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可不行啊,每次用内丹为人疗伤都会减少他的修为啊。
花间和翩翩又有了新的任务,请人来修缮庄院。
到了集市里,第一次看到那么多人,无痕吓得直往花间身后躲,花间只好挺直胸膛装老大,其实吓得心里也打鼓:他们会不会剥我的皮啊?
今天花间没有穿洛云给他准备的那件土不拉叽的袍子,而是穿著皮毛化就的黑白锦衣,美中不足的是没有大尾巴在后面摇,减少几分美色。
就算是这样,集市上也有不少人开始流口水了──从哪跑来这么好看的两个小孩?会不会是谁家的少爷公子溜出来玩了。
第一次出门与人接触,不知道哪里有做工的,先是闻着香味钻到酒楼里一口气要了好几只鸡,又给无痕要了几个大萝卜,把空了几天的肚子填饱。再一头扎到卖布的铺子里。满铺的花绿绿的绫罗绸缎让两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妖看花了眼。伙计见他们衣着华贵(兔宝宝的衣服自然是白色的毛毛装),气度不凡,包包里银子不少,着意奉承,结果两个人买了一大堆绸缎回到山庄,把洛云弄得哭笑不得。
买布也不是不可以,至少能做几件衣服穿穿。可是让他来做衣服,还真的糟蹋了这些好料子。
第二次出门,增加了一个任务,让裁缝做衣服。
好嘛,也不知道众位小妖的身材,人家怎么做?请人来吧,一听说是畅逸山庄,裁缝立刻晕死过去。
咦?为什么呀?
找了几家裁缝,裁缝不是吓晕了就是狂呼有鬼,叫人用找狗血来泼他们。
怏怏回到山庄,把情况告诉大师兄,人家明明是妖嘛,怎么也我们当成鬼了呢?
第三次出门,洛云一起去。一身道服,后面还跟着一只死活不肯离开半步的小老虎。
好好跟人解释:我们不是鬼,鬼大白天是不敢出门的,您看,我们还有影子不是?我们乃凌霄山道人,师兄弟一众八人,远来到此,得知畅逸山庄有异物,特来收服,那异物已被打伤,为防止异物再次害人,便住在畅逸山庄,以保京城方圆百里平安。我们久居南方,有几位师弟们抵御不住北方冬寒,又受伤在身无法出门,还请裁缝师傅为他们量体缝做冬衣。
洛云的稳重斯文模样可比花间的妖媚浮华让人信服得多,诚诚恳恳地一席话,仙风道骨的出尘风姿,再加上两锭十两重的白银当工钱,还真就叫裁缝打消了疑虑。不但如此,还为他们指点城内哪个地方是工匠会集的地方,叫他们去那里找人修房子。
于是冷落荒凉的畅逸山庄终于有了人气,有人运送买来的家具器皿粮食,木匠装大梁装檩子修窗户修门,砖瓦匠修墙铺房顶,石匠铺道换台阶。
裁缝为四个漂亮得像画一样的小道士做衣服,就连小老虎小狗小猫也得了两套。
裁缝还每人给缝做两床被褥,絮上厚厚的棉花,花间有一机会就往里面钻,舒服的不想起来。
过了一个多月,天气越来越冷了,水面上结了厚厚的冰,工匠的手都冻烂了。
山庄一共三重,只修了前面的一重,花园修缮得差不多了。算了吧,后面那些就不管了,可以打上封印不让人进去。洛云开始考虑也许该让那些工匠回去了。
钱财对于他们这些清心寡欲的道人没什么用处,对于那些靠手艺吃饭的匠人却是养家糊口一生劳累追逐的对象。算了算开支,只花了不到预算的三分之一。给每个工匠很大一笔工钱,足以让他们四五年之内衣食无忧。
只有一点,不要将畅逸山庄的事说出去,若是传出去扰了我们清修,莫怪道人无情,将困在西院的异物放了出去,造祸一方。
挥挥手,暂时解了西院的封咒,青天白日里,猛地一团浓墨似的黑云从西边涌出,如同猛兽般压过来,吓得一众匠人哭爹喊娘。
洛云拼指在额上一点,一道青光闪电般直刺过去,那墨云仿佛惧怕这青光,突然又卷缩回去,再挥手,重新布上封印,地下传来一阵震动,重新恢复平静。
匠人们看得傻了眼,张着嘴,半天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一个胆大的匠人小心地凑过来,看看这个年青道人额头刚才发光的地方,问:“道爷,您……您是二郎神爷爷吧?”
