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买这么多东西,吃得完么?。”周冶看她一脸的窘迫也不多问,伸手便去接许华筝手里提着的两个袋子,刚提到手里,又不禁惊叹道:“好沉啊!”他微微的撇起嘴角,戏谑着问许华筝:“都是你自己吃的?”
“……”许华筝更加不好意思了。
“好了,不逗你了。”周冶明实在不忍心见许华筝继续这样脸红下去:“去哪里?我打车送你!”
“我自己有开车来的。”许华筝指了指不远处的停车场:“你今天没有开车么?不如我送你吧?”
“那……谢谢喽。”周冶明一边随着许华筝往停车场方向走,一边颇为开心的应着:“今天本来和敬哲约好去喝酒的,所以没有开车,谁知道他临时又有了任务,我就被他放了鸽子了。”
提起陈敬哲警官,许华筝的脸色稍稍有了变化:“陈警官……他们有严铁铮的消息么?”
“还没有。”周冶明摇着头:“这个严铁铮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表面上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没想到竟是如此……”他说了一半,忽然注意到许华筝的脸色不对,忙问:“怎么了?华筝?是不是又想起了少涵?”
“少涵,还有钟老伯……”许华筝叹了口气:“我刚刚送钟老伯去机场,他回台湾去了。”她说着,脸上难掩神情的落寞:“钟老伯是悄悄离开的,只有我一个人去机场送行。他那么大的年纪……”
周冶明见许华筝语中带着哽咽,忙抚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好了……华筝,没事的,都过去了……”
他缓缓把手中提着的两袋零食放到地上,轻轻的揽住许华筝的肩膀,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这久违的拥抱让周冶明的心悸动不已,他闻着她发迹的幽香,用最后一丝理智提醒着自己:
周冶明,她现在只是伤心,不要趁人之危。你一定要尊重她的选择,在她身边默默的陪着她,直到她真心的接受你。
许华筝安然的靠在周冶明的胸口,她听着他有些慌乱的心跳,不知怎的,竟想起了林少威,怀念他宽阔紧实的胸膛,和这世上独一无二的体香。
在车来车往的路边,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相拥着,和这热闹的城市形成鲜明的对比,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的路口停着的一辆车子里面,一双冷峻的眼睛正注视着他们。
林少威接到余管家的电话,说是钟老伯已经悄然的离开了他的家,只留下一张字条,说是感谢他们这么多天的照顾,说是无颜面对他们。
最近短短的一段时间,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让他实在有些应接不暇。更可恨的是,自从许华筝搬离了别墅,他居然发现自己很不适应,每天看不到她在厨房忙来忙去的身影,居然很不习惯。
该死,怎么会这样!
想到这里,林少威不觉有些懊恼,他离开了公司,开着车在路上漫无目的的兜了一圈又一圈,目光不耐烦的在街道四周穿梭,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可以散心的地方。
等一下,那是……
林少威开车刚刚驶过一条路口,却用眼角瞥见了一幅让他怒火喷张的画面,他猛的一脚刹车,迅速将车倒回,紧接着原本就布满阴霾的脸上顿时变得像暴风雨来临前一般骇人,鹰隼一般的黑眸瞬间闪露出阴寒。
他看到了不远处的路边,许华筝和周冶明两个人竟然堂而皇之的相拥着,湣鹨蛉澜缯咽舅堑那酌芄叵狄话恪?br/>
林少威握着方向盘的双手,缓缓的攥起了拳头,他眯着眼,盯着许华筝和周冶明紧紧依偎在一起的背影,浑身上下散发出“近我者死”的危险讯号。
“好,许华筝,非常好!”他从唇齿间恨恨的挤出一句。
许华筝把周冶明送到家,便开车回她的单身公寓。
周冶明本想邀请她上楼坐一坐,但是想到沈妍有可能在家,为了避免她再对许华筝发什么疯伤害到她,周冶明想了想只得作罢。
许华筝刚刚把车停在单身公寓楼下,还没等拔下车钥匙,便听到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连忙掏出手机,却见屏幕上显示着“少威”两个字。
许华筝的脑子“嗡”的一下,心里顿时慌乱了起来——林少威怎么突然给自己打电话了?自从她离开林少威的家,他从未主动和自己联系过,今天怎么?
