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有客人来,我请厨房泡了上等的龙井茶呢」福伯置若罔闻,自顾自的摆起茶具,在端木信面前注满了杯,「小姐是唐门来的呀?」
「是呀!」端木信故作天真的微笑以应,「我是来帮风二少处理钥匙的事呢!」
「喔喔喔!!那还真是辛苦您了!!真感谢唐门的大力相助。」福伯诚惶诚恐的要弯腰至谢。
「福伯没事的话请你先出去吧我和段小姐要商谈要事」风焕宇略微不悦的挑眉逐客。
「好好好,知道了。」福伯搁下茶壶,讪笑了两声。「不打扰您了。」语毕,恭谦退出房间。
「府上的仆人还颇好客的嘛」端木信拿起茶杯,小啜了口。
杯中液体没有预料中的滚烫,意外的温凉,让他吞饮的动做顿了顿。
「怎麽了?」
端木信盯著茶壶,沉思了几秒,随即,眼中闪过丝诡谲的光彩。
「没事,只是想到些事」他笑著喝尽了杯中的茶水,主动的为自己再添了杯。「关於钥匙。」
「嗯」风焕宇仔细的听著。
「明天就可以拿回。」
「喔?」他不多问,等著段慕自己解释。
「林瑞其实是唐门这边的人」端木信的玉手把弄的茶杯,眼角睨著茶壶,缓缓的说著,「明天就将从拍卖会上夺回的钥匙奉还。」
「嗯」他察觉到段慕异样的态度,段慕说话的语气给他种不自然的感觉。
但,他仍然不动声色的配合。他知道,段慕定有他的理由。
「唐门还真是人才济济啊」回想起那场轰轰烈烈的拍卖会,以及林瑞敏捷的身手,风焕宇由衷的赞叹。「为什麽你开始不先说呢?」
「嗯哼。」端木信的眼睛贼溜溜的转了转,「要是开始就知道的话,那抢标那边不管怎麽演都不逼真了啦。」
是,林瑞是唐门的人。
同时,也是风焕宇认识的人
只是风焕宇没识出他的真实身份。
呵呵呵,他才不相信风焕宇知道林瑞的身份之後还能和他对打的那麽顺手
且内贼还混在长清苑里,再怎麽隐密,难免隔墙有耳
他笑著轻敲了两下茶壶。
「既然你已经打定主意要林瑞直接抢,为什麽又坚持要我标下钥匙?」
「呵呵呵!我这是在帮你呀」他狐媚笑,「你是得标者,但是东西却被抢走了。虽然说主办单位那里自己也损失惨重但是,根据拍卖的规则,你觉得他们不需要附给得标者半点补偿吗?」他预计,差不多再过几天,有关赔偿的公文就会送到长清苑了。
风焕宇微愕,随即狂笑出声。
诈的狐狸,连这个躲到了
「因为拍卖会惹出这麽大的风波,最近林瑞不方便光明正大的行动。」端木信字字清楚的说著,好像怕对方听不清楚般,「所以,我和他约好了,明天晚上十点,在上次搭船的码头,第九号仓库见面他会带著钥匙,在那里等我们领回。」
「嗯。我知道了。」风焕宇看著端木信,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端木信机灵的朝他眨了眨眼。
「好,既然已经交待完毕,风先生,可以麻烦你送我程吗?我的车坏了,今天是搭计程车来的」
「没问题。」风焕宇相当有默契的接著段慕的话。
他知道,段慕有话要和他说,而这些话似乎不方便当场讲出来
隔墙有耳。
两人心照不宣的相视而笑。
「谢谢。」
「不谢。」风焕宇站起身,领著端木信前往停车场。
走到人烟稀少的停车处,他搭上了端木信的腰,亲腻的搂著。
「可惜这麽早就要走了,我好想和你多处久点,真希望能不要分开」他在段幕的耳边小声的倾吐爱语。
温热的气喷在敏感的耳根,端木信身体微微颤,感觉到火热发烫的感觉从耳後迅速的渲染开来,心中的火焰发不可收拾的熊熊燎烧。
开门的动作突然停顿。
看看表,时间还早。
反正夺还钥匙是明天晚上的事
今天放荡点也无所谓吧!
