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1部分阅读

作品:爱上黑道大哥?|作者:木脑袋天空|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2 13:59:55|下载:爱上黑道大哥?TXT下载
  爱上黑道大哥?

  楔子

  城市中黑暗的角,群男人试图从先前的慌乱中恢复镇静。

  虽然受了不少惊吓,身上或多或少带着伤,但他们最关心的,是在这片混乱中受创最深的老大。

  “大哥,你在哪里?这么黑我们看不见,出个声让我们知道你的位置啊!”个年轻的声音紧张地呼唤着。

  “你踩到我的手了。”另个低沉的声音无奈地说。

  “啊!抱歉。”年轻人立刻蹲下,急切地在地上搜索着。“咦?怎么湿湿的?”

  感觉手上的触感有异,年轻人停下了动作。

  “那是我的血。”老大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什么?大哥你受伤了?”年轻人喊,周围的男人们开始躁动。

  “怎么办?来人啊,快去通知二当家的,问他该怎么办?”年轻人彻底乱了手脚,急着对空气大吼。

  “应该是先叫救护车吧。”老大绝望地说。“还有,我的手很痛,你别摇得太用力。”

  低沉的声音渐趋虚弱,连拨开年轻人的力气都没有。

  听到大哥这般无力,年轻人更是仓惶。

  “天啊!居然连手也断了!马上去请二当家过来处理!”

  被他这么叫所有人都忙乱起来,毫无目标地在原地打转。

  受不了的大哥使出最后口气低吼:“先叫救护车!”

  之后,就不省人事了。

  第章

  柳萸君进门就见到黑暗中尹卓伶冷着脸死瞪电视机,随着荧幕上彩光变化,尹卓伶的表情显得诡异,特别是在深夜的现在,更增添了股阴森的气息。

  累极的柳萸君思考不了太多,只想快快躺下狠狠睡上三天三夜。

  她轻手轻脚地越过电视机前不打扰卓伶的视线,就在手指碰上房门的前秒,那尊坐在沙发上的雕像突然说话了。

  语调平板冷淡,回荡在黯黑的空间中硬是逼出人身冷汗。

  “不交代下你这天夜的行踪吗?”尹卓伶冷冷地问,正对电视的头偏了些角度,刚好赏给萸君个锐利的白眼。

  萸君浑身窜过冷颤,顿时明白短时间内她是不可能如愿休息了。

  她心虚地拉开笑容讨好地说:“真难得你会看电视看到这么晚,有什么精彩的节目吗?”

  “别想转移话题,你应该知道我老年人般的作息习惯除了不得已的情况外,是绝不熬夜的。今天晚上不为别的,就是专程为你等门。你不说说你失踪的三十六小时中到底做了什么大事吗?”

  卓伶笑眯了眼睛,模样可爱得像尊日本娃娃,但萸君非常清楚,她笑得愈无害,给人的危险就愈可观。

  现在她的情况就像身处在日本的恐怖片中,没有血淋淋的杀人镜头,却让营造出的气氛吓得全身发抖。

  “我只是跟人聊天聊得太尽兴忘了时间,才没回来。你根本不需要担心,也不用替我等门。”

  萸君的眼神飘忽不定,十足十作贼心虚的样子,卓伶当然不会被她敷衍过去。

  干笑两声后她走到萸君面前,双手环胸斜眼睨她。

  “你所谓的聊天,是到网咖包台连线玩?还是通宵打麻将?或者是骑着机车到海边跟人较劲呢?”同住在个屋檐下这么多年,如果连萸君的休闲活动都无法掌握,她也没资格当人家的死党了。

  底细全被摊开,萸君只好惭愧地招了。

  “都有”

  “都有?”卓伶瞪开了她慵懒的眯眯眼,不可思议地低喊。“你以为你还很年轻吗?都二十四岁了,还不安份点,专干些毛头小子才会做的无聊事。这样很有趣吗?”

  “二十四岁本来就还年轻呀!”萸君无辜地咕哝。“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成年之后就急速老化,虽然顶着张娃娃脸招摇撞骗,生活却像个老和尚,每天早睡早起,既单调又无聊,你该不会真的忘了自己还是个单身的年轻女子吧?”

  卓伶不客气地再丢给她个冷眼,马上让她闭嘴。

  “你已经大学毕业,是个社会人了,心态要跟着成熟,总不能还跟学生时代样跷课过日子吧?”