她用颤抖的声音接听了电话:“少威……”
她刚来得及唤林少威的名字,电话那边便传来了寒凌如刀的声音:“许华筝,到我这里来,我家。”
许华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是叫自己搬回去,还是只是有事情让自己去一趟:“少威,你怎么……”许华筝语无伦次的问着,她实在是太渴望听到他的声音,她实在是太想见到他,他的这个电话让她意想不到,他要她去他那里使得她受宠若惊。
“到我这里来一趟,马上!”林少威命令般的对她说完,又补充道:“余管家病了!”
“余管家病了?”许华筝一个激灵:“很严重吗?”她马上联想起刚刚离去的钟老伯,是不是这件事让余管家瘦了一些刺激,引发了潜在的老年性疾病了呢?
“不严重我给你打电话做什么?”林少威的声音依旧是那样的冷:“快点过来,别磨磨蹭蹭的!”说完,便匆匆收了线,也不知是因为不耐烦,还是着急。许华筝匆匆赶到了林少威的别墅,院子里死一般的沉寂,这种安静让许华筝更加害怕。她一边往屋子里跑,一边忧心着余管家到底生了什么病?怎么病发的这么突然?
她推开别墅虚掩着的大门,急急的走了进去,房子里静极了,湣鹨桓鋈硕济挥幸谎?br/>
“少威?余管家?”许华筝一边换着鞋子,一边疑惑着,是不是余管家病的太重,林少威等不及她来,已经送他去医院了?
许华筝正要到余管家的房间去看看,经过客厅时却冷不丁的瞥见一个一个高大的身影坐在茂盛的鸀竹盆栽后面,许华筝一惊,差点脱声尖叫。
“少威?”当许华筝看清眼前的人是林少威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吓了我一跳……”
“你很害怕?”林少威的声音冰一样的让人发冷:“你怕什么?”
许华筝没有觉察出林少威声音里的异样,或者说,他对她向来都是这样冷冰冰的样子。
“余管家怎么样了?”她有些着急地问:“在房间么?我去看看他。”
“余管家陪着莎儿去我母亲那里了。”林少威站起身来,走到许华筝面前:“你很担心他么?”
“余管家去了林妈妈那里?”许华筝有些不明白了:“那你电话里怎么说他病了呢?”
“如果我说我病了,你回来么?”林少威冷笑着问道。
“当然会!”许华筝不假思索的应着,忽然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少威,你怎么了?你今天找我来,是不是有特别的事情?”
“的确有特别的事情!”他盯着她的脸,像是要透过那美丽的面容看穿许华筝的心:“我想知道,你这个女人,到底有多么虚伪,多不不知羞耻!”
“少威,你在说什么?”许华筝被他吓得后退了两步,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许华筝,你打算装到什么时候?”林少威忽然冲她吼道,那声音比千年的冰川还要寒冷不知多少倍。他陡然抬起大手捏住了许华筝的下巴,力气大得让许华筝忍不住连连呼痛。
“少威……”许华筝看着面前有些曾宁的林少威,身体竟然不自禁的颤栗起来。
林少威紧紧捏着许华筝的下巴,将她的脸捧到自己面前,冷冷的的打量着她。这情形,好熟悉,以前每一次他对她发火时,都是这个样子。
许华筝的身子忍不住颤抖,嘴巴翕动,无助的局促呼吸着,胸口被杂乱无章的心跳猛烈的一下又一下的撞击。她就那样束手等着林少威发落,像一只待宰的羔羊,等待着他对自己的宣判。
林少威幽深的眸子此刻看起来更加阴鸷冷洌,他漠然瞧着许华筝楚楚可怜的模样,目光中却没有丝毫怜悯:“你到现在,还打算用这幅表情来欺瞒我吗?”
