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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阅读

作品:我妻多娇|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6 04:12:02|下载:我妻多娇TXT下载
  所以说,这追缴国库欠银实打实是件苦差事,这时候户部就更显出有个侯爷做侍郎的好处来了。毕竟大部分火力都让他给拉走了。

  韩思源平常多是给傅奕阳打下手,他听傅奕阳这么一说,诧异过后倒是惊喜起来了:“这是好事啊,要是敬国公主动偿还欠银,其他那些世家总归是要好好观望观望。说不得就在敬国公府的带动下松口呢。”

  说完,就挺感叹的说道:“没想到国公爷虽不掺和朝政,可仍旧是感念皇恩的。”

  傅奕阳闻言一顿,在心里冷笑一声,道:“没听见我说是敬国公世子的主意,只这件事八字还没有一撇,不必高兴这么早。”

  韩思源才想起傅奕阳刚才说的话。‘敬国公世子代表敬国公府’,一时有些怏怏的,道:“那您看这到底有没有谱?敬国公世子是世子不假,可敬国公府做主的到底还是国公爷,别到时候咱们只能是空欢喜一场。”

  傅奕阳目光一凛,叹道:“倒也是。”

  韩思源皱着的眉头松开了。又道:“不过,这么一说敬国公世子倒是个好的,若是他能说动国公爷是再好不过的了。”他自顾自说着,没瞧见傅奕阳嘴边噙着的一抹冷笑。

  傅奕阳没说话,转身往办公房走。韩思源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想了想嗫喏道:“大人,您没回来的时候,兵部侍郎姜大人来了户部,说了些不中听的话……”

  傅奕阳想着姜家的一番举动就冷笑一声说道:“他如今也就跟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了。”

  韩思源讪讪笑两声,心想姜大人真是会作死,前些日子大人还斥他是乱咬人的疯狗,如今也就沦落成无头苍蝇了。

  “下官瞧姜大人是自乱阵脚,顺天府不还是没审案,再说即便姜大人的嫡子有个好歹,那姜大人也不会因此绝了户,这不还有个外室子呢,到时候领回去认祖归宗便是了。不过,姜大人倒真是个妙人,分明是自己的外室子,偏要让姜员外郎出来认了,到时候可真不好说了。”

  韩思源想着就嘿嘿笑了两声,不过在意识到他这不是再跟交好的同僚瞎掰掰的时候,立马收住了笑声,小心翼翼的偷窥了傅奕阳的神色,然后挫败的发现不能从顶头上司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耷拉下脑袋。“下官无状了。”

  傅奕阳神情中颇有几分玩味,并没有追究韩思源的‘

  八卦之心’,反而是说:“你知道?”

  韩思源一愣,琢磨下顶头上司是在问姜存富外室之事,分辨了下大人并没有怪罪的意思,这才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组织下语言道:“姜大人养外室本来不是个秘密,只家中夫人不知情罢了。只姜大人做事有些不地道,那外室倒也罢了,只那外室子……终究是姜大人的血脉。再说了,姜员外郎替兄长背了这么个黑锅,实在是让人唏嘘。”

  韩思源瞧了瞧傅奕阳的神情,搓了搓手,干巴巴的道:“大人?”

  傅奕阳颔了颔首:“去吧。”

  韩思源摸不准顶头上司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不过这不耽搁他退走,回到自己的办公房,韩思源才抹了一把额头,手心上一把汗。

  傅奕阳坐在办公桌后,轻轻嗤笑一声,并没有将姜存富来户部找茬的事儿放在心上。

  那边敬国公世子和从户部撒了一回气回来的姜存富迎头碰上了,姜存富黑着脸,可见着了敬国公世子也不敢托大。“世子这是打哪里来?”

  敬国公世子打量了姜存富一圈,漫不经心地说:“姜大人这脸色可不大好啊,这是怎么着了,谁招惹着你了?”