  “是是是,你老人家说的都对。但你看我工作两年有出过什么纰漏吗?这次情况特殊,我必须跟朋友们好好道别后才能安心离开,这你应该可以体谅吧?”萸君想到自己有个正当的理由。

  卓伶回应她的依然是两声冷哼。

  “不错嘛!你还记得自己要调职回家乡工作,我还以为你玩疯了,连本职护士都忘了怎么当了。”

  她的眼光有意无意地滑过萸君身劲装,其中的嘲讽丁言而喻。

  萸君不自在地拉拉贴身的皮外套,皮皮地说:“尹医师火气别这么大嘛!是不是白天在医院被主任狂电,所以把气出在我这个无辜的小护士上了?”

  “我像是那么没品的人吗?再说我不过是个小小的见习医生,哪敢迁怒你们护士大姐啊?所以等门等到三更半夜也是自己活该!”

  心情不好的卓伶字字带刺,听得萸君连呼吸都不敢乱吐,深怕个不小心就把她的怒火吹得更炽。

  “很难得喔,没耐心的你也有等人的时候。是不是小男朋友走了,你寂寞难耐只好看电视打发时间,顺便等人回来念上几句也好?”

  萸君打趣的说法是想让气氛缓和些,谁料却误触地雷踏到卓伶烦闷的中枢,让她的脸色更黑了。

  “识相的就别在我面前提起他!”她咬牙地说。

  这些日子她努力让自己忙碌,忙得没时间去想那个离开她个多月的男子,心事仍是被人语道破。

  每当闲暇下来时,她的脑子就自动地浮现那个人的身影,烦得她静不下心,睡不着觉,只好找个出气筒发泄。而室友就成了最方便的箭靶。

  萸君了解卓伶心里不好受,连忙转移阵地,避开地雷区。

  “好好好,我们不提韩澈。”

  听到那个名字卓伶的眼神立即变得深沉恐怖!看到她那副夜叉样,萸君恨不得咬断嘴里那根驽钝的舌头。

  “呃意殊呢?她睡了吗?”为了预防自己再犯错,她得拉出另个室友当缓冲的垫背。

  “她今天值夜班!”卓伶的声音冷到冰点,让九月的夏夜里刮起阵寒风。

  萸君下意识地摩擦双臂,战战兢兢地开口:“呃那你等我回来有什么要事吗?”

  她把焦点拉回原本的话题上,希望卓伶快点交代清楚,让她早秒解脱。

  谁知,卓伶竟走回沙发,表情淡然地说:“没事!只是想找个人骂骂罢了。”

  看她不当回事地转按着遥控器,这次换萸君不能平衡了。

  想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连枕头都没看到就得先受她阵排头,不但提心吊胆,还要委屈陪笑,她怎么可以句“没事”就打发了呢?

  “我明天就要搬走了,你真的无话可说吗?”萸君气馁地说。

  当初韩澈要离开时,卓伶可是从打包行李碎碎念到火车出发,虽然内容不怎么感人肺腑,但至少看得出她对韩澈的在乎。

  韩撤跟她才同住三年,她就有这么多牢马蚤,她们相处的时间可是他的两倍!她怎么可以句没事就没了呢?太不公平了吧?

  难怪有人说,女人的友谊禁不起考验。

  卓伶关上电视无奈地看向她,见她脸正经,明白她又有无聊的坚持了。

  “你希望我说什么?不要走吗?说了有用吗?时间到,你还不是要调职回去老家。”她不是无话可说,而是她知道说了也没用。既定的事实,说再多也拉不回离开的脚步,韩澈是,萸君也是。

  “我也不想离开你们呀!人生难得能遇到这么投缘的好朋友,我也舍不得。可是我爸妈年纪大了,爸爸现在又有病在身,独生女又当护士的我当然得义不容辞地回家就近照顾喽。切是情势所逼,我也很无奈啊!”讲到离别就伤感。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想与她们继续过从前那样平静却充满欢笑的生活。

  卓伶深叹了口气。

  “算了,反正迟早都会分开的,早年晚年没什么差别。再说,又不是走就见不到面了,没必要把气氛搞得这么沉重。”说完她自己先笑了。

  她认识萸君多年,两人这么正经说话还是第次。其它时间不是拌嘴就是互揭疮疤,居然还能培养出深厚的感情,也真是太投缘了。

  慢了拍,萸君自己想想也笑了。

  再过两年卓价她们就毕业,到那时候她们也会因为工作而分开,这样想来,现在的分别似乎就不这么让人难以接受了。

  “说的也是,跟你牵扯的孽缘这辈子可能都断不了吧。”

