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桓来找不到我人,也找不到我的亲人可以要挟我,周局长和顾叔叔你们还回去该干嘛干嘛,这事就可以当没发生过,可以了吧?”
“你就是赵仲桓的活靶子,还说保证我们的安全,我嫌命长啊敢跟你走?”
一九二
“行了别吵了,你俩都给我少说两句!”大哥站起来铿锵有力的说:“都在说赵仲桓太厉害,他也有缺点啊,起码怕这边救济站的人知道了不敢大张旗鼓的来吧?肯定是派人悄悄来,我就不信他还能动用火箭炮来轰。爸,妈,你们和叔叔婶婶还有耀文耀星都搬过来,这里住得下,大家一起好有个照应。李家镇里面没有救济站,外人少,周局长和我们家邹师傅一起,以这里为中心,组织个安保队,把李家镇围起来,严查进入这里的陌生人,要真运气好抓到赵仲桓那你们就发达了。”
一席话说得我们都哑口无言,我看嫂子崇拜大哥崇拜得眼里都差点冒出爱心来。闷头吃完了饭以后,我跟二哥说:“大哥真有魄力。”
二哥说:“大哥一直就这样,小时候我可怕他了,是我就拿不出这种魄力来。”
当天晚上邹师傅就和周力新商量了半宿对策,那时候他才知道我的身份,看我的眼神变得怪怪的,不过什么都没有问我。秦钟的手机居然在关键时刻快没电了,数据线充电器什么的也没有,电话号码簿居然不用人名,用的是各种符号,我都搞不清谁是谁,眼睁睁的看着它关机再也打不开,只好没收了,以后去张初那看看他有办法没。至于秦钟,邹师傅和周力新都用尽了手段,谁都盘问不出更多的消息来,他只说他知道的都告诉我们了,然后一直被关在那地下室里。
我整夜无眠,林骞说他的生活不再适合我,指的就是他现在这样吧?他在别人的口中都能和王国梁赵仲桓相提并论,身份不言而喻。他现在肯定也是要权有权要钱有钱,权钱都有了那什么样的女人也都有吧?去他妈的爱我一辈子!去他妈的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老娘我不稀罕!我发了一顿脾气以后才静下来,发现我和他就像两条线,在不经意的时候相交,再在没料到的时候分开,接着往不同的方向越行越远。既然不能相守,这样远远的相望再相忘,这就是结局吧。
大伯家周围有了变化,晚上几条街都亮起了路灯,在灰尘多的空气中显得光线十分朦胧,聊胜于无。邹师傅依然负责大伯家,周力新就负责外围,经过大哥和大伯的斡旋,这举措得到了很多邻居的支持。虽然大伯他们都没有说我的身份,不过在人这么多的地方我是林骞的前女友这个消息肯定会渐渐传开,等这次风波过去以后,我还是不要住这里了,去看看茜兮,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周力新的老婆和二十来岁的女儿搬过来以后,顾家的人也都搬了进来,我第一次看到顾耀文的妹妹耀星,岁数跟我差不多,漂亮倒是漂亮,就是骄傲得跟孔雀似的,大伯家开始了前所未有的热闹。顾耀文虽然住在我隔壁,不过知道我的身份后已经不再向我示好了,他说:“难怪你看不上我,吃过大龙虾谁还想吃小鲫鱼?”
我只好说:“林骞不是大龙虾,你也不是小鲫鱼,不过你们是什么都跟我没关系,我改吃素了。”
他半真半假的说:“吃素啊?现在非得饿死你不可。”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这么多人的吃饭是个大问题,以前觉得大伯家佣人多,现在又觉得少了,中央厨房只有一个厨师,刘大姐都被派去打下手,三个人要做几十口人的吃食,还只能烧煤炭,每次生火冒的烟都能飘几间屋,差点就能把人熏成腊肉,我看他们忙碌的样子在心里忏悔:天呐,都是我的错!