  姜存富压住心中的不悦。耐着性子道:“不过是为着犬子的事儿着急上火罢了。”

  “哦?本世子当是什么火烧眉毛的事呢,原不过是这件事。怎么,令郎不就是打死个下人,这可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啊,以着姜大人的能耐连这点事儿都办不成?就是姜大人不行了,这不还有钟家的么?哪里值得姜大人着急上火了。”

  敬国公世子不以为意的说着,没等姜存富解释,敬国公世子就做“恍然大悟”的说:“我知道了,可是你夫人为着你在外头养外室的事儿恼着你了。不是本世子说,姜大人你可是太纵着你夫人了。身为嫡妻就该贤良大度,不就是养个外室,有什么的。不对,本世子怎么听说,养外室的不是你。是你弟弟冒名顶替的?”

  姜存富被敬国公世子奚落的灰头土脸的,自家的事还被这么个人的指手画脚的,心里别提多恼火了,可想着对方的身份,又不得不按捺住,只道:“世子可还有事儿?若是无事,我就跟世子道声恼罢。”

  敬国公世子还能对傅奕阳客气几分。只因傅奕阳是实打实的侯爵,可对着姜大人就不客气了,一敲扇子道:“我怎么听着令郎的事儿还牵扯到了傅侯爷的弟弟了?”

  姜存富像是被针扎到了脚心,险些跳起来,勉强笑道:“只因着傅侯爷的弟弟跟犬子起了纠纷,混乱之中并没有看清是谁动了手。可犬子就莫名被按上了个打死人的罪名。虽说只是个下人,可到底不怎么光彩,万一犬子被冤枉戴上这么个名声,对前程有碍,我这边自然是要为此事积极奔走的。”

  姜存富拿不准敬国公世子是个什么态度。先前去户部的时候,就远远瞧见敬国公世子跟傅奕阳站在一块儿,也没听说过他们两位有什么交情啊。

  斟酌下方说:“只傅侯爷也是个光风霁月的人物,叮嘱了顺天府尹,一定要秉公执法,这不傅侯爷的嫡亲弟弟还在顺天府的牢房里呢。世子爷您问起这个来,可是为个什么?”

  敬国公世子嗤笑道:“傅侯爷脾气向来如此,这么着吧,我约了他一块儿喝酒,倒不如你也跟过来,把话跟傅侯爷说开了,如何?”

  姜存富气苦,这哪里是把他当二品大员了,根本就是当成了随从下人似的吩咐了。当下想都没想就拒绝道:“世子约了傅侯爷,想来是正事要谈,我去了怕是不合适罢,另傅侯爷与我之间怕是有什么误会,并不好麻烦世子。”

  敬国公世子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就当是本世子做了个顺水人情。”

  姜存富有苦难言,当下不好再拒绝,只苦笑道:“那我就先谢过世子了。”

  勇武侯府

  屋子里只听得到陈夫人絮絮叨叨的‘诉苦’的声音,陈宛凝低着头手指摩挲着杯沿,这是她今天在苏颖这里,紫苏给她煮上的第三杯碧螺春了,而且无一例外,前两杯她一口都没沾。

  陈夫人说的可真忘我,在她无差别攻击上还得加上话痨这个标签,苏颖这么想着的时候还拿起银勺子舀了酥酪吃,这迎来送往的还是很费力气的。嗯,这次的酥酪甜度刚刚好,下次就让厨房照着这个甜度来。

  “……大嫂,你说老太太到底怎么了?往前那会儿可没这么昏聩,如今可是是非不分,就是老糊涂了也不至于这样见谁就骂谁。”

  陈宛凝闻言,轻轻放下茶盖,瓷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轻声问陈夫人:“你渴了没?茶正好,你可以吃了。”

  陈夫人瞪了她一眼:“你是嫌我话多了是吧?”陈宛凝哑然,陈夫人立马转过身来看向苏颖找支援,“大嫂,我不过是跟你们抱怨几句,宛凝就嫌弃我说太多了,真是……大嫂?”

  “嗯,嗯?”苏颖回过神来,搅了搅银勺子,“用不用给你来碗酥酪?”这和陈宛凝让陈夫人喝茶有异曲同工之妙。

  陈宛凝捂着嘴偷笑。

  陈夫人恼羞成怒。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冷嘲热讽的吼道:“你们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样?敢情针没有扎到你们身上,你们不知道疼!”