洛云失笑:“二郎神住在灌江口,而且是天神武将,我哪里像他?”
那匠人说:“您刚才额头上不是又长了一只眼?您若不是二郎神,定是马王爷。”
花间撇嘴:“马王爷那么丑,我大师兄哪里像马王爷了。”
洛云很诚恳地说:“贫道只是小小凡人,多少会一点点法术,只求有安身之所,能带着师弟们静心修练。还请各位满足贫道这一小小愿望,不要将此间事传出去,让我们能安静地在此生活。”
众匠人见这里的人一个个俊美斯文(只有洛云是斯文的吧),又有法术在身,还给了这么多任务钱,纷纷表示,打死也不将畅逸山庄的事说出去。还说等来年开春若再想修房子,还让他们来就是。
洛云含笑应允,送他们出门,待人走远后,施展法术移来树木,布上障眼的阵势,将畅逸山庄隐蔽起来。
到底有嘴不严的匠人酒后将畅逸山庄果真有妖物存在和住了一群会法术的道人的事传了出去。有在集市里见过洛云花间无痕的人也将三人的相貌传得神仙一样。道听途说者更是添枝加叶。有胆大多事者白天聚集在一起前去寻找,有的踏遍群山也未能找到畅逸山庄的影子,有的在丛林中迷了路。
从此,西郊的大山里住了一群神仙的传说在京城慢慢流传……
18 二十年后
“皇兄,真的有神仙吗?不会又是世间谣传吧?不然怎么会找不到?”
众芳摇落万叶枯黄的季节,几个策马的人来到离京城西郊百里外的大山中,一是为了打猎,二是寻找传说中的神仙。
“如果真有神仙,就让他给朕练仙丹,让朕长生不老。徐沐,畅逸山庄到底是不是在这里?”中间四十多岁的气度威严的中年男子问身后穿蓝衣的人。
“皇上,臣已经问清楚了,而且翻过宫中史册,畅逸山庄就是在这一片。”
“不过,皇上,咱们既然找不到,看来传说也不是谣传,不管怎么样,畅逸山庄的确怪异。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万一有什么事,微臣无法交待。”
“就是,皇兄,咱们还是回去吧。听说这个畅逸山庄很是邪气,五十年前就传说有鬼怪,谁住谁倒霉,没人敢进,这二十年更是谁也找不到……”
“胡说,朕贵为天子,乃真龙下凡,难道还怕几个鬼怪不成?若真有鬼怪,就让它们来试试我手中宝剑的厉害。跟我走!”
继续找,转来转去,又走了一个多时辰,四周还是密密麻麻的树林。
擦擦后脑流出的汗,觉得有点不对劲。
“皇上,看来咱们是迷路了,这片山林微臣觉得很眼熟,好象刚才走不不止一次。”
“喂!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胆子小你可别吓我。”
“王爷,微臣刚才就觉得这片林子眼熟,好象走过,于是在几棵树上留下记号,让微臣找找……皇上,您看,这就是刚才微臣用刀割破树皮的痕迹。”
“哎呀皇兄,看来咱们是遇到传说中的鬼打墙了,快回去吧,看来咱们是惹神仙发怒了,我可不敢再在这里呆了。”
“没出息,只不过是迷路而已,哪能吓成这个样子,朕是天子,自有上天扶持,哪个不长眼的神仙敢动我?!”