  “是啊,不过要是你再这么幼稚下去,老是跟你那群没结果的烂桃花厮混,不是熬夜流连网咖打麻将,就是逞强打些无聊的赌,迟早有天你会先我步扯开这人世的羁绊,而且还是在你以为很年轻的时候。”她暗示地说。

  如果萸君再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小心有天会莫名其妙地英年早逝。

  “是是是,尹大医师说的是,小女子我定谨记在心,从此之后修身养性,不再荒唐了。”萸君不很认真地说。

  就算卓伶不提,这几年来她也收敛许多。要不是她想次跟那群哥儿们告别清楚,也不会勉强自己奉陪到底。

  谁教她是个讲义气的好朋友,当然得面面俱到喽。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早在我们刚认识的个月内你的信用就破产了。”卓伶撇撇嘴,这些年来萸君的保证她听多了,但从没当真过。

  “我这次是说真的,搞不好换个环境我的人生就此改变,定可以交个完美的男朋友让你嫉妒。”萸君不服气地说。

  “你从不缺男的朋友呀!”卓伶眼神诡异地睇了她眼。

  认真说来,萸君算是个清新可人的美女。

  瘦长的身躯搭上典型的瓜子胜,活脱脱是个荏弱的古典美人,自然而然吸引了不少异性的眼光。但那仅止于第眼,等到与她熟识后,就会发现柳萸君彻头彻尾是个双面人!

  真正的她是个神经大条又爱捡便宜的粗鲁女人,但在长辈与陌生人前她又会摆出副客气有礼的贤淑样。

  从她进大学以来就用这招骗来许多笨男人的爱慕,之后再让他们幻想破灭。如果禁得起打击就做好哥儿们;如果不死心就晾在旁,等等看萸君会不会有转性的天;再不然就只好抱着颗破碎的心,黯然离去。

  所以卓伶就常笑她说,她的桃花运是重量不重质,虽然喜欢她的人很多,却从没真正交往过。大学毕业了,爱情的成绩单依旧片空白。

  提到这,萸君定要为自己辩解。

  “你不能老是说我用长相骗人,再用个性吓跑男人。搞不好问题是出在你身上,是你的命格太硬了,拖累我跟意殊的爱情运。”

  如果她是表里不,尹卓伶就是枯叶蝶转世,有着完美的拟态伪装。

  虽然她个头小小,长着张娃娃脸,看起来天真无害。实际上,肚子里满是稀奇古怪的念头,随便挑个就能把人整得虚脱,更别提她超级刚强的命格了,简直就是煞里投胎!

  “好啊,我就等着看,看你离开我的魔力范围后,桃花会不会就此升级,结出果实!”卓伶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

  萸君的相克理论她听厌了,始终提不出有力的证据证明是她害了她们。

  “好!我就不信这世上没有欣赏我的人。”萸君最禁不得人家激了,只要旁人煽动,她定是那个冲出去的火车头。

  卓伶继续冷笑,她不相信冲动的萸君能有什么长进,也很难想像有哪个男人受得了她那隐藏在美丽外相下的粗鲁个性。

  能安稳地睡上八个小时对萸君而言好像是上辈子的事。

  那天深夜与卓伶聊过后,她把自己打理干净,然后头种进枕头里,本想睡到自然醒,怎料母亲通体贴的r就将她打人地狱。

  不但没补足熬夜流失的精力,还得立刻起床打包行李。因为她妈爱女心切,鸡婆地帮她约了舅舅的货车,三小时后过来帮她载行李回乡。

  对她而言,这简直是晴天霹雳!来不及回拒,电话那头早就兴匆匆地断线,让她有苦说不出。

  天晓得这几天光是四处去跟朋友告别就占去了大半的时间,更别说还有工作上的交接要她忙的,她哪有多余的时间整理行李啊?

  可是外表温婉娴良的她不能忤逆母亲的好意,破坏长辈对她的印象。只好狠心挖起熟睡中的卓伶跟刚下夜班的意殊,三个人七手八脚地将东西乱塞,勉强赶上舅舅的爱心专车。

  虽然临行前出这种纰漏麻烦室友,但这种告别的方式比起肉麻兮兮的拥抱更有她的风格吧?

  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与那两个睡眠不足的倒霉死党了。

  在回乡的车上她克难地打了个盹,梦想回到老家后就能享受母亲的照顾,专心做只小白猪。

  但,残酷的事实是,她被当作大黄牛奴役!

