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地盯了他良久,终于喃喃地开了口,“还是你在我的梦里”头还是那么沉那么疼,说不定还是在做梦?
“恩。”黑暗中的他的本正经地点头,“是在做梦。”
“果然。”秦欢颜头痛地扶着额头,懊恼地卦感叹,“为什么我老梦见你”
老梦到他?
唐尧震,眼底迅速掠过抹狂喜。
而秦欢颜边说着,边掀开被子,胡乱地趿拉着拖鞋,踉踉跄跄地往门口走。她的脚步很虚浮,几乎是扶着墙壁往前,像是随时可能跌倒。
唐尧站起来追上去:“你干嘛去?”
“上厕所”她迷迷糊糊地嘟哝,打开了卫生间的壁灯,在明亮的光线下派睡眼惺忪,挣开了手便走进去,“别出现在我梦里了,这样不可以”
“‘这样’是怎样?”唐尧脱口而出,有点好奇她究竟梦到了什么,她却没有说,走到马桶边真的脱裤子要上厕所了。
唐尧干咳声,尴尬地别开脸。
她真是烧糊涂了!
还真不拿他当外人
“我去外面等你。”俊脸上涌上层不正常的红晕,他尴尬地后退步,绅士地帮她带上门。
现在是凌晨点半,他在这里呆了四个小时,而她睡了天,或者更久。
秦欢颜回市,完全是和他诀别的态度,而他这两天手头也忙,无法拿出百分百的精力对她,所以并不急着做没把握的事,因此并没有联系她
只是终究有些放心不下,他坐了傍晚的飞机过来,打算偷偷看她眼就走。
他并没有惊动她的意思。
也幸好,他过来了——
她的房门紧闭,他用了专业的钥匙开门进来,结果就看到了高烧不醒的她。
背上的伤口并没有化脓,都是玻璃割碎的口子并不是很深,有些地方的血痂已经脱落,留下细细的红痕。唐尧松了口气之余,也明白了:她发烧,八成是那晚上在冷水里泡的!
于是他留在这里,喂水喂药地照顾了大半宿,看着她虚弱的模样,抚着她烫的皮肤,默默地在心里想着:回香港以后,他要去找汪海元!光是禁着他,显然是太便宜了
唐尧斜倚在墙上,等了许久也不见里面有任何动静,不由蹙了蹙眉:脑袋还那么迷糊,不会是在里面睡着了吧?
“叩叩!”
修长的指骨屈起,他抬手在门上轻叩了两下,靠近了门扉叫她:“秦欢颜,你好了没有?”
里面没人回应。
唐尧耐心地等了五秒,却听到里面传来花洒的水声,他眉头拧,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她背对着他站在淋浴间,垂着头面向墙壁,正用花洒调试着水温,冒着热气的水冲刷到她的睡裙下摆上,瞬间湿了她大半条裙子而她的身体依旧木讷且僵硬着,头还迷糊地靠在玻璃门上
“你干什么?”唐尧想也没想冲上去,直接抢了她手上的花洒,把水关掉,“睡衣都湿了!”
真没见过生病还这么能折腾的!
她就不能好好躺着么?
早点康复他也早点放心离开
“我想洗澡,我不舒服”秦欢颜喃喃地开口,伸手去拉花洒的管道,拉不动的时候才抬头,视线迷离地看着唐尧。隔着片氤氲的水蒸气,她似有些认不出他。
“洗了样不舒服!”唐尧没好气地回应,猛地拽,直接把整条管道都抢了过来,重重地挂在旁。
而她却像是被抢了糖的孩子,直呆呆地看着他——
有些震惊有些委屈有些乖巧有些软弱她的眼中闪过太多的情绪,唐尧看不真切,更道不明。但是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眼底的水雾越积越浓
像是被欺负了,随时都能哭出来。
“你背上的伤还没好全,别用水冲”唐尧有些不忍心,耐着性子哄她,大掌覆在她脸上,轻轻地揉了揉,“你去睡觉,恩?”
滴烫的泪,滴落在了他的指节上。
“你别无理取闹啊”唐尧低喝,但发现自己的警告似乎对她毫无用处,语气不禁又软了,放低了身段和她商量,“定要洗?我帮你擦好不好?”
秦欢颜没有说话。
唐尧也当她是默认,只能转身帮她去找毛巾,可才转身,她却陡然冲上来,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
她的胳膊细长且纤白,此刻虽然虚软,但抱他却是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她就这样猛地冲过来,强大的冲击力让唐尧也凑手不及地向前两步,才险险站住
他也同样震住了!
她从来没有这样拥抱着他,充满依赖,也充满乖巧,让他的整颗心,整个人都莫名地安静下来
“你干嘛?”他隔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嗓音却有些莫名的低哑。
“你怎么还在这里?”她贴在他的后背喃喃自语,他听不太清晰,更听不太明白,“这个梦好长你怎么直都在唐尧唐尧”
到最后,她只是声声呢喃他的名字。
她把他当场梦了?
