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着于身体那方面的事,我只是很心痛,如果不能给你生个孩子,我简直毫无价值。”
寒渊听着她真切的话语,楚楚动情。
冷硬了多年的心在这一刻不自觉地颤了颤,为着这番傻气的话,为着这个傻气的女人。
她越是这样,他越是无地自容,或许,这趟该死的日本之行就不该开始,或许,他就不该打这个主意,在她身上,一而再再而三的布置着他的游戏。
黑暗中的男人默了默,良久,有些沉郁的声音飘散在寒气弥漫的夜空中。
“婵婵,我会让你怀上孩子的。”
苏听婵惊诧,“真的吗?”
“嗯。”
“可是,我现在连和你亲热都……”
“那只是意外,等明天医生的结果。如果万一真是那样,还有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苏听婵眼睛都亮了。
男人轻轻拍着她的背,卖关子,“你乖乖睡,明早醒来我看到你眼皮底下没有黑眼圈,再告诉你。”
“不要嘛。”苏听婵软乎乎地央他,耍赖撒娇。
“再说话我就不告诉你了。”
“好吧,我睡觉,我乖,我听话,马上睡,行了吧!哼。”
头顶拂过男人懒懒的笑声,像木梳,陈旧复古却颇具韵味,梳过头发,留下醇厚的余香和令人舒服至极的感觉。
苏听婵甜甜扬嘴,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
寒渊起床,穿好英伦格子衬衫和黑色毛背心,底下套一条卡其色厚休闲长裤,照样是窄版纤长的款式线条,再披上深色硬版呢子大衣。
回头看了看床侧睡颜姣好脸蛋红润的女人。
拿起手机走出了房间。
“阿爵,有事找。”
严爵身在美国,接到来自小日本的越洋电话,听着电话里沉沉的男声,不羁的眉毛邪邪高挑,“准没好事儿!”
寒渊自动忽略他高傲的像公鸡一样的态度,轻笑着摇摇头,“不,这次是好事儿。”
严爵果然被他挑起兴趣,嚷嚷起来,“说说说!什么好事儿?给我一座滑雪场还是给我一张去日本的机票?机票我不要,我要你的私人飞机……”
寒渊已然不耐,“你查一下,日本有什么名不见经传的试管婴儿专家。”
“试管婴儿?还名不见经传?”严爵直觉性地拧了眉头,腾地一下从沙发里弹起来,“哥,你最好告诉我,我听错了。”
“动作快点。”
寒渊面无表情吩咐完,就挂断了电话。
在原地站了一会,往回走的时候,那张高深莫测的脸上,神情已经变了样。
回到屋子里,在客厅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去卧室,刚推开玄关,里面床上的人已经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老公,现在可以告诉我,昨晚上你说的方法究竟是什么了吧。”
146。【vip146】你笑得如此美丽
苏听婵和寒渊的日本蜜月之行并没有如期结束。
当苏炔从刘芸那里得知,原定一个多月的蜜月延迟到了年后二月底,这个消息让苏炔觉得很不踏实。
但她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既然从那次视频之后姐姐没给她来电话,那就说明事情并不那么糟糕,她乐得清闲,姐姐和寒渊的事,她本就不想管,且越帮越忙,这与自己的初衷太多相悖。
春寒料峭,日子静悄悄地从手中的缝隙里流过,转眼已是三月初。
苏炔上班快一个月了,每天两点一线,秦子俊则是在年后元宵节就早早忙于公司事务,好在最近他的公司从德国高薪聘请了两位尖端工程师,他肩上的担子相对又减轻了不少,每天按时下班,在她忙不过来的时候偶尔兴致一来,还会自己去生鲜市场买了食材,回家给她做饭。
不得不说,叶淑英教出来的儿子真不差,厨艺不知道比叶淑英好去多少。
苏炔吃了秦子俊做的菜,多半是自叹弗如,真恨不得以后钝钝是他下厨,自己坐着等吃,那才叫美事一桩!
