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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他说的究竟是什么?

  “小少爷,这些事情,你就到地下去问问任潇洋,问问他干了什么?要怪,就该怪他当年做出这么个事情,居然还让你迷惑三爷”

  『我早该让日娃知道,看他还认不认你这个爸!怎么,潇洋,说穿了你还怕那事丢人?』

  看他还认不认你这个爸!

  我爸他,到底做了什么?

  “景叔”

  “好了小少爷,您不要拖延时间的话,我这就让你明明白白地——”

  在枪声响起的同时,我往后一跃。

  水花溅起。

  漂浮之中,我仿佛听见上方有人呐喊,身体却如同千斤重,摆动片刻,便慢慢地放弃了挣扎

  第十一回(上)

  重生之沉云夺日

  眼前突然出现一大束的波斯菊,我从我自己也看得不甚明白的歌德原文本里抬头,有些愕然地看着前方。

  “我特定上花店订的,今天才送到。”白君瑞拿开挡着脸的一大束的花,又抽走我手里的书,那张俊俏的脸庞映入眼帘。

  “开不开心?开心的话,来,笑一个。”

  我顺应民心地扯了扯嘴角。

  白君瑞却是泄气似地吁了口气,把花插进床案边的花瓶里,拉了病床边的椅子坐下。

  “怎么了?”我扬了扬嘴角:“白大哥,我这不是对你笑了么?”

  白君瑞一手支着下颚,另一手伸来拨弄我的发丝,慢慢地将它们整齐地理到后头,“白大哥可是排除万难,才能见上你一面,你居然一点表示也没有。”

  他叹了一声,口气郁郁地道:“太伤人心了。”

  要不是瞧见他眼里的戏谑,我兴许还真要心下检讨一番。

  “你不是隔三岔五就来么?”我笑了笑,“奇怪,怎么外头这么多人守着,还拿你没法子?”

  白君瑞嘴角微微一扬,挑了挑眉,说:“是我把他们的小少爷从水里捞出来的,要不是我,他们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站在那里。”

  我顿了顿,不置可否地别过了眼。

  白君瑞同是沉默一阵。

  我看了看窗外,回头轻笑道:“我想去外头走走。”

  坐在轮椅上,白君瑞在后头推着,时不时和往来地人打声招呼,见我眼神怪异地瞧着他,咧嘴笑着说:“让你见识见识白大哥的魅力。”

  白君瑞说罢,就对着另一头一个上了点年纪的看护,微笑着扬了扬手。又有几个女护士路过,红着脸对着白君瑞轻笑着唤了声“白少爷”,然后微带羞涩地快步走开。

  我仰头看着白君瑞啧啧啧,还真是死性不改。

  之前老关在病房里,现在出来呼吸新鲜空气,却总有一股物是人非的错觉。

  感觉上像是做了一个梦。

  我是怎么获救的,这个过程不管是白君瑞还是任三爷,两人均只字不提,像是达成了共识一样。

  我只知道,我一醒来的时候,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左腿吃了一颗子弹,行动有些不方便,剩下就是一些皮外伤,情况比预想的好上很多。

  从醒来到现在也有一个星期多的时间,除了前几天一睁眼就能瞧见任三爷之外,之后倒是不怎么能见到人影。偶尔,在迷迷糊糊地睡着时,能感受一股堪称熟悉的凉意,奋力地睁开眼之后,床边却是空无一人。

  白君瑞来得倒勤,有一点却是错不了,是他把我从水里救上来的。

  至于王筝

  我还记得两天前,问起老何的时候,老何一脸惊异。

  ——小少爷,你还不知道么?啊,瞧我这嘴巴,表少爷在小少爷您出事那会儿,就已经出国念书了。

  ——也是,还好表少爷老早出国了,要是他知道您出了这么大一件事,还不闹个没完没了。

  ——不过,表少爷出国这事儿办得还挺急,别说小少爷您反应不过来,就是张管事也是当天才知道的,哭得眼睛都肿得跟什么似的。

  白君瑞推着我到花圃间,俯身轻声说:“我在马里兰州有栋别墅,已经让人辟了一片地,明年春天的时候,我带你去看看。”

  我仰头看他,缓缓颔首。

  白君瑞闻言,嘴角高高扬着,眼睛都笑成了弯儿。

  我同是笑了笑,双手交握着,对着白君瑞唤:“白大哥。”

  “能不能”我看着他。

  “帮我做一件事情。”

  我打开电视机,手推着轮椅,虽说动作还不怎么流畅,总还是习惯了的。

  我按着遥控器,百般无聊地转了转,最后停在新闻台。

  听着主播清亮的声音,我的目光落在旁边的小标题上,有些发怔。

  【任氏财团紧急召开股东大会,任三图谋夺权,母子反目成仇。】

  下一个标题便是——

  【任氏股票下跌,财团面临重大危机。】

  我抿了抿唇,按了关闭键,深深吸口气,转过头的时候,正好瞧见白君瑞落下的外套。

  兴许是想再晃晃,我抱着一点侥幸能遇到白君瑞的心态,拿着那外套放在膝上,手动滑动着轮子。

  原来外头那些守着的人是不肯的,我只好让其中一个人跟着,却怎么也不让他推着我。

  升降梯下两楼,左转转角,远远就瞧见白君瑞的身影,身边站着的是一个医师,两人不知谈着什么,神情严肃。

  我原本要叫唤出声。

  想了想,脱口而出的却是——

  “任卓宇——”

  白君瑞动也没动。

  我处的位置从那里来瞧,恰好是死角。

  我捏了捏眉心,然后把手里的外套交给身后的保镖,吩咐说:“替我拿给白少爷。”