“皇兄你是天子有上天扶持,我可是一个小小的王爷,到时候出了事,老天爷只会救你不会救我,我还年轻,不想死啊呜呜──”
“王爷,微臣自会将皇上和您带回京城,请皇上和王爷放心。不过天气已晚,皇上,咱们还是回去吧,省得误了明天早朝,误了国家大事。”
“朕就知道让你随行扫兴,你看你从早上出门到现在说了多少次回去了?等朕回宫后定将你禁足,让你也尝尝不能出门的滋味。”
“皇上既然不想见微臣,那明天微臣就告病请假,如果皇上还不满意的话臣辞官……”
“……算了算了,朕知你忠心耿耿,偶尔牢骚就不必放在心上。”
“皇上是天子,金口玉言言出必行一言九鼎……”
“十八弟,快将徐沐的嘴巴掩上,朕不想再听他说话。”
“遵旨。哈哈,姓徐的,识相的自己把嘴巴闭上,省得王爷我亲自动手。”
“皇上既然不想听臣说话,臣自当遵旨。”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上是天下是地,四面八方全是树。
“那个,皇兄,咱们怎么才能走出去啊?”
“朕怎么知道,朕又没来过这里。”
“呜呜──我肚子饿了。”
“你都多大了,别再动不动装哭。”
……
“皇兄,我真的饿了。唉!我真笨,刚才一路上看到不少野物,怎么没想到射杀一只。这会飞出只鸟来也行了哪。”
“喂!姓徐的,你怎么不说话?”
“本王问你话,你指着嘴不吭声算什么意思?”
“皇兄,这算不算目无尊上?好歹我也是个王爷,是皇兄您的亲十八弟,被个臣子视若无物,传出去皇兄您也没有面子。”
“行了行了,一出来尽听你聒躁了,你怎么就和徐沐过不去呢。”
“皇兄明明是徐沐不理我──”
“徐沐,你可以开口说话了,朕把刚才的话收回。你可以气我了。”
“臣不敢。”
“我看你敢得很呢。”
“皇上这样说臣,臣罪该万死。”
“行了行了,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你就不能把君臣礼仪放一下?等到把我们带回宫再来烦我?”
“臣──”
“算了,你还是闭嘴吧。”
天色一点一点地暗了下来,肚子一阵阵地咕咕叫。
“他奶奶的,终于让我看到一只兔子,皇兄,咱们有吃的了,看我射杀它。”
拔箭搭弓瞄准,“嗖”,羽箭电射,流星般没入树林。
“咦?不可能没射中,追!”
密林中,隐约有白影若隐若现,拼命逃窜。
三人策马疾奔。
“咦?箭在这,兔子呢?跑哪了?明明刚才看着有只兔子,难道是饿花眼了?”
“喂,徐沐,你指着地上干什么?是血?我就知道我的箭法不可能那么差的,一定是射中了。”
“那个──王爷,您见过有兔子会拔箭吗?”
地上,孤零零地躺着根沾血带肉的羽箭。
“啊──?”
“十八弟,你刚才可能射中人了。快找找,让这人把咱们带出去。”
顺着血迹一路察寻,终于发现一丛高过人的草丛里露出一截白色丝带。
“哈哈,在这里,往哪逃!给我出来。”伸出剑鞘在草丛中乱打,草丛中传出一声呜咽,然后又再无声息。
不出声,那我再打。
“别再打了,再打会把人打死的。进去看看。”
“好!。”
皇上和徐沐看着王爷钻进去,一声惊呼,再无动静。
两人脑中同时闪过问号?
“不管里面是什么,快快出来,不然我放火烧了这林子。”
“那个──哥,别放火,我出来了。”
年轻的王爷出来了,臂弯里还抱着个满脸是泪一脸惊惧的少年。
暮色中,少年衣衫若雪,长带委地,右臀靠近腰的地方染着斑斑血迹。
谁也想不到草丛躲藏的居然是这么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哭得红红的眼,满脸是晶莹的泪珠,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捂着嘴,不敢让一丝的呜咽出声,看上去好不可怜。
王爷将少年放在地上,抓抓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皇上也头疼了,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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