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见!”
眼见挡箭牌没了,四道怨气重重的目光射向自己,曹凤萍一路退到自家门前,才挺起胸脯,“我也是好心,那么用力敲门喊你们都没声音,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出事了。”
乔蔚然气极反笑:“季臣的三餐都是在我们家吃的,他家会煤气泄露?”
“他就不烧水喝茶啦!”曹凤萍跳着脚叫嚣完,又鄙夷地看向他们,“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半天不出来,你们别以我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还好意思在这指责我,要不是看在你爸的份上,我早直接告诉那保安了,看你们还有脸在这住下去。”忿忿说完,她就一溜烟缩进屋,直奔自己房间,“咣当”锁上门。
留下两个y/求不满的旷男怨女两两相望,良久,还是乔蔚然先开口:“回去吧,明天还要早起去公司呢?”眼神示意:今晚肯定做不成了,咱还是老老实实睡觉吧。
季臣怨念地低吼道:“明早我要吃红烧蹄髈!”
“……”
第二天一到公司,乔蔚然就被季臣拉到办公室,狂风巨浪般一顿□□,才把憋了一夜的火发泄完。乔蔚然看着胸口这一片红的、紫的,吻痕咬痕,是想骂又骂不出来,谁让坏他好事的是她的“妈”。
白天只是略解了火,并没有办正事,挨到晚上,季臣又一个电话把乔蔚然喊过来,欲行昨夜未果之事,无奈,两人才解完衣裳,曹凤萍的“狮子吼”就穿墙进来。说辞也不再与昨天相同,但功效一点不比昨天弱,迫得两人再次狼狈分开。如此反复,季臣被逼得直要拿了雕刻刀一划拉灭了曹凤萍,还是乔蔚然舍身美人计才稍稍平复他的怨气,“算了算了,她现在正更年期,内分泌不调,我俩还在她面前亲亲热热,能不刺激人吗,咱就体体谅她,就当晚辈孝顺长辈?”
“她再来捣一次乱,我就要更年期提前,不|举了。”真的是气昏了,季臣难得地说了句粗话。惹得乔蔚然想笑还不敢笑,只能奉上香吻柔情抚慰。
这天中午,乔蔚然正在陪客户吃饭,就接到季臣的电话,催她办完事就立刻回公司。电话里她问什么事,他也不说,只催她尽快回来。带着一肚子问号,结束完饭局,她赶回公司,季臣办公室。
见到她进来,他向她招了招手。
她疑惑地走到季臣身边,“什么事催得这么急?”
季臣手一揽就把她拉到自己腿上,一手圈住她的腰,一手移到鼠标,指到屏幕上的某处让她看,“你看看这条新闻。”
略过屏幕最上一栏的“y市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几个大字,划到鼠标指向的那行字,默默念完,乔蔚然蓦然转身,惊诧地问季臣:“这就是你让我等三个月的理由?”她从施庆华那抢来又被迫解约的试剂公司居然被查出不同种类的好几个批次试剂不合格。
季臣捏了捏她腰际的软肉,揶揄道:“现在明白我的苦心了吧?就你这倔牛头的性子,我当时要跟你讲你肯定不会相信我。”
假若乔蔚没解约,这几批很常用的试剂很必然很快就被她卖进医院,那结果就是……一身冷汗倏然冒出,她愣愣地回抱住季臣脖子,一字一咬牙道:“这仇我一定要报回来!”那个所谓被开除的员工,还有他替她不平透露的秘密,其实都是施庆华给她设下的圈套。这事要真出了,不但是赔得她倾家荡产,说不准还有牢狱之灾,施庆华心思之恶毒,让人切齿!
“他小孩满月宴那天我不已经给你报回来了么?”他吻了吻她颤抖的嘴唇,“让郑娅嫁进施家,就是对他,还有那个老女人最大的报复。”
“施庆华可不像他妈那么傻,会乖乖娶郑娅。”
“那又怎样,郑娅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他想要合法得到那个男孩,就只能跟她结婚,。”
她蓦地拉下他的脸,“你跟郑娅很熟?”