  他脸上有些疑问,却还是接过,却也没多问,正要拿外套走过去的时候,我又叫住他:“记得别和白少爷说我也来了。”

  他会意地点了点头。

  我轻叹一声。

  不知是失落还是什么。

  最后,还是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白君瑞办事极有效率。

  不过一两天,我的面前就多了一小叠的资料。

  我正要翻开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按在上头。我仰头看着他。

  白君瑞的表情有些怪异,欲言又止,有些迟疑道:“毕竟有些年代了,不过还是有迹可寻,在你看这些资料之前,白大哥只是想明白一件事情。”

  我点了点头。

  他问:“祺日,你是怎么会有这样的猜想的?我是说,你怎么会认为”

  我看着那份资料的封面,揪了揪手指,说:“景叔点醒了我。”

  “有一些事情,我想弄明白。”

  我揉了揉眉心,“白大哥,你明白么?那种感受。就像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而作为当事人,却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当所有人都在谴责我的时候,我却完全不知道事情的始末,甚至觉得莫名其妙。还有”

  我看着白君瑞,却又像是透过他,瞧着远处—— 一直到那记忆深处中,仿佛是站在镜前,映出的不是现在的我,而是上一世

  好半晌,白君瑞点了点头,将手移开。

  他说:“祺日,不管怎么样,白大哥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他顿了顿,握着我的手,不语。

  我笑了笑,白君瑞会意地说了一声“有什么事叫我一声”,便走了出去,轻轻地把门带上。

  我目送着他。

  然后,慢慢地将目光落在那份资料上。

  伸手,翻开。

  其实,都是很普通的东西。

  关于一些成年旧事。

  不得不说,白君瑞底下的情报网确实不错,以这个年代来说,他能让舒伯伯刮目相看,可以见得是个难得的人才。

  资料不多。

  我还是花了将近一个下午,才看了大半。

  里面,包括我爸和我妈认识的过程,从相恋到结婚。

  资料还算齐全,有些还附有照片,都列出了详细的日期和年份。

  我略微疲惫地往后躺了躺,持续翻开。

  窗忘了合上,当风吹起的时候,桌上的另一小叠照片全散落到地上。

  我一阵慌乱,赶紧扶着床边,弯下身去捡——

  一张照片,映入我眼中。

  我慢慢地将照片拿起。

  画面里映出的是那张好看得极致的脸蛋,是任三爷。

  他手里牵着一个刚学步的婴孩,脸上的笑是从未见过的璀璨。

  另一边,站着的是我妈。

  我怔怔地看着,之后猛地快速翻开那一叠文字资料,循着年份查找。

  那是我一岁的时候。

  我咽了咽口水。

  急急翻开资料的末部 ,那里记录着从我妈怀孕开始的资料。

  我妈怀我的时候,似乎不怎么顺当,去了很多趟医院。同年,我妈开始病发,我一字一句地看着,不敢漏掉任何一个字。

  【任潇洋持有任氏百分之十五之股份,同年,长子任祺日诞生。】

  【次年,任潇洋和林子馨,夫妻传出不和。】

  夫妻不和?

  不、不可能。

  【同年,任潇云手术成功,与嫂子侄儿感情甚笃。】

  附带的照片中,有许多三叔和我小时候的合照。

  还有我妈。

  『日娃,你记不记得,三儿最疼你了,小时候你爸也哄不住你,还是你三叔天天哄着你。』

  我翻至后页,蓦然一窒。

  【任氏兄弟疑为情反目。】

  【任潇云欲争取侄儿任祺日抚养权,不果。】

  【外界传言,任潇云同嫂子林子馨有染。】

  【更有人指出,任潇洋长子任祺日为——】

  “啪——!!”

  “祺日!”

  白君瑞突然闯进,我回头看着他,他急急走近。

  我看着地上碎裂的杯子,有些木然地说:“哦有些拿不稳。”

  我有些出神地看着地上的碎片。

  白君瑞说了什么,我全部记不得了。

  我只知道,我的脑海里一直浮现出那些文字字。

  【任潇云离开新加坡至纽西兰养病,同年,任潇洋共有百分之二十五之股份。】

  『妈,你和孩子说什么!这是大人的事情!』

  『我早该让日娃知道,看他还认不认你这个爸!怎么,潇洋,说穿了你还怕那事丢人?』

  ——【19xx年,任潇云每月会到清心疗养院,探望其嫂林子馨。】

  重生之沉云夺日

  作者:wingying

  第十一回(下)

  重生之沉云夺日

  车子驶进远离市区的径道。

  我瞧着外头,偶尔看了看驾驶座上的白君瑞。

  一会儿,我不禁问:“小何会不会担心”

  白君瑞回头瞧了瞧,扬着嘴角道:“不用烦恼,大叔那里有白大哥顶着。”不知为何,老何的罗嗦似乎在白君瑞面前总派不上用场,倒是白君瑞左一句右一句地大叔让老何有苦难言。

  兴许,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

  老何这唐僧没了孙悟空顶着,总还是拿白君瑞这个妖孽没法子的。

  接着便又是长久的沉默。

  一直到转过一个弯角,周围是一片山林,车子停了下来。

  白君瑞不带起伏地说:“到了。”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前方,一栋纯白的建筑物,拉下车窗仿佛就能闻道阵阵花香。

  “清心疗养院是这个地方。”白君瑞见我点了点头,便道:“下车吧。”

  我这次出外没带着轮椅,只拿了杖子。怎么说,我都觉得坐在带轮子的椅子上,让我有种瞬间苍老的沧桑感,人也跟着多愁善感起来。

  多活动活动,偶尔跌一跌,也用不着没事胡思乱想。

  我向保安出示了证明,保安没怎么见过我,狐疑地多瞧了我几眼。

  白君瑞扶着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