

  依照她对陈父的了解,陈父怕是真会被皇上的话迷了心窍,万一信口开河。惹恼了皇上,那她做得那些岂不是要功亏一篑了。

  果然不出陈宛秋所料,陈父果然是激动万分,他蠕动着嘴唇想说话,陈宛秋心一横。就赶在陈父说话前开口了:“万岁爷此话不妥,在臣女看来,做臣子的能为皇上尽忠,为皇上分忧解难就是最大的圣恩了呢。”

  陈宛秋的话如同清泉一般潺潺流过人心,陈大人果然没那么激动了,也跟着连呼不敢。

  忠睿王爷半靠在椅背上懒懒的开口:“本分二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是难呐。陈远良和陈氏能固守本分实在是难得。以臣弟看,这赏自然是要赏的,不然说出去,怕是有人会觉得皇上这是寒了有功臣子的心。”

  皇上唇边的笑意更深,“阿弟,那你觉得朕该怎么赏呢?”

  忠睿王爷跟着笑。他问道:“陈远良,本王若是没记错的话,你这个女儿是庶出的吧?”

  陈大人也就是陈远良没想到忠睿王爷连这个都知晓,他自然是不敢撒谎的,“回忠睿王爷的话。小女是庶出,不过是得嫡母教养过的。”

  陈远良这并不算是撒谎,他并没有说陈宛秋是由戴夫人教养长大的,毕竟这不是事实。

  邱姨娘生陈宛秋时也是很受宠的,按理说庶女就该由嫡母抚养,可当时戴夫人怀有身孕,又有两子一女傍身,地位稳固。

  邱姨娘就求着陈远良把陈宛秋放在自己身边,戴夫人嘲笑邱姨娘眼皮子浅薄,也乐得她这么做,就顺水推舟的同意了。

  不过是个庶女罢了。

  要说陈宛秋被戴夫人教养过的,也可以这么说,自从陈宛秋参加选秀后,戴夫人可不想陈宛秋出去被人家说规矩礼仪不到位,让别人觉得她苛待庶女,就请了教养嬷嬷来,还时不时的就要考校一番。

  这也算是陈宛秋曾被戴夫人调/教过吧。

  忠睿王爷一拍手掌:“庶出的姑娘都被教养的有模有样的,再者那千年人参是陈姑娘心善得来的,这些可都是嫡母的功劳,皇兄不妨赏赐那嫡母便是了。”

  皇帝点头:“陈卿有此贤妻是陈卿的福气啊。”随口赏了戴夫人玉如意一个,借此褒奖她堪为嫡母,往后戴夫人再管教庶出的子女,谁也不好说她做的不好,毕竟她是皇上赞誉过的。

  而且有御赐玉如意,戴夫人就得出来谢恩,陈宛秋就不能再让戴夫人病下去了,戴夫人刚被灭了一些的气焰肯定会再次涨起来,往后再压制可就真难了。

  皇上金口玉言夸奖了戴夫人,那往后陈宛秋就不能在皇上跟前说戴夫人的坏话,不能让她认为恶毒狠心的嫡母下台,不然的话,那岂不是皇上夸错了人。

  陈宛秋心里可快是怄死了,她这是白白替戴夫人做了嫁衣啊,一想到戴夫人得意嚣张的嘴脸,陈宛秋就开始觉得万分憋屈。

  更让陈宛秋觉得怨怼和难堪的是,这还是忠睿王爷挑起的头。

  忠睿王爷今天处处都在针对她,贬低她,先是把她比作宫婢,又是直白的提出她庶出的身份,若是在旁的时候,陈宛秋也不会觉得这么难堪。

  可偏偏是在皇上面前,陈宛秋就有一种被人脱了衣服的折辱感,让陈宛秋特别的难受。

  偏偏陈宛秋不好展露出来,她在皇上面前表现的一贯是荣辱不惊的,不卑不亢的,自然也不能因为出身的关系觉得自卑,觉得自己就低人一等了。

  不仅如此,陈宛秋还替嫡母戴夫人说话。替她谢恩,实在是没有什么比这更让陈宛秋膈应的了。

  忠睿王爷乐的给陈宛秋添堵,皇帝大人也乐的纵容,陈远良陈大人无知无觉。也乐的皇上给戴夫人褒奖。

  唯有陈宛秋憋屈。

  就在这时,隔壁雅间传来一阵喧闹。

  “……傅奕?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