“见过几次面。”
“是你指使她破坏我跟施庆华的婚姻?”
“你们的婚姻本来就有问题,哪用我破坏,我不过是借她之手让你看到施庆华的真面目,早点救你出狼窝。”
“然后再进你这虎穴?”
“母老虎当然得回虎穴。”
“你……”她被驳得眼睛圆溜发亮,两颊通红,嘴张开半天,可就是崩不出音来。
忽略她的愤怒,他亲呢地贴上她的脸,“我决定今天就走。”
怒意瞬音被击散,“今天?怎么这么突然?”正是浓情蜜意时,他突然说要离开,她光听听就觉得心绞得痛。
“事情都办完了。”他指了指屏幕上的那行标题,捉住乔蔚然的左手,“我买了两张票。”
两张?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有谁?”她没听说他有带人回来啊?
“你。”他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她的鼻子,“我跟你一起回s市。”
“我?”乔蔚然还没太明白季臣的意思,不解地指着自己,“我去干什么,你要升我到副总?”
“当什么副总,要升也是升你当老板娘。”季臣拉下乔蔚然的右手,叠上另一只已握住的手背,再覆上自己的左手,“我想带你回去见见我妈。”
第 29 章
在季臣连哄带骗外加色|诱的攻势下,乔蔚然晕倒倒上了飞机。
小窗外雪白似棉花糖一样的云朵层叠飘浮,把她的回忆也拉到了七年前。
那是她跟季臣确定关系三个月后的一天,孟斌突然来到她宿舍。当时宿舍只有她一个人在,孟斌很有礼貌地敲门,打开门看到是孟校长时,她第一反应就是她利用季臣的事被发现了。
果然她的猜测很准,孟斌是来找她谈判的。孟斌说:“我知道你不是真的喜欢我儿子,你跟他在一起不过是想利用他的关系得到那些补助跟奖学金。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将来是要继承我的位置,成为c大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校长。你,却在毁他的前程。”
乔蔚然不知孟斌是真知道还是在诈自己,心里一盘算,觉得还是不能承认,便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跟季老师只是普通的学生与老师关系,什么逾越的事也没干过。”
“什么都没干过?”孟斌那双与季臣神似的眼睛鄙夷地从她身上扫过,落到她身边的白床单,“你不是把第一次都给了我儿子么?趁着他酒醉跟他发生关系,以此来胁迫他帮你,小姑娘,你好深的心思哟。”话到尾声,愈见冰寒,听得乔蔚然如坠冰窟,混身止不住地发颤,差点就抗不住压力把真话说出来,孟斌又先她一步开口:“像我儿子这样的长相、出身,你这么做我倒也能理解,但为了我儿了折前途,我不希望你们继续交往。只要你跟他分手,并保守这个秘密,你从他身上想得到的一切,我都会帮你达成,而且我还会送一个公费研究生的名额。你看怎么样?”
像是被人当众扇了一般巴掌般,乔蔚然感到剐心的耻辱。不错,她千方百计,不惜廉耻地欺骗季臣就是利用他的身份得到各种补助跟奖学金。但孟斌说这话的语态跟曹凤萍简直如出一辙,都是绵里藏针,笑里带刀的坏人!
“孟校长,这种子虚乌有的事,你要强迫我承认,请拿证据来。”我就不跟你儿子分手,有本事你就把这事揭穿,到时我跟你儿子鱼死网破!
“你……!”孟斌恨恨地瞪着她,眼神凶狠得像要剐她的肉,她毫不为所惧地昂起头,与之迎视。孟斌抽了抽嘴角就要说什么,门就被打开,宿舍的同学回来,她们的谈判被迫结束。
这之后,孟斌没再找过她,但她之前得到的补助资格陆续被各种理由取消,心情上的波动让她的成绩一路下滑,就连最不可能丢的奖学金也被别人得去。接着曹凤萍就打电话来迫她退学,她还咬坚持不肯,结果就接到弟弟来电话哭诉曹凤萍对他的各种虐待,两个人轮翻交替,轰炸了一个月,她终于坚持不住,提交了辍学申请。
她跟季臣提出分手,说的那些刺激人的话,其实都是把她对孟斌的怨恨转嫁到季臣身上,当时她只记得季臣是孟斌的儿子,一点不觉得自己所言所举的恶毒。直到若干年后偶尔忆起,她才会愧疚曾经那样对他。
本来按正常的流程,她的辍学申请是100%被批准的,可最后她离开学校的理由却是“心术不正,品德败坏……被开除学籍。”
她知道这一定是孟斌干的,在报复她对季臣的羞辱。离开的那天,她偷偷跑到孟斌的宿舍楼,捡了半块砖头,使了狠劲,一砸:“砰!”