  “姐姐你这话就有失偏颇了,什么叫针没扎到我们身上?”陈宛凝“嗤”了一声。淡淡道:“老太太连着我一起斥责的,往前的时候老太太还故意失手打破药碗,汤药就盖在我手背上,不然还有老太太给了我一耳光,好几天才消肿。比起这些个,如今不就是被她骂几句,这已经算是轻的了。你又不是不清楚老太太现在是个什么心态,除了傅煦阳,她是看谁都不顺眼。你别恼了,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说说话罢。”

  陈宛凝轻描淡写的好像说那些都不是曾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般。说这话的时候还看了看坐在上首不动声色的苏颖。

  苏颖不动声色。

  陈宛凝自比凄惨没起到让陈夫人心理平衡的效果,反而是让陈夫人更加气愤了,“这还是咱们的嫡亲姑妈呢,当初母亲同意把我嫁过来可不是为了受这样的磋磨的。想当初,可是姑妈曾经许诺过日后侯府……”

  陈夫人自己讪讪的闭了嘴。

  苏颖淡淡的说:“是不是许诺日后让二房袭爵?”

  “你怎么知道?”陈夫人自己说完就懊恼的住了嘴。怏怏的坐下来,低着头端起茶杯,狠狠地灌了几口茶。

  苏颖微微一笑:“老太太偏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没什么好惊讶的。”

  这轻描淡写的可比陈宛凝自讲凄惨可厉害多了,对傅母原先的偏心,陈夫人可是比陈宛凝更深有体会。

  毕竟在傅母中风之前,傅母因为偏心二房。爱屋及乌,连着陈夫人都一起偏袒了,不然就凭陈夫人这虎了吧唧性子,还能管家?

  当然,这其中也不乏陈夫人是她的娘家侄女的缘故。

  就照着苏颖看来,陈夫人现在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就像是温室里的花朵,受不了风雨的摧残。

  还不如陈宛凝呢。

  陈夫人的反应很独特——她呼哧呼哧道:“她又不是你姑妈!先前她还让那个白鹭害我,险些害我小产!用那涂了药的碗碟!”

  猛然说到这个,苏颖脸色都变了,陈宛凝拉住陈夫人想让她别说了。可陈夫人猛然站起来,指着苏颖吼道:“我想起来了,当初可是大嫂你先说起来老太太给你摆件的,我还问你要那些求子的摆件来着。不过老太太愣是不同意,还很大方的开了她的私库让我挑我喜欢的。”

  她眼睛冒火转向陈宛凝:“当时白鹭她引着咱们俩去挑摆件,还故意说那一套碗碟很华贵,阖府就只有两套。当时你还跟我争来着,我现在记起来!”

  陈夫人一边回忆着当时的情形一边尖着嗓子说出来,苏颖和陈宛凝都没出声打断她的话,苏颖是好奇陈夫人会为此得出什么结论。

  而陈宛凝盯着苏颖,心里忽然有些发凉,她在想苏颖怕是早就知道老太太赏赐下来的那些摆件有问题,不然她也不会再次怀上了!

  陈宛凝努力回想,她想起老太太在得知苏颖有喜时的神情,诧异、不可置信、愤懑,根本找不见半点喜悦。

  苏颖那时候应该是试探,她那时候就知道了,却隐忍不发!

  陈宛凝有些心惊,如果说之前她还觉得老太太是因为白鹭的死揭露了她的狠心肠,一怒之下才中风了的,难道这里面还是她这个大嫂做了什么手脚?

  陈宛凝越想越心惊,注意到苏颖看过来的目光,她一时慌张的低下头,差点把茶盖碰掉了。

  陈夫人可是失控了,她重重的跺脚:“我还是不懂,老太太为什么指使白鹭害我?我当时可没怀孕!”她张大嘴巴,看了看陈宛凝又看了看苏颖,“当时你们俩可都怀着孩子吧,难道当时老太太想害的是你们俩?”