  踏进家门,气象局就发布台风警报,等着她的不是想像中丰盛的洗尘大餐,而是母亲丢给她的工具箱,要她代替生病不便的父亲帮忙做防台准备。

  接着几天的生活就像刮台风般地混乱;除了安顿生活上的琐事,还得四处去跟长辈们请安,告诉他们,孝顺得体的萸君回来了,有事尽量来麻烦她。

  等到苦笑着送走最后个亲戚,已经是她假期的最后天。

  没有喘息的机会,她撑着双熊猫眼,拖着具懒皮囊,行尸走肉般的到新医院报到。

  “大家好,我是新来的柳萸君,请多多指教。”她有气无力地在护士站对同仁们自我介绍。

  她奄奄息的模样引来众人的侧目,善良的白衣天使们还是客气地笑着欢迎,不多说什么就自忙自地解散了,剩下护士长神情凝重地坐在原位为她安排工作。

  “萸君,我知道你才报到天,对医院的环境还不是很熟悉,不应该给你太繁重的工作。可是我们外科人手有限,所以马上就要派给你个病人专职照顾。”护士长很抱歉地说。

  “没关系,我又不是第天当护士,才个病人,我应付得了。”虽然觉得护士长的歉意有点莫名其妙,萸君还是笑着接受。

  就算她是第天上任,但不过是个病人罢了,护士长有必要这么客气吗?

  “呃事情没这么简单。”护士长脸上的为难更深了。

  “病人的伤势很危急,需要特别照顾吗?”萸君好奇地问。这里不是外科的般病房吗?严重的病人应该不会送到这来才对吧。

  “不是,病人只是简单的骨折跟些外伤,按时换药就行了。只是他的身份有点特殊。”护士长解释得很委婉,边递给她病历。

  “身份特殊?”她顺手翻翻病人的基本资料。

  戚砚熙印象中没有什么逢官贵人姓戚的;依她浅薄的演艺常识判断,他应该也不是什么国际巨星,能有什么特殊身份呢?

  “你先看看病历吧,晚点过去换药时你就会明白了。”护士长言尽于此,带着抹担忧的神色离开了。

  萸君不解地环顾四周,发现护士站里剩下的前辈们也是脸同情,不晓得该怎么开口的样子。甚至有的走过她身边还会丢下句加油或是保重的话,搞得气氛神秘兮兮,让她更糊涂了。

  她人生的转折点为什么又是奇怪的开始呢?

  看到高级单人病房前的阵仗,萸君才明白护士长吞吞吐吐的原因。

  她忘了还有他们这种特殊人物。

  两个身高超过百八十公分的壮汉分别站在房门两边,虎背熊腰的体格像堵墙似的把门挡得死死的,更别说他们制服般的黑西装与同造型的小平头了。

  这分明是摆明地告诉人家——他们是道上兄弟嘛!

  难怪前辈们会祝福她,这般凶神恶煞的样子的确会吓坏白衣天使,但绝不包括她!

  卓伶常说她气质零,胆子倒是多长了个,她可以怕鬼怕妖,就是不怕坏人。

  她瞥了那两尊门神眼,不当回事地端着药品从容地走到门前。

  “做什么?”右边脸横向的兄弟甲伸出粗壮的手臂挡住她的去路。

  她不意外会被拦下来,也没被对方凶狠的语气吓到。她不耐地推出治疗车表明自己的身份。“我来替里面的人换药。”

  “你是护士?”兄弟甲质疑地打量她全身,怀疑眼前这个纤弱的古典美女是不是跑错地方了?她比较适合去拍古装戏吧!

  “我这身打扮还看不出来吗?”翻了个白眼。此刻精神不好的她耐心可是有限得很,这位兄弟最好识相地别浪费她的时间。

  “怎么之前都没见过你?”兄弟甲跟对面的兄弟乙对看了眼,确定大家都是第次见到这个人。

  “今天是我第天上班。”她吞下脱口欲出的脏话,咬牙地说。

  她就知道他们这群混黑社会的不但规矩多,而且只锻炼肌肉不长脑袋,每件小事都可以搞大,甚至变成社会事件。

  不过是换个药,罗嗦这么多做什么?

  “为什么派个新手来帮我们老大换药,护士长呢?”听她是新来的,兄弟乙明显投射出不信任的目光。

  “她很忙。”她再忍耐地说。

  这群兄弟怎么这么扭扭捏捏啊?可见得躺在里头的大哥定很没有担当,个性懦弱又怕事,搞不好还是副尖嘴猴腮的猥琐样。

  想到这,对黑道印象不好的萸君表情更是不屑了。

  “我们大哥不能让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照顾,你去找护士长来。”两个门神达成共识,觉得她不够资格见他们老大。

  他们藐视的语气激怒了萸君,她最受不了这种自以为了不起的态度!