二月的最后一天,苏炔接到了小妹苏凌薇打来的电话,说是大姐和大姐夫不日就从日本归来了,问她去不去机场接机。
苏炔思忖了一会儿,想,姐姐没给她打电话,那么也就意味着,她去与不去都可以吧。
既然可以选择,那她自然选择不去。
能与某个人避免相见,她为什么要颠颠的跑到机场去,搞得好像她有多希望他回来似的。
就这样,在苏凌薇不情不愿的嘀咕声里,苏炔以上班为由,成功推掉了接机的任务。
苏听婵回来的那天,苏炔下班的很早,晚上自然有空回一趟苏家别墅的,苏听婵一下飞机就给她打了电话,很高兴的样子,说是给她带了哪个牌子的衣服,还有什么特产,一大堆,让她过去拿,两姐妹太久没见面,也当是聚会。
苏炔一听到这个消息就整个人就蔫了。
不是不想姐姐,就是回去要见寒渊,想到这事儿她多少有点怵得慌。
算起来和寒渊也有两三个月没见面了吧,她翻转着眼睛在脑海里回忆着他那张衣冠禽兽的脸,他的一颦一笑,该死的还是那么清晰。
有些人,就算一辈子不见,你也记得他的样子。
那天还是秦子俊拯救了她。
那天晚上公司有个商务宴会,小型的,去的人不多,但多是达官显贵,亦或是像秦子俊这样的,背后大有来头自己白手起家的私生子,因此,主办方还是相当隆重的。
那天秦子俊的固定女伴临时有事放他鸽子,通知他的时候已经下午了,一时半会儿他上哪儿找人,正一筹莫展,苏炔给他打电话了,原是想问他晚上能不能正常下班,陪她回一趟娘家的,但秦子俊还没等她说完就立即打断了她,问她能不能陪他去参加晚上的应酬。
当然,他知道她素来对这些劳什子的门面活不感兴趣,也没抱多大希望。
可哪知,苏炔听了后二话没说就爽快的答应了。
离奇的反应让秦子俊吓了一跳,然后是惊喜,“阿炔,你今天怎么了?平时我要跟你提这事儿你铁定得找各种理由堵我。”
苏炔呵呵干笑着,心想,应酬虽然无聊,但也不过是和一群不认识的人假笑假聊,撑到晚上十点就能完事儿,可回娘家见姐姐和寒渊,那就不是那么轻松的事儿了。
就这样,苏炔‘万分遗憾’地给苏听婵打过去电话,苏听婵虽然有点怏怏不高兴,但秦子俊这边始终是正事儿,耽搁了人家也不好,特产什么的只能先放爸妈家里,改天让妹妹过来再取了。
所以,从苏听婵回国到现在,二十多天过去了,除了期间打过一两个电话,两姐妹还是没见着面。
最奇葩的是,寒渊竟也没来骚扰她。
这样苏炔觉得既踏实又黯然。
人心都是犯贱的,当他死皮赖脸胡搅蛮缠时,她恨不得把他杀了,可当他真从她的生活里销声匿迹了,她时不时就要犯贱一两次,莫名的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整个人都回到了从前慵懒的状态,干什么事都打不起精神提不起兴致。
很努力的一天一天的过着,偶尔得空闲下来回头一看,生活却没有留下一点深刻印象的轨迹,以供她缱绻追思。
这样的日子,会不会太无趣?
*
日历翻到三月二十一,星期二。
一个看似再平常不过的上班日。
这天,苏炔照常早早起床,下楼去信箱里取牛奶,去小区的商铺里买了早点,上楼丢进微波炉热着,从洗手间刷牙洗脸出来,秦子俊竟已经穿着整齐,很自觉地取了牛奶早点,分杯端上桌子,坐在他的座位里,远远地看着她从卫生间出来,清冽俊雅的脸冲她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晃得苏炔眼花缭乱,心神不宁的。
“今天起这么早?”