  苏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淡,可她就平静的听陈夫人继续‘推断’,余光落到陈宛凝身上。

  芦荟早在陈夫人开始口无遮拦排揎傅母的时候,就已经很有眼色的领着屋子里的下人退下去了,留她自己站在门外。

  陈夫人的声音不小,站在门外的芦荟隐隐绰绰的能听到一些,自觉地再往外走了几步。

  廊下几个围在一起做针线的小丫头好奇的往这边探头探脑的,被芦荟一瞪,吐了吐舌头,把头低下了。

  屋内,没人制止陈夫人的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大嫂你还说得通,姑妈本来就不待见你,一心想让大伯休了你,姑妈害了你没了孩子,就能让大伯把你休了!可姑妈要害宛凝说不通啊,她当时可宝贝宛凝肚子里的那块肉了,后来宛凝难产的时候,老太太可是保小,宛凝差点就死了。”

  陈夫人把自己都说迷糊了,“你们俩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ps:

  第二更

  2oo章 幡然悔悟

  陈夫人问完问题,苏颖和陈宛凝都没出身,她瞪大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到底为什么啊?”

  “够了!”陈宛凝阴仄仄的,吓了陈夫人一跳,她蠕动着嘴唇,不甘不愿的住了嘴。

  苏颖也说不清她现在是什么感觉,但最后她冷淡至极的看了陈夫人一眼,“你不妨去问问老太太。”

  陈夫人好像还没意识到她的口无遮拦捅了多大的篓子,但屋内的气氛挺压抑的,她咽了咽唾沫,坐了回去,偷偷瞄了一眼冷凝着一张脸的陈宛凝。

  等了一会儿,她喃喃道:“难道你们就不想知道吗?那我去问老太太了。”

  苏颖:“……”陈夫人神经可真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渐渐变粗了。

  陈宛凝紧抿着嘴唇,讽刺道:“就算你知道真相又如何,你还能把罪魁祸首怎么着么?”

  陈夫人脸涨红了,低着头,小声嘟囔道:“反正老太太也半截身子埋进土里了。”

  苏颖不由得对陈夫人侧目,余光却放在了陈宛凝脸上,不过她低着头,从苏颖的角度,她看不清楚陈宛凝现在脸上是什么表情。

  “芦荟,上杯茶来。”苏颖出声打破了压抑的气氛,叫了一声芦荟。

  芦荟听到这动静,往门边走了两步,应了一声。

  “太太,李太太跟前的刘旺家的来了有一会了。”薄荷进来说道。

  陈宛凝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正要站起来告辞走人,免得陈夫人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不过她的动作快不过陈夫人的嘴,“李太太,谁?来做什么的?”

  薄荷被陈夫人的问话哽了一下,来做什么不是很明显的事吗?当然是来见她家太太的啊!

  薄荷踌躇了下,望向苏颖。

  陈宛凝在心里深深的叹口气,她刚才就该在她这个姐姐抽风之前制止她的。省的让自己为她那揭伤疤还乱撒盐的行事给气的快要七窍生烟了。

  “大嫂,我们叨扰了。”又捏了陈夫人一把,借机发泄下被气到不行的郁闷,陈夫人想呼痛但是被陈宛凝一瞪就咽下去了。她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我就不那么一问,大嫂就因为这个要赶咱们走吗?还是说因为我刚才说错话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跟这种人生气实在是不值当的,尽管她有时候说话能把人气死,还是气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苏颖决定以后要积点口德。

  陈宛凝狠狠剜了陈夫人一眼,苏颖没给陈夫人奋起的机会,指着薄荷说:“我让薄荷领你们出去。”

  陈夫人又找到了可以抱怨的机会:“我们又不是不认识路,说的好像我们是来这里做客似的。”

  苏颖假装没听到陈夫人的抱怨,对薄荷说:“你领三太太出去。”

  陈夫人又想挑刺,被不耐其烦的陈宛凝掐住了。而且她还产生了一种想把的陈夫人的嘴给缝上的冲动!

  与此同时,苏颖两只眼睛像探照灯似的也往陈夫人脸上射去,没错过她欲言又止的神情,还有陈宛凝掐她胳膊的动作,沉住气道:“你要是真把自己当客人。下回到侯府拜访的时候,事先送拜帖来,要不就先遣你跟前人来知会一声。”

  陈夫人这次终于“嘶”了出声,把她的手腕从陈宛凝两根手指间解救了出来,她不满的瞪着陈宛凝,抗议道:“我没想说什么啊,你干嘛还捏我?很痛的。”

  陈宛凝敷衍了一声。没什么诚意的替陈夫人辩解了句:“最近家里遇到了什么事,我姐姐她情绪不大稳定。”刚才被陈夫人撇开的手又放到了她的手腕上。

  “这样啊?”苏颖冷冰冰的看过来,陈夫人瑟缩了下,赶紧点头,“我们这就走,不打扰你了。行了吧?”