  他们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是个小喽罗罢了,居然也能这么理直气壮地为非作歹2

  累积多日的疲劳与怨气瞬间爆发扭曲了萸君原本秀雅的五官,她粗鲁地放开治疗车,手叉腰手指着兄弟乙。

  “我说过,护士长很忙,从今天开始就由我来照顾你们老大!你们赶我走是什么意思?想让你们老大伤口烂掉,害他残废?还是希望他挂掉,好让底下的人革命篡位吗?我懒得管你们有什么阴谋,我只想把我的工作做好,谁都不能阻止!”

  两个大男人都被她泼妇骂街的气势震住,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看起来秀秀气气的古典美女,居然会像教训儿子样骂人,还骂得这么顺口!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吵?老大才刚吃完早餐,就不能安静会让他好好消化吗?”感觉到外头的马蚤动,柯睦平好奇地从门内探出头来,看到两个兄弟呆若水鸡地看着个护士小姐,不禁纳闷。“阿龙阿虎,你们怎么了?”

  阿龙闻声回头,脸上的横肉全挤成困惑的线条。“平哥,她说她是新来的护士,要进去帮老大换药。可是”

  “可是什么?人家是美丽的护士小姐,当然要立刻请她进来,把白衣天使挡在门外,多没礼貌啊!”柯睦平斥了门神几句,转头对萸君讨好地笑着。

  发泄过后萸君的心情稍微舒服了些,眼神冷淡地看向对方。

  刚走出来的男子身份似乎比门神高阶,他的表情多变眼神灵活,让人猜不出年纪。虽然也是身黑西装,不过搭配着暗红色的衬衫,雅痞的模样反而像是伸展台上的时装男模。

  即使出了口气,萸君的脸色依旧难看,冷哼了声拉回推车掠过柯睦平径自走了进去,神气的样子比黑道兄弟还狂。

  “平哥,这样好吗?”第次见到这么嚣张的护士,阿虎不禁担心里头大哥的未来。

  “没问题,不然大哥是当假的吗?”睦平丢下句不可靠的保证,带着看戏的笑容跟了过去。

  走在前头的萸君不仅脚步重,连嘴巴都闲不下来,不客气地抱怨。

  “我是个平民百姓,不明白你们道上的规矩,不过你们行动前能不能考虑下时间地点?这里是医院,不是忠烈祠或国父纪念馆,不需要专人站岗。你们让两个长相凶恶的人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走道上,不但有碍观瞻,还会挡到别人的路,造成民众与医院的不便。你们不觉得愧疚吗?我不懂,你们老大不过是受伤住院,要摆排场给谁看?还是你们老大是什么三头六臂的稀有动物,得排队参观”她滔滔不绝的批评在接触到那双墨黑眼睛时,自动戛然而止。

  她猜错了,这位老大不是獐头鼠目,也没有三头六臂。

  他长得很端正,四四方方的脸庞乍看下觉得平凡,但触及到那精灼的目光就会将人的视线吸住,不自主地多看他几眼。

  简单地说,他是个很有味道够威严长得很像大哥的男人。

  从睦平踏出房门那刻起,戚砚熙就注意着外头的举动,当然没漏掉这位护士小姐的任何句话,看到本人时,还是被她纤弱的外表震了下。

  他想不到现在的女孩子居然这么厉害,外表跟个性可以完全分成两回事!

  内敛的他没有震惊太久,定定地看了她几秒后就将视线收回到上,不急不徐地吩咐:“睦平,叫他们回去吧。”

  “可是大哥,这是定要的耶。”睦平迅速走近病床,不同意地说。

  “既然会造成医院的困扰,我们必须配合。”平缓的男低音里有着不容人反驳的权威。

  柯睦平皱起了开朗的笑脸,不放弃地说:“这样真的好吗?你答应过我们可以自由行动的,现在赶他们回去,他们也不服吧。”

  “已经站了这么多天,够了吧。”

  戚砚熙抬起眼直直地望着睦平,单用眼神就将他钉在原地,无力抗争。

  “好吧。”睦平颓然叹了口气,从命地走向门口传达大哥的旨意。

  目睹到大哥的气魄,萸君没有什么特殊感觉,肚子里的牢马蚤还是源源不绝,嘴巴不停碎碎念:“既然知道会带给人不便,为什么不开始就禁止?非要过瘾了才赶人,这些大哥喔

  她站在床尾纪录些资料,虽然声音不大,砚熙可听得清二楚,仍是贯的无动于衷,默默看着自己的书。

  这样安静的气氛没有持续太久,门外三个男人的大嗓门马上喊走了这片平和。

  “二当家!”