家里住的那些女人,比我高一辈的不是现任局长夫人就是前省长夫人,要么是s省首富的夫人,跟我同辈的当然是尊贵的各种身份的千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她们仿佛都在暗中较劲以显示自己的身份尊贵,一个个都挺会摆谱的,架子端得比谁都大,谈论的话题句句离不开以前的奢侈品,听得我直想抽丫。我依然不敢看电视,不敢听到林骞的字眼从她们嘴里蹦出来,为了躲避她们或羡慕或嘲笑的目光,躲到厨房帮忙去了。
我看不惯那些摆谱的女人,搞得我也滋长了攀比心理,我得给我大伯家长脸,于是和二哥一起在山谷里捕杀一些海鱼分割成块冻在冰柜里,还有海参鲍鱼等珍贵海鲜做成干制品,还有些芦笋等在以前也是比较贵的菜,速冻了悄悄放进了库房,跟大婶说是我朋友送来的,让她对外说是他们家以前买的,速冻蔬菜也是以前冻的。他们看着餐桌上的美食还要假装镇定的样子让我心里暗爽,以至于以后会给大伯家带来多少麻烦的担心我都放在了一边。
更让我高兴的是,我在一处偏僻的院子里种了白菜,由于顶棚的玻璃档了酸雨,表层土壤没被污染,菜居然长出来了,虽然没有阳光,发的芽颜色都发白,不过总算能给餐桌上添点菜了,来源也能解释清楚。婶婶和嫂子一高兴,挖掉了几个院子的花,都种上了一些专吃叶子的菜。这些菜都能发芽,不过越长越营养不良,花都开不出来,更别提种子,所以我得不断的提供种子。至于这些种子我是怎么来的,自然是我那个研究人造光大棚种菜的“朋友”给我的。
结果这样过了大半个月都没有人来找过麻烦,我越来越烦躁,因为我想去看茜兮,他一直不来我就没法走,担心他们要说我不厚道,大家为我紧张成这样,我却要走了把麻烦留给他们。当然大伯家也会担心我的安危,以前每次我和二哥出去几天都要留个纸条就偷跑,否则他们压根就不让走,在这草木皆兵的时候他们更不让出门。
莫不是赵仲桓担心暴露不派人来了?还是那秦钟说了假话,他根本就没把我的消息报告的赵仲桓?看我越来越浮躁的样子邹师傅让我要沉住气,说赵仲桓肯定在等我们神经松懈的时候才来。部队里经过训练的人就是不一样,心智比我们强大多了,他和周力新商量了外松内紧的策略以迷惑敌人,晚上路灯也不再亮了,不过院子的围墙上都偷偷装上了密集的红外线警报器,不知道周力新从哪弄来的。
一九三
大伯家的客人们穷极无聊,天天在家琢磨各种打发时间的游戏,我和大婶还有嫂子和二哥则天天忙得晕头转向,时间就这样吵吵嚷嚷中到了过年。外面的气温低得能冻死人,周力新的手下都不再去巡街了,都窝在大伯家。院子中央的地下温泉给这座房子增添了不少温度,实在怕冷的都把被褥搬到桑拿房里去了,大伯家真是一个度假的好去处,那帮客人乐不思蜀。
期间也有些小插曲,比如周力新的女儿周乐和顾耀星都看中了二哥,又帅又有钱的顾耀文却无人问津。二哥说周乐肯定是看上的是他们家的食物,又受不了顾耀星的脾气,所以一个都看不上反而天天跟着我转,那两个千金的不满都转移到了我身上,如果我要不是二哥的亲堂妹的话她们会更不满。
赵仲桓的人一直没出现,我也一直没法放心去找茜兮。时间又快到妈妈的忌日,我是一定要去看她的,大家都知道这是赵仲桓想要捉住我的绝佳机会,所以这个想法也遭到了全家人的一致反对。我打算偷跑,叮嘱二哥要拦住他们,别让任何人出去找我,否则他们比我还要危险。
偷跑很简单,趁没人注意,我一个人开着那辆从周力新手下抢来的破车出了李家镇,把向他们解释的烂摊子都留给了二哥。去康邺的路看起来远其实很简单,只要过了省城,再过两段高速公路就可以了。我仔细检查了车上没发现监视器,笑自己神经太过敏,这些玩意儿没准只有林骞那样的人用呢。我一路都紧张的注意周围的动静,敏锐的注意到有一辆车跟了我一段路以后又换成了另一辆车跟着我,我突然开始加速,那辆车也开始加速,二十多公里以后都没有甩掉后面的车,还被越追越紧,没办法我只好一个急拐弯,找个地方进山谷躲了一个小时,饱饱的吃了一顿才走,我让你跟踪我,玩不死你。
我上了高速也没车跟着我,估计是甩掉了,不过,知道我今天的目的的话他们会选择守株待兔的可能性非常大。林骞如果真的将赵天齐弄成了植物人,那赵天齐很有可能没机会告诉他爸我有无忧谷,因此在赵仲桓的那里,除了无忧谷,我也应该已经没有秘密。快到碧泉山的时候我仍然将车收了起来,穿上我的死神装徒步走上山,没发现什么人跟踪我或者等我送上门,难道是我多虑了?
