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将少年放在地上,抓抓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皇上也头疼了,瞪着自己的弟弟。怎么回事?未老眼先花吗?把这个大的人当成兔子给射了?
还是徐沐先开口:“小兄弟,你是什么人?这么晚了怎么会在这里啊?”
王爷脑中一闪念,是啊,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人,不会是……
一下子闪到皇帝背后,想想不对,又躲到徐沐背后。
“对啊,你一定是鬼,不然我明明射得是个兔子,怎么一转眼变成人了?”
少年低着头不敢开口,眼泪流得更凶了。
血不住地从手指间往外渗,染得草地变成了碧色。
皇帝下马,走到近前,用马鞭抬起了少年的下巴。
雪白粉嫩的一张脸清秀可人。
身上流血,看来不是鬼,就算是鬼,能被王弟的箭射中,也是一个没什么本事的小鬼。
“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证明你也是认识路的,带我们出去,我们就放了你,不然杀了你。”
话音刚落,少年喉间呜咽一声,跌倒在地,惶然四望,似在寻找什么人。
“起来!”一把将少年从地上扯了起来。喝,这小家伙身子这么轻。
“你的名字。”不怒自威。加上皇帝做久了,一张脸已经不知道如何笑了,再加上刻意恐吓,更是做足了冷洌凶恶的表情。
少年连吓带疼,不住发抖,眼睛一闭,居然干脆晕了过去。
“喂!喂喂!徐沐,他怎么了?”
“他被您吓晕了。”徐沐大不敬地翻个白眼。
“啊──?”威严的皇帝难得有了别的表情。
“还有,皇上,看来臣要陪皇上和王爷露天而宿了。皇上金口玉言,今天早上离宫前所说要彻夜不归果真灵验。臣看明天估计也回不了宫了。”
“啊──?”
“哎呀皇兄,您赶紧再说咱们今天晚上能回宫,我要吃饭,我饿了,我也困了。”
“你给我安静点!”
又冷又饿又迷路的三个人围着吓昏的少年转了半天,又打脸又摇身子的折腾了半天,最后自己反而又累又泄气地围着少年团团而坐,
不知道是不是被折腾醒了还是到了该醒的时候,趴在地上的少年自己偷偷睁开一只眼向四周看看,正对上那个年纪最大最可怕的人的眼,立刻又闭上,不敢再睁开。
又过了一会,将眼睛眯成一条缝,再看看,呀!那个恶人的眼睛还是在盯着他,就像恶狼盯着小白兔似的,赶紧再闭上。
皇帝倒被这个充满孩子气的举动逗得想笑,伸出脚踢了踢他,说:“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不敢说话,脑袋却扭来扭去,透过三人的空隙往林子里瞧。
皇帝将他拉到自己身上,问:“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能不能把我们带出去?告诉我,我就放你走。”
不张嘴不张嘴就是不张嘴,小家伙干脆抱着头身子完全缩了起来。
“快说,不说我就杀了你!”
那个又轻又小的身子又发起抖来。
徐沐再次翻个白眼,说句大不敬的话,这个皇帝还真……白痴。
“小兄弟,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
(芊:都往人家屁股上射了一箭,还说自己不是坏人?)
“我们迷路了,不知道怎么才能走出这个林子,你能不能把我们带出去?如果把我们带出去了,我一定会放了你。”
嗯,还是这番说词管点,小家伙的眼睛从胳膊底下露了出来。
少年睁大湿润温顺的眼睛,脸上露出小小的期待之情,终于开了口,问:“你说的是真的?我告诉你,你就放我走?”
“真的,我对上天发誓,你若是能带我出去,我一定放你。”
就是不知道这个白痴皇帝肯不肯了。这句话徐沐埋在心里没敢说。
“那,我带你们出去。”
三人骑上马,小小少年捂着伤口,一步一瘸地选定一个方向在马前带路。
血流得不太凶了,可是还是一点点地往外渗,雪白的衣摆在幽暗中全是暗块和斑驳。
每走一步,都能听到小家伙一声吸气和小小的痛呼,每走一步,几滴血就留在落远绵长滔滔不绝啊。
三个人听得直犯愣,明明都是同样的语言,为什么自己却没听懂什么意思呢?