  阿龙阿虎异口同声地问好,从他们格外抖擞的音调听来,令人不禁怀疑他们现在的动作该不会是立正鞠躬吧?

  “二哥,你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当你不在的时候发生这种事,兄弟们有多焦急啊?大家都慌了手脚,以为你会马上飞回来指挥调度。要不是老大昏倒前吼了声‘送医院’,我们可能到现在还愣在原地,望着受伤的老大不知如何是好呢!”睦平打趣的自嘲中透露出对这位二当家的推崇。

  “你们处理得不错。大哥没事吧?”

  萸君听到另个低沉的嗓音,不同于戚砚熙的沉稳,这个声音平板中透着冷调。

  “之前没事,之后就不敢保证了。”睦平暗示地说。

  萸君非常清楚他话中的不确定指的就是她这个不识相的新护士。

  “是吗?”二当家的声音仍然平稳,没被睦平的话吓到。

  “南帮的勇哥跟我起下飞机,顺道过来探望大哥谈生意上的事。现在可以进去吗?”

  “人都来了,不进去行吗?”

  睦平话才说完,群更有黑道色彩的壮汉立刻拥到病床边,必恭必敬地朝戚砚熙鞠躬问好。

  “老熙啊!你的伤要不要紧啊?会不会影响到偶们的生意啊?”个看起来就像是帮派头头的中年男子,说起话来很自然地带着乡土味。

  砚熙合起书,脸上始终是号表情。

  “抱歉让勇哥担心了。我的伤不要紧,不会耽误工作,这点请你放心。”他不卑不亢地应对,眼睛不眨下,泱泱的气度活脱脱是电影上的黑道大亨。

  “偶就知道你信得过,偶看人最准了啦!交给你定没问题。哈哈”听到他的保证,勇哥安心地笑了,声音之大连玻璃都在震动。

  这场面让萸君有点错乱,觉得自己好像在看好莱坞的黑道电影,时又不小心转到台湾的乡土剧。

  平平都是黑道,戚砚熙跟这位勇哥的形象实在是差大多了!

  “啊你就好好养伤,偶不吵你了。不过你也很好命啦,住在这么高级的病房,还有这么水的护士小姐给你照顾。哪天偶要素被枪,偶也要来这里,这家医院服务还不错啦广

  勇哥边说边不客气地打量萸君,那狭小的眼里在想什么她再清楚不过。要不是她正忙着换药,他们又走得快,她定会赏他拳做纪念。

  没有留意她凶恶的目光,砚熙偏头朝墙角的男人说话。

  “皓天,事情都办好了吗?”

  “都安排就绪了。”进门后鄞皓天第次开口。

  听到这嗓音,萸君才想到还有个二当家,循声看去,不禁愣了下。

  以般的标准看来,那个穿红农的笑脸年轻人算是好看的,躺着的戚砚熙也有自己独特的味道,不过这位二当家比起他们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身材比例完美不说,长相更是无可挑剔,浑身散发出尊贵的气质,就像是只冷傲的黑豹,优雅得教人着迷。

  或许是太过完美了,这位二当家梦幻得没有生气,表情单有如雕像。

  她不禁疑惑,现在混黑社会的,长相都列为条件之吗?不然房内这三位兄弟怎么这么刚好都长得不错?

  感觉到她的往视,鄞皓天淡淡地看了她眼,没有反应,沉着地走近床边探视砚熙的伤势。

  “抱歉,这么晚才来看你。”

  “只是点小伤,来不来都没关系。”砚熙不在意地说,低头看向被萸君掀开的伤口。

  “什么小伤!二哥,你都不知道那天大哥流了多少血,吓都吓死我了!”