「怎麽了?」风焕宇关切道。
「今晚有事吗?」没头没脑的丢出了这个问句。
「没有」
「肚子会饿吗?」
「不会」
小狐狸又想打什麽鬼主意了?
「很好。」他满意的点点头,坐入车厢。
风焕宇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
「要去哪里?」
「丽苑饭店。」端木信媚态万千的对风焕宇嫣然笑,「吃晚餐前,不介意先来点饭前运动吧?」亲人是开饭店的就有这点好处,随时都可以去免费使用
「呵呵呵」好样的!这狐狸食髓之味了「没问题。」
佳人开口,岂有宛拒之理?
况且虽然只分开天,但他早就在怀念段慕那温润的身子,狂野的。
油门踩,像道闪电般,徜徉而去。
今宵夜长人不寐,自成极乐逍遥国。
长清苑里某个阴森的林荫角落,再次出现了个意外的访客。
「钥匙被唐门的人夺去了!那个在拍卖会抢走钥匙的林瑞就是唐门的人!」焦急的声音,透过电话,传达给彼端的参谋者。
「是吗?」相较於男子的慌乱,电话彼端的人显得丝毫不以为意。
「然後呢?」
「林瑞在拍卖会闹得这麽大,不敢招摇的行动,所以他们明天晚上要在东北角码头的第九号仓库交还钥匙。」
「喔?」话筒传来了兴味盎然的语调,「你怎麽知道的?」
「今天唐门的女人来和风焕宇商谈我在房间里放了窃听器听见的!!」他沾沾自喜的说著。
「嗯哼。」是唐门段慕说的呀「你刚才说的,都是从段慕口里听来的吗?」
「对!而且,他们还说,明晚十点要行动!!」
「呵呵呵。真详细呀」他蔑笑。
蠢材就是蠢材点都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啊。
男子没听出对方讥讽的语气,以为对方在称赞他,得意的继续开口,「是啊,所以我已经安排投靠我们这边的兄弟,明晚先到那里去堵人,把钥匙抢回!!」顺便。杀了清风的下任王爷,风焕宇。
「你派了多少人去呢?」
「差不多三分之二的人。」
「太少,全都派过去。」
「啥?」
「你以为,能够从蜜雪莉雅女王号的重重警卫中夺走钥匙,全身而退的人那麽容易应付吗。」他悠然的解释,「何况。搞不好对方不只个人去,是吧」
「说的对」他有听说,蜜雪莉雅那场拍卖会被炸的全毁数十个保全皆挂彩
还是小心点的好。
「明天的事,就交给你了。也该是结束的时候了」他低喃,语带双关。
「没错。」该是把阻碍他的人铲除的时候了。
「那麽,静候你的佳音。再会。」
挂上电话,邪魅的双眼望著窗外阴郁的树林,勾起抹邪佞的微笑。
是的,该结束了
唐门的段慕啊。
是你让清风这场闹剧提前结束的。
是夜。暗海深夜,月隐星晦,风疾水跃。
深夜的港边,寂静无人,铁皮制的仓库,在昏暗的点点灯光下,显得阴郁森寒。
九点四十分,抹颀长的身影,出现在第九号仓库外。他小心谨慎的走向仓口,确认了下,接著蹑步走入仓库中
距离交还钥匙还有二十分,他习惯性的早了些时间到达。
「哼哼哼!!终於等到你了!!」阴邪的冷笑声从仓库阴影的角落传出。
「谁?!」他警戒的回首,握著皮箱的手下意识的加重了力道。
「你是林瑞对吧!」
声音的主人步步的趋向前
「是您是风二少吗?」林瑞低沉的嗓音,冷冷的质问。
虽然,他早就知道答案是否定的。
「哼哼哼,不是!但是我要代替他取回清风的钥匙」
「风二少在哪里?」
「他还没到,不过」男子发出阴狠冷酷的怪笑,「你们很快就会见面的。在黄泉相见!!」
「原来你就是清风的内贼。」林瑞冷笑,「背叛主子的奴才,通常下场都很惨」
「哼哼哼!!等我当上主子之後我会记住你的告诫的!!钥匙给我!!」
「真不巧,你可能暂时还是得当奴才」另个森冷的男音从仓库外传来,「至少这辈子你当不了清风的主子」
「你是谁!!」男子恶声怒斥。
「哼」他冷哼声,「连自己主子的声音都认不得,你连当奴才都不配」
“啪!”的声,仓库中央的灯泡被点亮,虽然光线暗淡,但却清楚的把在场的每个人都照的仔细,照出原形──「风焕宇!!!」男子惊愕,慌恐之色显於面容。
「主子的名讳是你能直呼的吗福伯。」他冷眼瞪著眼前侍候风家二十几年,却忍不住权利诱惑而背叛风家的男人。
「你!!你!!??」福伯的脸色冲满了惊慌及不解。「为什麽你会在这边!?」
「这句话应该是我们问你才对吧!」林瑞似笑非笑的瞪著福伯,「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想抢先在风焕宇到达前把我干掉,把钥匙抢走吗?」哼呵呵呵呵!!蠢死了!