  苏颖现在什么都不想跟这货说了。

  芦荟端着茶进来,苏颖正揉着眉心,见了芦荟,道:“二太太实在是我见过最二的。”

  “太太,您说什么?”芦荟大概能懂的苏颖的意思。但这话儿她还是不解。

  苏颖长长的吁出一口气:“跟她多呆一会儿,我都觉得折寿。”

  芦荟咬了咬下嘴唇,虽说她离得远一些,可仍旧是隐隐绰绰听到了陈夫人尖叫时的只言片语,心里一时还有些惴惴的,不过现在听苏颖只顾着抱怨陈夫人不懂察言观色,才松了一口气。

  原本还嫌弃陈夫人不会察言观色,性格这么冒失,给自家太太带来了不少麻烦的,可这次还觉得陈夫人这样‘直率’的性格多少还是会有好处的。

  抿嘴笑一笑说:“最起码比姜夫人好相处些。”

  苏颖轻轻吸了一口气,道:“她们俩,得了吧,现在看来绝对是半斤八两。”而且从长久看来,还是陈夫人更胜一筹,姜夫人可没那么多时间来闹事,可陈夫人呢,她还是弟妹,都分家了还这么‘不解风情’的跑来跑去的。

  苏颖突然想到了傅奕阳昨天说的让傅煦阳一家子会祖籍的事,情绪高了起来,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提议。

  还有,苏颖习惯性的眯了眯眼睛,她想她是清楚在分家之后,陈夫人反而这么勤快的往侯府跑的原因。

  钱帛动人心啊。

  陈夫人和傅煦阳不都是盯着傅母的体己私房不放吗,生怕傅母一糊涂(这基本上不可能,几率小于等于零),又或者怕她和傅侯爷会趁虚而入对傅母的体己私房图谋不轨,把那些体己私房据为己有。

  苏颖绝对可以理解,不过陈夫人绝对不知道,她现在手里就有傅母私房的清单,确实有很多。

  苏颖会知道,还是在傅母被褫夺身上的诰命,贬为庶民后,戴夫人趾高气扬的过来看她的笑话,说什么上房有逾制的物品,苏颖被半推半就的查探了一番。

  就算这次傅煦阳一家没有被傅侯爷成功遣送回老家——其实最完美的选择是傅母被一块儿遣送回老家,被她心目中“唯一孝顺”的儿子在跟前尽孝道——苏颖也可以祭出这一事来让陈夫人这个逗比二货‘就范’了。

  她怎么现在才想到!苏颖对在经过这么一大场的摧残后才‘幡然悔悟’感到羞愧,不过想想也难怪。她以前可没有见识过陈夫人这么大的杀伤力。

  她肯定是缺根筋,脑回路也异于常人!

  苏颖磨着后牙槽,这么想着。

  芦荟只看到苏颖在发呆,咬了咬嘴唇。并没有出声提醒她,李太太差遣过来的人还在耳房边喝茶边等着呢。

  苏颖自己回过神来,道:“让刘旺家的过来回话吧。”

  刘旺家的是来送请帖的,奉承道:“原先我家奶奶打算亲自过来给您送请帖的,只太太点了我家奶奶在一旁帮衬大奶奶,一时半会的抽不出空闲来,就嘱咐了奴婢过来。”

  苏颖接过请帖打开看了看,是她的婆婆秦夫人过寿,按理说这请帖该有秦夫人差遣人送来,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挺正常的。

  苏颖和秦夫人的二儿媳妇也就是李夫人交好,但侯府跟李府交情不深,平时往来也并不多。说起来,这一年多来寻常基本上都是李夫人到侯府来,苏颖很少到李府去。

  这倒是和如今她在侯府真的当家做主了有关。李夫人那里,她是次媳,府上当家的还是她婆婆和大嫂。在李夫人的描述里,她那婆婆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对了,还有个被娇惯着长大的小姑子。