  不甘寂寞的睦平也凑过来看护士换药,夸张地叙述那天晚上的细节。

  萸君边听着边不以然地撇嘴低喃:

  “流这么点血又不会死,敢做那种事就要有胆承担风险。受了点伤就大惊小怪地找来人站岗慰问,算是男人吗?”她嘴里讲得很不屑,手上的劲道也不轻,故意在他的伤口重压,非把刚刚受的鸟气发泄完不可。

  感觉到她的恶意,砚熙仅是微蹙起眉头,没有开口的意思。

  鄞皓天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俊逸的表情未变,只是凉淡地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重新包扎好伤口,萸君瞄了病人眼,不以为意地应道:“若纯粹以我个人的立场,我当然希望麻烦份子愈早离开愈好。但以个医护人员的建议,我只能很无奈地告诉你,你们还会打扰我段时间,希望你们好好配合。”说完,她抬头挺胸地走出去,毫不在意这样的态度会招来怎样的后果。

  看到她趾高气昂的样子,沉不住气的睦平率先发难:“现在的护士都这么大牌吗?连病人都要看她的脸色。”

  皓天莫测高深地垂下眼睑,平声地说:“大哥要好好保重。”

  而病人依旧稳如泰山,静静地看他的书,没有任何事能撼动他分毫。

  第二章

  秋老虎在外头发威,晒得天空异常的蓝树叶异常的绿,连老旧的建筑物也反射着光辉,切看起来是这么地欣欣向荣,充满着生命力。

  可是为什么仅仅墙之隔,屋里却像另个世界呢?

  萸君推着治疗车走在路上,直有股说不上来的怪异感觉。

  明明外面热得要死,里头虽然有空调,但也不该出现这种粉嫩的味道呀!

  她纳闷地左右张望,终于发现不寻常的地方。

  走廊两侧约每十步的距离就有小群人聚集,每个小团体由两三个人组成。这些人不是神秘兮兮地交头接耳诡异地躲在盆栽后,不然就是看到她走过去对她指指点点着。其中有些是病人,有些是探病的外客,还有些是其它病房的同仁,甚至是年轻的医师,而这群人都有个共点——她们都是女的!

  萸君疑惑地边走着边数着,愈接近那扇门聚集的密度就愈高,然后她才慢半拍地开始有点头绪,来不及理清,她倒先被人攫到角落去。

  她被拉扯到阴暗的楼梯间,正要准备反抗,见到对方的阵仗她就愣住了。

  好可怕!好可怕!

  如今她才深刻地体会到“女人不是弱者”这句话所隐含的意义。

  被群面目狰狞的女人围堵绝对比单挑群混混可怕千倍以上!

  萸君被吓得脑袋片空白,她不晓得她走得好好的为什么会被她们拉到这里来?又为什么会被人围堵?

  她到这家医院报到还不到星期呀,忙着适应环境都没时间了,哪有空去得罪人啊?

  她可以笑着挑衅群无赖的男人,也有自信打架自保,可是眼前的场面她从没通过,别说搞不清楚状况了,就算她了解原因,她也没把握可以平安脱身呀!

  毕竟毕竟她们的表情实在是太诡异了,虽然是在笑,却笑得教人头皮发麻!

  “你们你们有事吗?”她赶紧伸直手臂阻挡她们愈逼愈近的攻势。

  她的好友说的对,女人果然是麻烦。

  虽然她也是女人,但公道话还是得实说,尤其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情况下也只有麻烦能解释切。

  包围她的约莫有七个人,每个人都是神经紧绷地朝她逼近,直到她出声她们才像是放了气般,松下僵硬的肩膀,转了个角度纷纷往萸君身边靠拢;为首的那个甚至还肉麻兮兮地包紧她前伸的手。奇谲的气氛敛,她们的表情在瞬间融成甜腻的糖浆,看得萸君又是身寒颤。

  “萸君,我是7的书记,你不认识我没关系,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好姐妹了。”

  被握住的手再次收紧,那声嗲嗲的“好姐妹”抖落萸君身的鸡皮疙瘩。

  她只听到恶心的嗓音,还没意识到话里的意思,其他人也抢着跟她结拜。她的手就这样被抢来握去,直到脑神经负荷不了,她的野性才爆发出来!

  “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气势如虹地吼,用力甩掉众家姐妹的玉手。

  今天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上班不到小时就被人扯来扯去,莫名其妙地让人攀亲拉故?

  她受够了!

  管它女人有多可怕,管它人手有多少,管它气氛有多诡异,她不想再茫然下去了!

  她定搞清楚,今天她到底是犯谁的冲了?

  众女被她吼得傻了眼,想不到个清清秀秀的古典美女嗓门会这么大声势这么强悍,她们会不会错看了她,用错伎俩了呢?

  看着萸君异常坚毅的目光,众女没有其它对策,带头的7书记决定实话实说。

  “1037的单人套房是你负责的吧?”书记清了喉咙,恢复原本精明的音调。

  萸君点头,先前那点余光再次闪过脑海。

  “你知道他们很不寻常吧?”