「什麽!??」
「我说,昨天那壶刚泡好的龙井茶,未免也太凉了吧拿来招待客人有些失礼唷」林瑞双手环胸,悠哉游哉的淡笑,「里面还放了些莫名其妙的机器,是想帮我补充铁质吗?」
「啊?!!」他怎麽知道!!林瑞怎麽知道茶壶的事!?
对,他昨天为了窃听风焕宇和段慕的对话,在茶壶里放了小型窃听器,因为是精密的仪器,不能承受太高的温度,所以他等茶水变温之後再把机器放入
他还刻意泡了风焕宇不喜欢的喝龙井茶,就算茶水是温的,他也不会发现,因为他根本不会去喝
为什麽林瑞会知道?!
啊!
迟钝的脑子猛然灵光闪。
「你说你喝了龙井茶?!难道你是───」
「猜到了吗?反应还真慢呀」林瑞笑眯眯的摘下墨镜,拿下帽子,扯下罩在头顶的短假发,柔软的乌丝像瀑布下宣泄而下
「段慕!!??」
「呵呵呵,晚安呀!福伯!」端木信巧笑倩兮的对他投以微笑。
是的,林瑞就是段木,也是端木家的混世魔王,端木信。
在搭上蜜雪莉雅女王号之前,他先利用唐门四官,伪造出“林瑞”的身份资料,用林瑞的名义多定了个房间。至於房间位置会恰好在风焕宇隔壁,这也是请东官侵入蜜雪莉雅的电脑,篡改旅客资料得来的。
端木信搬上船的两大箱行李中,有半以上装的就是林瑞的衣物用具,以及那艘经特殊设计的充气小皮筏。
他在拍卖会上刻意要风焕宇坐到前座,接著趁机到附近的厕所更换衣物,然後以林瑞的身份,和风焕宇抢标,大闹拍卖会。
奔回房间後,他将窗户炸开,把充好气的自动皮筏扔到海上,并且在上面装了定时炸药,时间到,皮筏就会爆炸,沉入海底,湮灭证据。
接著,他再藉著地利之便,直接翻出窗户,爬入隔壁原本的房间内,火速卸装,变更回段慕的装扮。这也是为什麽风焕宇进门後会看见段慕在洗澡的原因。
而那低沉的男音,则是唐门西官巧手出品的隐藏式变声器所制造出来的。
至於那些会引爆的小瓶子,则是端木家的三少爷妙手制造的。他刻意将药水装在指甲油的小瓶子内,携带方便,又掩人耳目。
但缺点是,有时候使用者连自己都会搞混
昨天夜里,逍遥过後,端木信将这切的计划谋略全都告诉了风焕宇。
除了惊叹段慕的智慧与身手,风焕宇突然灵光闪的想到某件令他困惑的小事。
「对了,我问你,上次在拍卖会上对打的时候,你朝我丢的小瓶子里装的是什麽呀?」他趴在端木信旁边的枕头上,好奇的问道。
「呃!!这。」端木信露出尴尬的表情,「没,没什麽,就是普通的炸药」
这人干嘛没事去记那些有的没的小事啊
「是吗?但是它没爆炸呀?」他挑眉,看出段慕在支吾其词,「到底是什麽?你说嘛」大掌不安份的贴上端木信的纤腰
「嗯呃没有什麽啦。」他才不想把这麽蠢的失误讲出来咧!!