  这还只是府中的嫡出,更不说还有其他庶出的了。不像侯府人际关系简单——这归功于傅母对老侯爷后院的严格把关,以至于傅奕阳就只有傅煦阳一个不成器的嫡亲弟弟。

  ……其实这样挺好的,说真的。

  不知不觉地想多了,苏颖放下请帖,“你回去跟你们奶奶说,到那天我自会去的。”

  刘旺家的千恩万谢的走了。苏颖总觉得她的表现太夸张了些。

  芦荟回来,哭笑不得的说:“这个嫂子是李太太从娘家陪嫁来的,是个热情性子,一直抓着我的手不放呢。”

  苏颖无所谓的笑了笑,道:“既然秦夫人要过寿。让白芷准备一份寿礼。”

  芦荟笑着说:“往前秦夫人过寿的时候,侯府也是送上寿礼的,这次仍旧是照旧吗?”

  苏颖正想着这绝对是看在李太太的面子上,也怪不得这次秦夫人是让李太太来送请帖了,想说什么就听到惊天动地的哭声。

  苏颖攸然起身,急匆匆的跑去看儿子们,原本还以为大哭不止的是傅昀,结果出乎她意料的,傅昀津津有味啃着他的磨牙饼干——比起苏颖特意定制的玉骨头,这个小家伙他显然更青睐小厨房出产的磨牙饼干,而且试图用这种做的硬硬的饼干来彰显他的力量,尽管他的小米牙还正在“破土而出”的阶段——嗷嗷大哭的是傅晨,还很明显的……在假哭。

  苏颖松了一口气,无奈的把在奶娘宽广温暖的怀抱里挣扎的禄小娃抱了过来,问出了一头汗的奶娘:“怎么回事?”

  奶娘也急坏了,平日里禄小娃比精力超级旺盛的福哥儿好带多了,少有这种扯着嗓子大哭的时候,还怎么哄都哄不好。

  禄小娃朝苏颖长开他的红嫩小嘴儿,试图让苏颖看到他的牙槽,

  苏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禄小娃乖乖的闭了嘴,奶娘在旁边一边抹汗一边在心里松了口气,想了想说:“哥儿莫不是跟福哥儿似的,开始长牙了?”

  禄小娃窝在苏颖怀里不住的点头:

  苏颖抱着这肥嘟嘟的一团颠了颠,

  禄小娃轻易的炸毛了:

  对禄小娃一大段的‘胡搅蛮缠’,苏颖简短的回应他:

  苏颖一边把控制不住的把手指头塞到自己嘴巴里的禄小娃放下来,一边讥讽这只小家伙。

  禄小娃意识到自己正在啃自己的大拇指,挣扎了半天,心想是把这根大拇指拿出来,嘴里空虚呢,还是想换根手指继续啃呢,这不是增加负担吗。

  这么一取舍,禄小娃假装没听到苏颖的嘲讽,啃自己的肥手指啃的欢快。不但如此,还欠揍的说:

  苏颖伸手戳戳他一鼓一动的小腮帮子,笑的慈爱却跟禄小娃说: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禄小娃这次就只挣扎了一下下,就乖乖的把沾满口水的肥爪子从嘴里拿出来了,“啊。”

  苏颖眉毛抬了抬,

  禄小娃肥嘟嘟的小脸皱成了包子状,整个人有些凌乱:

  苏颖暗暗露出个狞笑,要吃就满足你~

  ps:

  一更

  2o1章 蛇鼠一窝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姜夫人一把将手边的一只伤好的定窑茶具摔得粉碎,“蛇鼠一窝,绝对的蛇鼠一窝!那一家子就没个好人!”

  姜夫人面容狰狞,咬牙切齿的,只唬的屋子里伺候的玉簪玉钗几个丫头颤抖不已。

  良久,姜夫人才强压下了一口气,眯着眼扯动着手中的帕子,这口气,断然不能就这么咽了!

  她以往可从没有受过这等侮辱,且不说勇武侯夫人,就是她那两个白身的妯娌,就让姜夫人异常的难堪,更不用说中途竟是被气晕过去一回!

  原先打好的如意算盘也是白打了,姜夫人一想起来她的挑拨离间根本就没起到作用,心中抑郁更甚!