在山上更能看清楚这个世界的暗淡和荒芜,出了灰黑,再没其他颜色,让人一看就心生绝望。我摘下面罩,细致的打扫干净了爸妈的墓碑,泪眼婆娑的看着它们挨在一起,突然发现我妈比我现在幸福,她可以不用看那些绝望和杀戮,也不用参与那些勾心斗角,却可以看到我爸爸,我现在都很少梦到他。我还产生了一种感觉,我爸去世以后,我妈之所以活着就是为了替我爸爸养大我,一遇到事情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我怎么对得起你爸爸”,结果刚刚把我养大就被我害死。我不可能忘记她临死时嘴里流出的血和她未说完的话,想起这些我喉咙就堵得慌,跪在她墓碑前直到膝盖麻木,我等的人终于出现了。
三个拿着手枪戴着面罩的人慢慢靠近我,我揉了揉膝盖站起来转过身,冷静的看着他们。其实只要我一动脑子,把他们收进山谷的瞬间,只要他们还没移动位置,我就能再动脑子把他们扔下前面的山崖,相当于把他们瞬时移动了。我前段时间拿阿呜练习过,在房间里能就能把它移到这里再移那里,它的眼前的环境一定是不断的在山谷中和房间内交替变换,它最后被我搞得快精神分裂了,站在那里甩了好一阵子头才缓过神来。
看气势就能感觉到这几个人是实力比我强的人,硬来我捞不到一点好处,为了能顺利见到赵仲桓,我没有打草惊蛇的处理掉他们,而是背部顶着他们的枪口一步一步走下了山,乖乖的坐上一辆黑色的不认识的牌子的车,加司机一起四个人来押我,阵仗挺大的,太给我面子了。他们既不给我戴手铐,也不和我说话,我们五人很默契的样子。如果他们摘下面罩,我肯定能发现有些熟悉的脸,因为我在基地呆了那么久。我眼看着他们把车开离了康邺,从北边出了城,要是别人看见,肯定会以为这几人是来接我的。我准备速战速决,见到赵仲桓绝对不跟他磨叽,先带走再说。
过了两个多小时,车开到了一个杳无人烟非常荒凉的地方,我看到前路上停着一辆式样古怪的绿色的车,难道正主就在里面?我还来不及想清楚怎么做就被人拎下了车,然后那辆车的后门打开,我被塞了进去就关上了车门。车厢又长又宽,有灯光,两边有两排座位,还有六个人。
我入了贼窝,里面没有赵仲桓,这六个人是以前在基地理特别能闹腾的纨绔子弟,看我的眼神全部都不怀好意,我全身立即出了冷汗。我转身使劲踹门,但是不知道车门是什么做的,也肯定上锁了,我怎么都踹不开,只能背靠着门一边冒汗一边盯着他们,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当着别人的面躲起来暴露自己的能力。
车开动了,其中一个痞子率先用轻佻的语气开口:“你们说,我们应该把林骞的女人怎么办才好呢?”
其他人狞笑,另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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