「嗯哼!」嘴硬,哼哼哼
下秒,长指猛地窜入了欢好过後的湿润。
「啊啊!!」端木信打了个颤,臀部猛地紧缩。
「快点说,我想知道。」他恶意的任长指抽弄磨蹭那柔韧的内壁,细声的开口。
「你」端木信喘著气,方才散去的火又逐渐被引燃。
「说嘛」他加重了力道。
「好!你想知道是不是!!」咬牙,忍著羞赧的自尊心怒道,「那是的限量亮粉指甲油!!是我看错扔错的!你高兴了吧!!!」
呆愣了几秒,风焕宇失笑出声。
「笑够了吗?!风先生!!」端木信笑里藏刀的冷笑,「既然你这麽有精神!刚才又那样挑逗我」他阴笑著爬起身,居高临下的看著风焕宇。
「乾脆别吃晚餐,再接再励!」语毕,猛地攀上了风焕宇的下半身,狂野地起他双腿间的根部
直接今天下午,带著清爽笑容的端木信,以及看起来刚睡醒的风焕宇,才双双离开丽苑。
现在,风焕宇正阴冷的瞪著福伯,那个在风家总是看起来憨厚忠实的老者。
带著痛心和怒意,风焕宇冷冷开口,「为什麽要背叛风家」
福伯呆愣了数秒,面色凛,回复成原本阴狠的表情。
「我要是不背叛,辈子只能当你们风家养的狗!!」对!他干在风家干了二十几年了,确始终是个总管!!只能打理长清苑里的锁事!这不是他想要的,他要权,他要掌控他人的权利!他不要辈子当别人养的狗,他也要当“王”。
「福伯背叛清风的下场,你应该知道的」
「哼!不会有人知道的」他露出抹笑,「死人不会开口。」他朝後方打了个手势。原本就潜伏在仓库角落的手下个个地现身。
差不多有二十来人。他们站在福伯的後方,唯命是从的等著他的命令。
风焕宇的脸色沉郁。
因为怕打草惊蛇,所以他没带任何随从就只身前往。本来以为,对方人数若是在十来人以内,凭他和段慕的身手,可以轻易制服
但没想到,福伯竟然带了这麽多人
个个携枪带械
情况有点不妙。
「呵呵呵。风二爷,我看您似乎挺中意这个女人的我就顺手做件好事,送你们两个起到地府去做对亡命鸳鸯!!」
「慢著!他是唐门的人!和清风无关,只是受了清风委托,不准动他!!」风焕宇大步迈,只身挡在端木信的前方。
「他碍了我的计划样得死!」
「卑鄙的小人!!」风焕宇怒斥,「等下就算他们攻击,我还可以挡阵子你趁这时机快点走!」他回头低声对端木信说道。
股暖意在端木信心中流动,风焕宇舍命保护他的举动令他动容
「你以为我是那种会丢下爱人独自跑走的烂人吗。」他轻轻的在风焕宇耳边呢喃,「我这辈子最爱的人就是你,要是你敢先死,最好有遗体被挖出来尸的心理准备。」
「你喔。」风焕宇无奈的轻笑,是的,他舍不得段慕,他也知道段慕舍不得他,「既然这样,那就起去地府做亡命鸳鸯吧。」
他爱他,就算是死了也要爱!死了也要在起!