  姜夫人撕扯着帕子,猛然起身,玉簪跟着心里打颤,生怕姜夫人不高兴就迁怒人,玉钏到现在脸都还是肿着呢,只听姜夫人咬牙切齿的说:“去顺郡王府。”

  姜夫人不是没想过回娘家,可她格外看不上她那个小家子气的继母,还有继母看中给娶进门的弟媳妇,觉得这个弟媳妇不愧是继母相中的,果然也是个不大气的。

  原本姜夫人都和定云侯夫人打了保票,想让娘家兄弟娶了定云侯家的姑娘,那姑娘虽说是庶出的,可打小是由定云侯夫人教养长大的,也算得上半个嫡出了。

  况且两家联姻,定云侯府不也是一个大的助力,偏偏前脚她刚和定云侯夫人说定了,结果后脚她那个眼皮子浅显的继母就给定了一门亲事。

  对方只是个三品官的嫡女,这个三品官还不是京官,这让她在定云侯夫人跟前闹了个大没脸。

  更让姜夫人觉得脸上无光的是,她父亲竟是同意了继母的提议,她可算是知道了,这娘家她的地位岌岌可危,现在姜家出了事。姜夫人打心里就不愿意回娘家求助,这让她觉得没面子。

  如今,能靠得住的就是郡王侧妃的大女儿了。

  姜夫人火急火燎的往顺郡王府去,顺郡王妃听了下人的通报说姜夫人求见。顺郡王妃还没如何呢。她跟前的大丫环琵琶就面露不忿之色,看了看郡王妃的神色,道:“王妃,不若奴婢打发她回去。”

  顺郡王妃捏着茶碗盖勾了勾嘴角:“既是来了,没得让她白跑一趟的道理,去给姜侧妃说,许她在她的院子见她娘家母亲,不用专程过来正房了。”

  一时自有小丫环去传话,琵琶神色仍旧不忿,“主子这么抬举她做什么。她那样儿,哪里是个识抬举的。”琵琶跟了顺郡王妃多年,一直是顺郡王妃的心腹,说起话来也少了几分顾忌。

  “先前就仗着娘家就敢跟主子您对着干,如今她娘家出了事。您可是瞧见了这两天到正院请安她就没敢再踩着点姗姗来迟了。还有她那娘家太太,为人再是嚣张不过了,在外头竟是正大光明的以郡王府的外家自居呢,实在是过分!照着奴婢看,您就该借着这机会好好打压下她们的气焰。”

  顺郡王妃抬手拍了拍琵琶的手背以示安抚,淡淡的说道:“姜夫人是没理都能搅三分的人物,这样的人多跟她计较都是掉价。再说这次姜家能不能过得去还两说,没必要在这节骨眼上出头。往后等姜家落魄了,自不用我出手,自有人乐意去踩上两脚。”

  琵琶听了,这才收敛了脸上的忿忿之色,眼睛一转。带着些幸灾乐祸的说:“那姜夫人急着上门,想是为了姜侧妃的内弟打死人一事,顺天府合该秉公执法,一命换一命呢。”

  顺郡王妃压了压手,琵琶会意的住了嘴。曲了曲膝盖:“奴婢这就是去迎姜夫人进来拜会您。”再嚣张又如何,但凡进了郡王府,都得先来拜会她家主子。

  姜夫人并非是头回上门了,随着领路的丫环一路到了正房,琵琶在门边瞧见了她,扯着脸皮道了句:“且等等。”说着掀了帘子进去禀报,就这就把姜夫人气的肝疼,又不能发作,暗恨顺郡王妃这么下她的面子。又想到头回去勇武侯府的时候,对方都不是在正厅招待她的,那才是真真的打脸呢。

  新仇旧恨,姜夫人如今可是连生吃了苏颖的心都有了。

  姜夫人仇恨转移了,在小丫环打起帘子请她进去的时候,姜夫人心里再不高兴也得堆出个笑来。

  进了门没瞧见姜侧妃,姜夫人暗自皱了皱眉,按捺住上前拜见过顺郡王妃,顺郡王妃自然是知道姜夫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也不留她,只说:“姜夫人想来是见姜侧妃的,我许了她在不用过来请安了,只姜夫人过去母女团聚。琵琶,你领了人过去吧。”