骂完了少年转身回来又骂三个愣在当场的人:“他被你们射伤了都不计较了还不计前嫌地帮你们带路你们不但不感谢还想行凶杀他是不是仗着你们是人就可以为非作歹我告你们休想别以为我们好欺负我们也不是好惹的既然你们不知道什么是知恩图报就继续在这林子里迷路到死吧像你们这样的人我们见得多了一个个狼心狗肺──啊──”
不知从哪里又窜出一条大狗呲牙裂嘴冲那小伙子就咬,吓得小伙子哇哇乱叫,双脚直蹦。
“啊啊啊我说错了还不行嘛不是狼心狗肺是狼心驴肺鸡肺马肺──呀──”
不知为什么,三个人骑的马突然疯了似的去踩那个小伙子。
小伙子抱头鼠窜,也不管正在流血的少年了,一头窜进林子里,大狗咆哮着追过去。
三个人好不容易才将发了狂的马带住,经此一闹,皇帝也想不起自己刚才还想杀了人,对突如其来又突如其去的小伙子有了莫大的兴趣。
问那少年:“刚才那人是谁?”
少年怯怯道:“是……是……是……是……”
“叫什么名字?”
“叫……叫//……叫……”
“说!不然杀了你!”
“花间!”
“咦?花间?好象从哪听过。”开口的是徐沐。
“嗯?”皇帝转头看自己的大臣。
徐沐想了又想,也没想起过自己从哪听到过这个名字。
“那你呢?”
“我……我……我……”
“说!不然杀了你!”
“无痕。”
杂毛狐狸和小兔妖隆重登场。
狐狸想要救兔子
“嗯~,我带你们出去,你不要杀我,还有,不要让我上马,我害怕马。”还是趁着这个凶人现在不太凶的时候把话都说出来。
小兔妖也没那么笨,只是太胆小了,很多时候什么都明白,就是不敢说出口。
“你既然害怕,为什么不早说出来?”皇帝现在心情好了点,原来不是无视他,而是怕马。嗯嗯,这匹马的确是万里挑一的骏马,浑身漆黑,不见半根杂毛,除了皇帝,谁也不敢骑。
小兔妖能感觉得到,这个动不动就说要杀了自己的人没有杀气,胆子更加大了点。
“你们那么凶,我怎么敢说啊。”居然带了点撒娇的意味。
王爷立刻下马,笑嘻嘻地靠过去,“那你现在不害怕了吧,我来抱你上马。”不分由说,小白兔的身体立刻打横抱在王爷臂弯里。
无痕吓得叫了一声,双手立刻环住王爷的脖子。
很漂亮的一幅画面,却令某人极为不爽。
“十八弟,把他抱到我的马上来。”皇帝正是那个不爽的某人。
“什么嘛,人家抱抱都不行,.%¥##─%*─”嘴里嘀嘀咕咕,很不情愿地将小家伙举高,让皇兄抱到自己的马上。
这两下被逼无奈的移形换位,换来的是屁屁上的疼痛,大眼睛眨呀眨的,眼泪打了两个滚,挂在脸上。
“疼吗?”皇帝难得的心疼,把他翻过来,呈趴姿挂在马背上,伸手在那块被血染红的部位揉啊揉。
“呜呜──疼死啦啊啊啊──呜呜呜──好疼!”人家屁股上受了伤,你怎么还揉啊?疼极了的小兔子手舞足蹈,怎么也摆脱不了那只手,一眼看到那人的腿就在眼前,张嘴就是一口。
“哎哟──”皇帝这辈子也没尝过这滋味,想也不想,一把将那个胆大妄为的小家伙揪的面对面,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竟敢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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