「呵呵呵。要做亡命鸳鸯,六十年後再说吧」端木信狡黠笑。
「都要死了还有心思调情!!」福伯冷笑。「我送你们上西天!!」
「我看你先帮自己准备棺材吧!!」阵响亮的声音从仓库外传来。
「什麽人?!」福伯惊慌的看著仓口。
「唐门的人。」高挑傲然的身影朗步跨入了仓库,身後,还跟了批唐门的精锐部队。
「你终於来了。」端木信媚笑著看著来者,「彧文,既然来了,为什麽不早点出现呢?」哼哼哼竟然躲在後面看这麽久的戏。
「通常主角都是在最关键的时刻才现身的。」唐彧文爽朗笑。
「通常配角总是以为自己是最重要的。」端木信讥讽。
「段慕这?」看著眼前猪羊变色的局势,风焕宇微愕。
「我早就先请彧文带人守在这边了」他老谋深算的徐道,「谁知道风家的内贼有多少党羽呢?只好先动用唐门这边的人罗」
好个神机妙算的狐狸!!风焕宇对著端木信投以赞赏的眼光。
「真不亏是唐门的参谋。果然是机敏过人的谋略者!!」
「没错没错,」唐彧文在应喝的点头,「要对负人,当然还是得用更的人来抗衡」
「唐先生,你说谁是人啊?」端木信皮笑肉不笑的冷睨身旁的唐彧文。
「呃!嗯!!」那股视线瞪的唐彧文背脊发毛,「还还不快把那些逆贼押下!!」他顾左右而言他的对部下发号施令。
唐门的精锐部队立即对清风的叛党发动攻击。
没会儿,人数众多但却是群乌合之众的叛党,气势很快就居於下风,被收拾的落花流水
「投降吧,福伯」风焕宇淡然的对著老者开口。
只见福伯不怒反笑。
「你以为,我只有这些人?!」呵呵呵那人说的对,对负唐门可不能掉以轻心,必须动用全部的人力才有可能获胜。
「我还有票部下在码头附近守著呢!」他拿出了腰间的发信器,「只要我按下,他们全都会过来支援!!该投降的是你们!!!」语毕,用力的按下发信器。
风焕宇和唐门的人脸色凛,看著发信器的纽被福伯枯老的指头压下──糟!他们低估了叛党的人数
要是在来三十人那场面将变得有些棘手。
看来,将有场硬仗要打了
「哼哈哈!过分钟他们就会赶来了!!死的人还是你们!!」他怒目转,「顺便,连唐门的讨厌鬼也并解决掉!!」
「你说的发信器,是这个不断发出噪音的东西吗?」悠閒冷淡的声音,伴著道庸懒的身影,出现在仓库门口。
9
「风焕日?!」
「大哥?!」
惊讶的叫声分别从福伯和风焕宇口中传出。清风的叛党面露惊恐,而唐门的人则对这不相识的意外之客感到莫名奇妙。
只见他从容的走进仓库中,丝毫不在意众人惊异的目光。手上的发信器不断发出刺耳的声响。
「大哥?」风焕宇愕然的看著站定在自己身边的兄长,对於他的出现,他的态度,他的举动,全都充满了不解。「你怎麽?」
「清风搞了场这麽盛大的闹剧身为清风的大少爷,我没有出席观赏的权利吗?」风焕日淡淡勾嘴笑,俊魅得让在场的人内心隐隐悸。
「嗯呃但是你」他有满肚子的疑问想说,但是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风焕日!!为什麽你会有发信器!!我的手下呢!!」福伯的勃然咆哮拉回了众人的注意。
风焕日为什麽会出现?!为什麽他副对全局了若指掌样!?为什麽为什麽他讲话的语气会这麽熟悉!!?
俊脸缓缓的往福伯的方向冷冷地瞥去,他阴冷的笑了。
「你埋伏在港口的那票手下,已经被我带来的人给制伏」唉,可悲的奴才「现在已经被押回长清苑听後处分了吧」
「你!!!」福伯瞠目咬牙,恶狠狠的瞪著风焕日。
「原来反叛的乱党也不过几十个」他嗤笑,「程度也不过尔尔」不堪击。
「你怎麽为什麽你会知道!?」
「我当然知道呀」他和煦的弯起了漂亮的双眼,露出了抹阳光般的微笑,「东厢後方的那片林子虽然偏僻冷清了点但是收讯还不错」
福伯的表情骤变。惶恐,惊愕,疑惑全显在脸上。
他他怎麽知道?!!
他和外人串谋造反的事都被风焕日听见了?!!