  琵琶笑盈盈的接话:“这是主子知道了夫人您来了,特许的,府里其他人可没有这般待遇的。”

  姜夫人更是恼火,她觉得顺郡王妃跟她的丫环一唱一和的,贬低她女儿呢,这么想着脸色就跟着坏了几分,可现在也不是斤斤计较的时候,只能按捺住随着琵琶去见姜侧妃。

  姜侧妃的院子离正房不算远,算起来这院子还是郡王府里除了顺郡王妃居住的正房之外最大的一处院子,景色不错,而且还修建的富丽堂皇,看上去都不比正房差多少了。

  姜夫人往日里的每次踏足这里,心里都不由得升起几分自得,想着她女儿虽是屈居侧妃之位,可看着在郡王府里,待遇堪比正妃,就是那顺郡王妃不也得客客气气的。

  可一想到刚才一个下人也敢在她跟前呛声,实在是……姜夫人恨恨的咬牙。

  姜侧妃听得姜夫人来了,忙叫心腹丫环迎过来。

  省去了不必要的寒暄,姜夫人还没开口说姜源的事儿,姜侧妃就先问了起来:“母亲,咱们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先是那……外室,后又是源弟打死了人,好好的,家里竟是出了这等事儿?”

  姜夫人见姜侧妃面色不快,忙问:“可是王妃趁机磋磨你了?”

  “母亲!”姜侧妃左右看看,见这屋子里都是心腹。这才放下心来,“王妃自是再贤惠不过的了,只有个妹妹和我不大对付,借着此事想看我面上无光罢了。我自是不会跟她一般见识的。只咱们家出了这等事儿,郡王爷那边过问了一句,我觉得脸上略有些挂不住罢了。母亲且与我仔细说说,我也好有个应对之法。”

  姜夫人一听,神情一震,就将姜二老爷的外室带着儿子找上门,姜源在外跟傅煦阳打架被诬陷的事挑挑拣拣的跟姜侧妃说了。

  可姜夫人说的这些,姜侧妃已经从专程来奚落她的‘府中妹妹’口中知道了,甚至是知道的比这些还多,她自己的母亲她还不了解。当下冷笑道:“母亲,既说是被诬陷,那母亲可知道是谁想着诬陷源弟,再有既然如此,可为何大家都说是源弟打死了人?还有那外室。母亲且与我说实话罢,那外室其实是父亲养在外面的吧。我是你女儿,怎么可就不能从母亲嘴里听得一句实话了?”

  姜夫人听了这话,心里满不是滋味的,忙道:“我哪里是想着隐瞒你了,你且听我慢慢给你说。那外室母子确实是你父亲的,可那外室找上门可是被人给挑唆的。想来给咱们家添堵来了。”

  姜侧妃听了大怒,柳眉倒竖:“被人挑唆?何人竟是挑衅到咱们姜家头上来了。”

  姜夫人忙道:“我已经查清楚了,正是那勇武侯夫人做的,年纪轻轻,倒是生了一肚子坏水。”

  姜侧妃闻言却是一愣,她想了下才想起这勇武侯夫人是哪位。毕竟姜家跟勇武侯府没什么交情,至于顺郡王府也鲜少跟勇武侯府有什么来往。

  但勇武侯,姜侧妃却是知道的,简在帝心,就是郡王爷虽有郡王爵可也得礼让三分的人物。姜家怎么就和勇武侯府扯上了纠葛。

  思及此,姜侧妃目光炯炯的看着姜夫人,姜夫人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又听姜侧妃冷笑着问道:“据我所知,往常姜家跟勇武侯府素来是进水不犯河水的,好端端的怎么又是如何引得勇武侯夫人出这样的手段来对付姜家?这并不是无缘无故的吧,母亲,且与我说句实话又何妨?”

  被姜侧妃这么盯着,姜夫人这才呐呐地将姜源为着个伶人将傅煦阳给打了的事也说了,完了还说:“这可是不能怪源儿的,乃是那傅家老二先动得手,谁知道他家是个斤斤计较的。”

  姜侧妃信了一些,可仍旧是目光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