  萸君再点头,第二道光芒划过浑饨的大脑。

  “他们的身份特殊,长相更是不平凡,尤其是那冷淡的帅哥噢”

  书记顿时陷入另个世界,忘情地,搭配着其他人的应和,要是不知情的人路过,肯定会以为是现场。

  听到这么的声音,萸君再怎么迟钝也该晓得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切的不寻常,都是因为那群黑道份子啊!

  真不愧是特殊人物,就连住院也能轻易招惹事端。

  这几天她好不容易适应了环境,工作也上了轨道,终于能以平常心看待他们,可是现在这情况不把账算在他们身上,她敢跟这群姐妹要吗?

  “所以呢?”萸君冷冷地开口,她们柔软的幻想中。

  虽说不敢与她们为敌,但她所受的鸟气也不容易散,口气不好,她们必须担待。

  她冰冷的斜眼让众家姐妹冷静下来,终于说出来意。

  “你是知道的嘛,医院这种环境很少有养眼的机会,现在难得有几个帅哥欣赏,姐妹们当然得把握机会看个捞本才对得起自己。但是啊,他们身份特殊,作风低调,神出鬼没,我们始终无法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探病,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就算我们埋伏在这里,我们也等不到人,只能趁着开门关门的缝隙,用那短暂的瞥安慰整天的期待。你知道那种相思的痛苦吗?”说着说着书记又神游了,带着姐妹们起沉浸在暗恋的浪漫中。

  萸君不耐地翻白眼。“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了,因为你天天都见得到他们,甚至可以碰到他们,跟他们说话。幸福的你怎么会懂我们的苦呢?啊!情啊直教人生死相许呀”

  众女眼中都闪着晶亮的泪光,萸君无法判断她们是真情流露,还是像她妈样,因为无聊所以连看连续剧也能哭掉包面纸。

  “你们真的这么爱他们吗?那你的老公怎么办?”萸君指着个孕妇问,连自己都觉得这画面很可笑。

  她不过是个平凡的护士,什么时候轮到她管人家爱不爱了?

  被点名的孕妇鼻吸,不谅解地瞪她。

  “你知道什么叫偶像吗?偶像就是让你在残酷的现实中的精神寄托。我老公又矮又肥,前阵子还因为太胖行动不便,从楼梯上摔下来跌断了腿,现在也住在十楼。可是样是病人,为什么威先生就伤得这么有气概,我老公却成天瘫在哀哀叫?我当然爱我老公,可是我就不能幻想下,短暂地逃避现实吗?不然你问间这个孩子,看我爱不爱他们?”孕妇拉出脚边不到公尺的小女娃。

  小女娃手叉着腰不客气地站成大字。

  “我妈咪当然得要爱我爸比,因为戚叔叔是我的!”

  闻言孕妇马上移开视线,低下头去瞪自己的女儿。

  “死小孩!你不是说你比较喜欢年轻的那个,不会跟妈咪抢的吗?”

  “喂喂,你别教坏小孩,年轻小哥是我的。”

  “那个毛头小子有什么好的?我的二当家才是极品。”

  “没错没错。”

  “什么?我的才是最好的”

  “才不是”

  不到分钟的时间众人的注意力全自萸君身上转开,奋力捍卫自己的偶像。现场马上从审判的法院变成喧哗的莱市场。

  萸君的头愈来愈沉重了,如果再让她们闹下去,她今天是别想工作了。

  “安静!”忿怒的河东狮吼盖过切,就连走廊上站岗的也被她给喊了过来。

  看到门边聚集的群众,萸君豁出去了。

  “说吧!你们到底想要我怎么做?别说废话,我只要知道目的。”该来的就次出情吧,省得她天天在楼梯间被围堵。

  众女们面面相觑会后,还是书记当代表向前跨了步,将样东西塞进萸君手里。

  “这就是你们的目的?”

  萸君不可思议地瞪着手上的数位相机,再抬眼扫了那群点头的女人圈,心头那股荒谬感让她很火。

  “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

  “如果我不帮呢?”

  萸君不敢想像这群平均已成年有社会历练的女人,居然会像十几岁盲目的追星少女成天拿着相机在人家屁股后面,而且对象还是群正邪不明的问题份子!

  “你可以试试看啊!”

  书记小姐可人地笑着,旁的鸳鸯燕燕也甜甜地弯起嘴角附和,就进百公分小妹也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