「你窃听我的通话!!?」
「窃听?」他不屑的发出轻蔑的冷笑,「我何须窃听呢?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呀。」
「什麽?!!!」他震愕。
「还想不出来吗?」呵呵呵空有野心却没有脑子的人,辈子是注定要当奴才。「从头到尾,和你通话的人就是我呀」
宛如雷击的震撼,像是道又强又猛的落雷,击在福伯的身上。
这这是怎麽回事
原来,他的野心早就被风焕日发现了
「你既然知道我要反叛,为什麽还主动和我联系!?为什麽又告诉我这麽多陷害清风的计划?!」
福伯的怒号让在场的人都傻了眼。
「大哥?!你?」风焕宇的表情和福伯样,惊愕而不解。
「喔,你问那件事呀?」风焕日轻笑,笑得好不纯真,灿烂的笑靥,却莫名其妙地让人打了个冷颤,「我做事有个习惯,就是在最大功效下,次解决所有事」
他用著像是在閒话家常般的口吻,慵懒的叙述著。
「清风安逸太久了表面上是风平浪静,但是私底下却暗潮汹涌虽然没有明显的马蚤动,但是对於清风不满者有二心者早已萌生了推翻主子,自立为王的念头」但是上头的那票元老,却只会掩耳盗铃的自圆其说,硬是不肯改革,硬是不肯彻底铲除日後可能会导致组织毁灭的诱因。
「我早就看不惯日渐僵化腐败的清风早就想来个大变动刺激下这逐渐垂老衰败的组织,恰巧在这时被我听到,福伯在暗中拉拢人脉的风声我隐藏了身份,试探性的打了通电话给你,没想到你这麽容易的就被我煽动,自动地愿意和我合作」
「那你为什麽要当时不直接揭穿我!?直接把我揪出来处份?!!」为什麽要给了他个梦想,然後再狠狠的打碎他的美梦!!
「我说过,我习惯次解决所有的事」邪魅的勾起嘴角,「谁知道清风里还有多少对组织有二心的人呢?乾脆就放任你做下去,把有心叛乱者,内心不坚者全都聚集起来。接著,口气铲除。」
「你。」知道真相後,福伯无力的跪下,像是体内的灵魂瞬间被抽离样。
完了全部都完了。从头到尾,他的帝王梦就只是个虚假的泡影
「还有什麽问题吗?」他佞笑。
「为什麽。为什麽钥匙失窃後,你要我把罪名全推到你身上,对你放出不利的谣言。」
「呵呵呵。」他再次弯起阴森的笑眼,「因为我想顺便知道,组织内的人对我有什麽想法,对我的信赖度有多深呀」
长眼顺带的扫向风焕宇,那个至始至终都信任他的弟弟。
「大哥。」风焕宇沉郁的看著风焕日,这个难以捉摸,难以看透的兄长。
「喔,对了!」像是想到什麽东西般,拍了下手,「顺便见识下唐门的能耐。」
对著端木信和唐彧文投以笑,「果然名不虚传呀。」
「谢谢。彼此彼此。」端木信微笑以应。
福伯颓然的跪在地上,苍老的脸更加憔悴,好像顿时又衰老了好几岁样。
「还有什麽问题吗?」
「有。」风焕宇和端木信异口同声的发言,彼此对看了下。
「嗯哼?」他笑看著这两个登对的佳偶,「那位要先发言呢?」
「你说吧。」端木信温和笑,「我想,我们两个要问的是样的事」
「嗯」风焕宇将目光移向兄长,「你的计划是很完美。但是,如果我和段慕没有顺利的夺回钥匙,没有看穿福伯的阴谋,把切都搞砸了的话。那你该怎麽收拾残局?」若是他今日没有连合唐门举制伏逆党,风焕日要如何将日亦壮大的叛党消除?
其实,依据他对风焕日的了解,他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是这个答案让他毛骨悚然。
「嗯哼!焕宇,你的脑子动得很快嘛」不亏是他看中的弟弟,「如果你们没办法铲除叛党。」他邪佞妖魅的咧嘴笑,「那就只好眼睁睁的看著清风被叛党铲除罗!」
「大哥。」他无奈的叹。
果然,和他想的样。
「你这人未免也太阴狠了吧!清风是你们家族的事业,你怎麽忍心让他毁灭!?」站在旁默默听了半天的唐彧文忍不住开口。
同样都是组织的领导者,风焕日的行为让他看不下去。
「要是清风的下任王爷连这点能耐都没有,那他上任之後这个早就腐败的组织迟早会自我毁灭。」他冷厉的回应。
对,他看不下清风逐渐腐败,看不下这古老的组织随著日子逐渐安逸松懈。
看不下个逐渐衰老腐朽的组织,却又仗著昔日的风光,继续耀武扬威。
他在这安於现状的组织中,看不到未来性,只看见它逐渐的衰老,就像个病入膏肓的老人,逐渐的缓步走向死亡。
就像他老祖宗所建立的清朝样。
他无法容忍同样的结局再次重现在清风。
与其任由他自己衰老腐朽走向毁灭,不如藉由他的手,彻底的颠覆它!