也难怪苏炔奇怪了,秦子俊到底是一家公司的老总,上班时间自然不比她一介小小职工掐的那么紧。他通常要晚上一个小时才起床,到公司的时候,一般是九点半,而她是八点半。
苏炔低头一看表,现在,才七点半。
秦子俊笑而不语,见她走过来,起身,绅士的替她拉开椅子,还俯身做了个请的姿势,按着苏炔的肩,让她坐下。
苏炔更加不解,仰头就抓住他的手,“究竟怎么了?”
秦子俊俯身朝她光洁柔白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叹了口气,表情似乎充满自责,“今天本来想早点起床为你准备早餐的,结果还是叫你赶了先。”
“每天不都是我赶了先么。”苏炔白他一眼,喝一口牛奶。
“可是今天不同啊,今天是你……”秦子俊戛然而止,突然指着她,“阿炔,你不会压根不记得了吧?”
“记得什么?”苏炔从餐盘里抬头,“你坐下吃你的吧,牛奶要凉了。”
秦子俊坐回座位,冲她摇摇头,“果然不能高估你这个女人。”
“哈?”
“哈什么哈,”秦子俊忍不住翻白眼,俊眉朗目,看得出他心情很不错,“今天几点下班?”
“五点,和平时一样。”
“这样啊,那太好了。”秦子俊笑凝着她,卖关子,“你下班后别回家,我们今天在外面吃饭。”
苏炔放下刀叉,“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今天又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在家里吃饭不好吗,特地跑到外面浪费钱干嘛?”
秦子俊拾起筷子敲她脑袋,“傻瓜。别问了,你下班后给我电话,我去接你。”
“去哪儿吃饭?”
“峰南路新开的那家正宗法国餐厅,你不是喜欢法国菜?”
苏炔咦了一声,盯着他,“那家法国餐厅我听人说过,刚开业,一般人都排不上队,价格出奇的贵,当然肯定正宗是正宗,不过我们用不着为了吃一顿正宗的法国菜就跑去排长龙吧?”
秦子俊摇摇头,“有我在,用得着排队?我早就吩咐人预定下最好的包间了。”
苏炔瞪大眼,越发好奇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子俊,今天到底什么日子?”
秦子俊大笑,“如果到了晚上你还是想不起来,我可要罚你。”
苏炔撇嘴。
一到公司就翻日历,可是公司的日历也不可能和家里的就长得不一样啊,她翻了半天绞尽脑汁,从他们相识的日子到结婚纪念日再到情人节都对过了,不是这一天。
那是什么日子?
秦子俊的生日还没到啊……
这么想着,她挎着包进了电梯,望着透明电梯外暗沉下来的天色,忽的猛拍脑袋。
难怪秦子俊笑眯眯的非要拐她去贵的要死的法国餐厅,还一直骂她傻,又不肯提示她。
原来,今天是三月二十一。
她的生日。
秦子俊早上说,他老早就吩咐人预定了最好的包间,那也就是说,他老早就想起今天是她的生日了。
难得他把她挂在心里。
他一定牢牢记着去年三月二十一,他在公司忙到很晚,害得她枯守着一个蛋糕和满桌子冷掉的菜,空等了一晚上吧。
第二天苏听婵就火冒三丈大骂了他一顿。
那一阵子她都没给他好脸色。
这家伙,孺子可教嘛,还知道耍点小惊喜小浪漫,都老夫老妻了,还去什么法国餐厅……
噗。
苏炔捂嘴,眼睛笑得眯起来,眼尾俏皮地翘着。
叮——
电梯门开了,她快步出了公司大堂的旋转门,蹦跶着下了大理石台阶,嘴边轻快地哼了哼,低头从包里拿出手机,一边给秦子俊拨过去,一边朝右侧树荫下的小道走去。
他们公司正前面并不是宽阔的大马路,而是公园,搭公交的地方在右侧的马路上。
小道是捷径,原本环卫工人不让走这,因为践踏草坪,但来来去去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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