“欺瞒?少威你在说什么?”许华筝惊慌的问道,她知道,林少威一定是误会了她什么,才会这样愤怒。
“你和周冶明!”林少威咬着牙齿,恨恨的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话来:“你们……当街拥抱!你,不知羞耻!”
许华筝恍然明白林少威看到了自己刚才和周冶明在一起的场景,她慌忙扯住他的衣袖,连连解释道:“不是的,少威,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误会了!”
“误会了吗?我又误会了吗?许华筝,你怎么总让我误会?”他厌恶的甩开她的纠缠:“我在车子里看得一清二楚,你不知羞耻的和周冶明当街搂搂抱抱,你靠在他胸口,还一副很受用的样子!”
不等许华筝再解释什么,林少威缀缀松开捏着许华筝下巴的手,把她甩到沙发上:“你,你是我见过的最虚伪,最放荡,最不知羞耻的女人!你口口声声说什么心里只有我一个,却在刚刚离开我家不久就跟着周冶明去他的老家见家长。你欺骗我,说只是做他的‘蘀班女朋友’,却在回来后继续和他勾勾搭搭,今天居然被我撞见当街拥抱……”
跌落在沙发上的许华筝顾不得被摔痛的手臂,她慌忙爬起身,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以前,他对她是多么的宠溺,如今,他居然能够穷尽所有不堪入耳的语言来咒骂她。
“怎么?不服气吗?”林少威全然不去在意许华筝的表情,狠狠的说道:“我看你需要好好的反省反省,这样才能认识到自己错在了哪里。”他说着,便再次上前,捉起许华筝的手臂将她从沙发上扯了起来,然后毫不怜惜的往楼梯上拖。
许华筝就这样跌跌撞撞的被林少威拉扯到了二楼,并被他狠狠的一把推进她原来住的那间房间,颓然的跌坐到了地上。
许华筝抬起头来,却见眼中的林少威渐渐的模糊起来,她睁大眼睛想要看清他,但怎么也看不清。她忽然感到一阵眩晕,湣鸹肷淼难鞫妓彩奔溆砍隽诵脑啵肷硪坏闫x济挥小?br/>
此刻,她的身体已经冰冷麻木到没了感知,只有那颗残破不堪的心,被不断向外涌着仅余的热血和深情。她双唇激动的抖着,声音轻得几乎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少威……”她喃喃的叨念着,像是在乞求林少威,也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不要这样对我,求你,不要这样对待我……”
“不要?”他眉头一挑,“许华筝,你认为,你还有理由还有资格再提这样的要求吗?”
许华筝只觉得心像是被硬生生的扯碎一般的疼,两耳嗡嗡作响,她一瞬不瞬的紧紧盯着林少威的双眼,祈望能够从中寻找哪怕一丁点往日的爱。
然而,他那墨般漆黑的眼眸里面,除了不屑,什么都没有。
“不要祈求我的原谅!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林少威关上房门前狠狠的说道:“好好在这里忏悔你的放荡和不知羞耻吧,否则,一辈子别想离开这里!”当晚,下了很大的雨,一如当初在台湾时的那个激情的夜晚,一如林少威和许华筝两人紧紧相拥、相互索要着彼此时的那般倾盆。
只是,彼时欢快和如今沉重的,除了那敲打着窗棂的雨滴,还有许华筝迷茫的心。
当天边露出鱼肚白时,许华筝靠在床边,头脑仍昏昏沉沉的,但却从未曾睡去。她被不知名的鸟儿的叫声引到了窗台边,却寻不到那欢乐的、湣鹗浅芭抛约阂话愕纳衾醋阅睦铩?br/>
大雨初停后的清晨,天空看起来似乎更高、更广阔。那样一种清澈明净的蓝色,给人一种想要伸手去触摸的错觉,却又趁则清晨的阳光,亮晃晃的刺着眼睛,讽刺着窗内失去自由的人。
林少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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