若是风焕宇不如自己预期的精明,让清风毁在叛贼手里,至少,至少在世人的眼里,清风尚且奋斗过,尚且为了组织而抗争过。至少在世人眼里,清风是光荣战死的,而不是窝囊的缩在时间的洪流下,自我衰败毁灭!
在场的人全都倒抽了口气。
太可怕了。这个男人的执著和手段,令人感到心寒
「你!!」唐彧文怒目瞪著风焕日,明显的不能接受他的歪理。
「算了,唐门主」风焕宇淡然的开口,「我兄长他自有套行事准则他就是这样的人」
「还有什麽问题吗?」风焕日在次询问。「福伯,你有什麽话想说吗?」
「没有我输了」乾哑的声音从那枯槁面容的嘴中低沉吐出。
他输了,彻底的输了
不管是在智谋上还是气势上,他都输给了眼前这高深莫测的阴邪男子
「很好。」风焕日微笑,冷厉的下令「将叛贼押回苑里处分。」
在唐门和清风成员的协力下,福伯和叛党被押解回长清苑。
拖延数日的内乱,就在今夜,彻底平复。
日丽风和,长空无片云,清风徐深苑,暖日照红尘。
清风内乱靖定,钥匙盒子归还。
波折了段时间,终於回复平静。
再度回到了平淡悠閒的生活中。
站在衣柜前,端木信取出了套全白的改良式旗袍套装,换上。特殊剪裁的旗袍,将原本平直的身体线条,修饰得玲珑有致。
在梳妆台前刻意的打扮了下,丰豔绝伦的脸更较平日娇媚三分。
今日要去长清苑,和风家二少结姻缘。
长长的细发盘了盘,拿起置於台上雕工精致的发钗,看了下,嘴角勾起抹微笑,接著,将钗子固定在头上。
拎起包包,走出房门。
「你要出去吗?。」
端木敛出现在走廊上,难得的主动和二哥閒话家常。
「是啊」他略为惊讶的回应。
「嗯」
「有事吗,敛?」真稀奇,他这实验狂竟然会走出房间和他聊天
「有。」
「什麽?」
「你不在的时候唐先生有来找过你几次。」
「嗯哼?所以呢?」唐先生。是指彧文吧?!
真奇怪,以前明明就彧文哥彧文哥的叫,为什麽要用这麽生疏的叫法呢?虽然这也不是第次听到他这样称呼彧文了。
「然後发生了点事。」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叙述。
「嗯哼?」敛到底想讲什麽啊
说实在,在端木家里,他最无法理解的就是这个三弟脑子里到底在想什麽
「嗯。」
「不好意思,我在赶时间」他有点不耐烦了,「可以直接跳到最後句吗?」
「可以。」他从口袋拿出纸和笔,「请把唐先生经常出没的地点场合住宅以及所有他可能出现的地方告诉我。」
「啥?!」这是怎样?!
「不好意思,我在赶时间」他低下头,摆出抄写的架势,「可以请你说快点吗?」
「呃!喔好首先是青田街的公寓唐门总部的高层办公室还有。」他边说边在心底啧啧称奇。
看来,他不在家的时候,端木家发生了不少事
要不是现在赶著要去长清苑,他定会冲去唐门叫彧文说清楚
对,是要冲去唐门。与其问眼前这冷得像冰块钝得像木头的弟弟,还不如直接去找另个当事人来的有效率
端木敛振笔疾书了阵,抬起头,依然是那张冷淡的号表情。
「谢谢。」语毕,旋身返回他的实验室。曾经是房间的实验室。
「怪人」他轻笑了声,继续前进的脚步,前往长清苑。
进入长清苑,端木信直奔风焕宇的厢房。
「焕宇!!!」他长驱直入,像架苏联破冰船样撞开木雕的房门,锁定目标,直扑上去。
坐在太师椅上的风焕宇闪避不急,就这麽个给他扑了满怀。
「我想你!」他紧抱著风焕宇,小猫似的在他的怀里蹭来蹭去。
「小杏」忍著被冲撞的闷痛,风焕宇轻抚著端木信的头。「你怎麽突然来了?」
端木信抬起头,甜甜的笑。
「我想见你,不可以吗?」
「可以,但是。」但是今天有个棘手的人也在长清苑里
「还有」
「还有?」
「秘宝窟。」他恶意的将手搭上风焕宇穿著唐衫的胸,挑逗的画起圈儿
「怎样?」
「你好样的竟然敢不告诉我里面装了什麽。」要不是风焕日“好心”告知,他搞不好就这样开开心心的跟著风焕宇跑去东北,然後像个笨蛋似的把棺材当宝箱带回家
「小杏我本来要告诉你的」该死,他忘了!!