“砰!”出租车门关上,“呼”地开走。季臣轻拍了下她肩膀,“都到家了,还愣神呢?”她才惊觉她已经从飞机下来,到了季臣家门口。
乔蔚然以为季臣的财力,他的家不是在精装修的高档住宅楼就是独幢别墅,可眼前……
眼前这幢三层复古式建筑也基本可称为别墅,只是……旧了点。石砖垒砌的墙壁上爬满了爬山虎,斑驳的锈色,暗沉的青苔跟翠绿的爬山虎交错一起,镶着彩色玻璃的暗红窗框已有些脱漆,高大的法国梧桐给屋前遮下大片阴凉。
这是一幢饱经沧桑,风韵犹在的旧上海式房屋,它身上有种沉淀的雅静之美,让人一眼望去便心旷神移。
这种房子乔蔚然在电视里看过很多次,住在里面的一般都是出身高贵的世家子弟,老爷夫人,小姐少爷们都穿着做工精致,面料华贵的西装旗袍,一身珠光宝气,他们过的出门有洋车,回家一众仆从围绕,日日山珍海味,日日纸醉金迷的生活。
乔蔚然从来没想到季臣的家是这样子,或者说,他的家世,他的祖上,也曾经是她电视里看到的世家子弟。想到这,她突然很沮丧,才鼓起勇气尝试接受他,现实又把她跟他的距离拉开。本来就不安的心情更是浓重起来,再想想孟斌那双能穿透人五脏六腑的眼睛,她……要反悔了。
“想跑,已经迟了。”话音落,季臣的右手就牢牢圈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提起她的行李箱,连拉带推地把她推上台阶,放下左手的行李,从裤兜里取出钥匙,□□锁孔,打开门,把她推了进去,随即他自己也提着行李闪进来,把门关上。
乔蔚然踉跄了几步才站稳脚,还想再跑,对面过道转出来一个人,满头白发,挤着围裙的孟斌。
“妈!”“阿姨您好。”季臣与乔蔚然同时向她打招呼。
孟斌的眼睛在乔蔚然身上顿了一下,很快便闪开,笑着对他们扬扬手里的铲子,“你们先去客厅坐,我在炒最后一个菜,马上就好。”然后不等他们回答就快速转进过道。
乔蔚然吃惊地指了指自己的头发,“你妈的头发?”她记得七年前的孟斌可是一根白头发都没有。
季臣提着行李推她往客厅去,“少年白,原来都是染的,现在退下来了就懒得再弄。”
“那怎么你不少年白。”她不相信,孟斌是多注重仪表的人。那时学校流传关于孟斌的一个小故事,说是她去参加市教委的一个重要会议,结果就因为她发现自己西装最未尾的扣子掉了,她就中途退场,找了两条街把扣子缝上再赶回来参加会议,那时会议已经结束了。为此,她挨了正校长好一顿批。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因为退休了就不在意形像?不可能!
“我遗传我爸。”似是不想多说,季臣推乔蔚然的速度也加快,“我们先把行李放进你房间再下来吃饭。”
乔蔚然的身子立时便顿住,“我不住这。”即便如季臣所说孟斌已经变了许多,但乔蔚然心里有疙瘩,仍觉得孟斌的眼睛就是照妖镜,自己在她眼里就像只偷食人精血的小妖,赤红黑白,无所遁形。
像是听到乔蔚然的心声,季臣只沉默了两秒钟,就答应了她:“街口有家不错的酒店,要不你就住那?”
“嗯。”她无所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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