「嗯哼,没关系,我不在意」反正,他也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以後不可以瞒著我唷要不然」他轻柔的继续画圈的动作,猛地,用力掐!!
「唔嗯!!」他倒抽口气,抓住端木信那不安分的手。
「要不然,你很快就会搬去秘宝窟,和风家的先祖同住了」他露出梨花般的笑靥,「十代同堂,真是温馨你说是吧?」
「是是是,所言甚是」他唯命是从的点头。
看来,风家这头狂狮,注定要被端木家的狐狸给吃得死死的。
「很好!」满意的放开风焕宇胸前的利爪,纤白的手搭上他的肩。
「那麽」
红豔的朱唇微启,想要亲芳泽的意图相当明显。
「小杏,等下」他双手挡在前方,将端木信的脸轻轻推离。
「嗯?」灵活的媚眼充满了不解。
「今天你可以先回去吗?晚点我去找你」
不是他不想和佳人温存但是
「嗯哼?」端木信略微不悦的蹙眉,「你。」
「大白天的,这是在干什麽?!」
气势十足响如洪钟的斥喝声,震入房间。
糟糕他最不想看到的情况出现了
风焕宇无力的抚额。
风家的现任王爷,长清苑的老爷子──风苍梧,正凛著张脸,怒视著眼前叠坐在起的两人。
「爷爷。」他低声叫唤。
「哼!」风苍梧冷哼声。
端木信相当识相的爬下风焕宇的腿,拍了拍裙摆,恭敬地面对著眼前的老者。
「风老爷子您好。」他笑眯眯的问候。
「长辈来访,做晚辈的竟然不懂的主动来接待风家难道没教你些做人的基本礼貌吗?」风苍梧正眼也不瞧他下,自顾自的对著风焕宇责难。
「我」
「风老爷子您好。」端木信拉高了声音,再次发声。
不好意思,他最讨厌被人忽视的感觉。
风苍梧斜眼冷睨了端木信眼,依旧是不理不睬,继续对风焕宇开口。
「大清早的不办正事,你这样的态度,我怎麽放心把清风交给你管理呢?!」
「客人问安,做主人的竟然不懂的主动回应,风家难道连待客的基本礼貌都没人教吗?」
「小杏!!」风焕宇惊呼。
「还有,焕宇他没有不办正事,是我们正准备要办正事,然後老爷子您突然进来打断的。」端木信字正腔圆的回应,口气虽委婉,但是对峙的意味浓厚。
没礼貌!
他最讨厌自恃甚高,不把他人放在眼里的人
就算对方是清风的王爷,惹到他,他照骂不误。
风苍梧这才把注意力移向端木信,他高傲的盯著眼前妖豔的美人,凌厉的眼光像枝箭样,朝端木信射去。
端木信并没有闪避,反而直勾勾的瞪回去。
老少彼此互相瞪视著,彷佛两道眼光在空中的相会处迸射出熊熊的怒焰。
「爷爷。」风焕宇在旁看的直冒冷汗。
「焕宇,不介绍下这位泼辣的姑娘是打哪来的吗?!」嗯哼!竟然敢在他的地盘反驳他!有种!
「他是唐门的参谋。段慕」糟糕,看来是走不掉了
原本他是想采用先斩後奏的方式,继任王爷职之後,就和端木信到国外结婚。到时候木已成舟,要是风苍梧反对,他可以用王爷的身份排除众议。
但是现在,恐怕是得硬碰硬了
也罢,既然遇上了,乾脆就顺其自然吧!
他相信凭著自己和端木信的能耐,定有办法化险为夷,说服风老爷子答应婚事的。
「喔?!」冷厉的眼中闪过了丝惊讶。「原来是那位参谋呀」
「是,请多指教。」
看不出来这个年轻的姑娘这麽有能耐
难怪他这孙子会看上人家
「唐门的参谋这麽早来拜访风家的二少爷,是有什麽要事呢?」他厉声质问。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