没关系。
他无所谓。
酥酥软软的嗓音,很乖顺的模样,这样声声地叫他,让唐尧的心中也荡漾起阵阵涟漪。他想反过身去抱她,她却执拗地搂着他的腰不肯放,唐尧失笑,只能用手掌紧紧地按住她的小手
“你想说什么?”手掌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他鼓励着她说下去。
“唐尧,我舍不得”她停顿了良久,终于缓缓地说出来。
唐尧的身体不由僵。
下秒,他不管她的手是多么执拗,直接用力地挣开了她,转过身捧着她的小脸就吻了下去。这个吻带着怒意,也带着属于他的狠劲——秦欢颜,你就是个胆小鬼!你到底躲什么!
既然舍不得,你跑什么?
自欺欺人!
她的身上还残留着发烧的余高温,口中却是依旧清甜,她喝过他给她递的水,里面加了片小小的柠檬,她的嘴里还残留着清冽的柠檬香气
很纯净。
也很撩-人。
唐尧吻得很用力,像是在发泄着某种压抑,又像是在加注着某种惩罚,终于在彼此气息不稳的时候,他才缓缓地松开她,只能到她自嘲地笑:“怎么可以这样”
前秒还柔情似水地配合,后秒却是冷清压抑的自嘲。
她果然是把他当成场梦了!
“为什么不能这样”他抵着她的额头平稳着呼吸,心里恨恨地想着:如果今天不是忌讳着她身上有伤,她又发着烧,他真有种把她办了的想法!
索性拉她下地狱,她也就不受那么多可笑的是非观拘束了!
于是,他真心“祝福”——
秦欢颜,祝你早日康复!
秦欢颜并没有“清醒”多久。
她脑袋昏沉地在他怀抱里靠了会儿,就又迷迷糊糊地睡了。唐尧默默地拍着她安抚,直到确定她睡熟了,才弯腰抱她起来,轻放在了上
后半夜她睡得很安稳,几乎没什么动静。
凌晨五点,唐尧摸了摸她的额头,烧退了。
他呼出口气,想要起身离开,走到门口却又折返回来,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没有丝亵渎的意味,却意味不明地感叹了句:“不容易了”
要我再放开你,不容易了!
他向来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但是对她却有种莫名的执念,于是而再再而三地包容,始终对她都是好脾气所以,他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放下她的手重新盖好她的被子,唐尧淡淡地留下句:“再见。”
很快就会再见。
唐尧走下去,赵然正靠在车上抽烟,歪歪扭扭的烟头丢了地。
显然,他也在这里等了夜!
“唐少!”看到唐尧过来,他立马把烟掐了,快速地站直了身子,“我还是第次来市呢!”
“以后会常来。”唐尧意味不明地笑笑。
“秦嫂子呢?”猜到秦欢颜将来的身份,赵然激灵地改了口。他在心里已经把唐尧当成大哥来追随,大哥的女人,他叫嫂子也合情合理。
“烧退了,还在睡。”唐尧没纠正,顺着他的话回答了。
“她不跟你回香港啊?”赵然纳闷,着急就粤语蹦出来了。
“早着呢。”唐尧笑笑,随即坐上了车,“去机场吧,个星期内,定要把香港那边稳定下来。”
“个星期?”
唐尧没有回应,良久,久到赵然都忘了这个问题了,他才听到唐尧浅淡的声音缓缓传来:“最多个星期耐性差不多了,再多我也等不及”
他的目光还停留在窗外,态度莫名,声音却是蛊惑至极
231唐尧,我好像喜欢你6000
?独家占爱,总裁结婚吧!,1唐尧,我好像喜欢你6000+
“最多个星期再多我也等不及了。舒悫鹉琻”他的耐心也差不多了。
说这话的时候,唐尧看着窗外,目光淡淡,态度莫名,声音却是蛊惑至极。
“呃?桎”
赵然没怎么听懂,见唐尧没有继续说的意思,便继续默默开车潼。
翌日。
秦欢颜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她的头还微微有些隐痛,身体有种大病场的虚脱,喉咙也是痒痒的不舒服她想:这是要生病了?
趿拉着拖鞋滑下床,她摇晃着去浴室洗漱,脑子里还想着会儿先整理行李,然后出去买点感冒的药物,回来再看看背上的伤口她“昨天”回来就睡了,什么都没干!
行李箱还扔在客厅的角落没有动过,秦欢颜蹲下来整理,顺势打开了客厅的电视机,新闻频道的喧哗声立马充斥了整个房间——她也不看电视,就随便听听声音。
“我市警方和市警方合作,合力破获了起跨国诈骗案,据悉,该案的起因是在市山区发现我市居民某的尸体”新闻主播介绍着这个震惊全省乃至全国的案子,“获得线索后,我市指派精良队伍”
秦欢颜淡淡地瞟了眼屏幕,把叠好的衣服拿回房间1
等到她再出来的时候,电视里还在播报那则新闻,她没理会,直到听到女主播清亮的嗓音传出:“本台记者对本次刑警队刘子凯队长进行了采访,下面请看记者发回的实时报道。”
她的身形不由僵,视线也朝着屏幕上看过去——
画面正好切换到采访!
他穿着身警服,裤子脏兮兮的都是泥泞,他站在市空旷冷清的山区,背后都是绵延的山脉。刘子凯清瘦了很多,下巴上长了明显的胡渣,眼睛里也布满血丝,完全是为了破案殚尽竭虑的样子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刘子凯说了什么她没仔细听,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画面又已经切换回了演播室,转到主持人严肃认真的面孔。
秦欢颜依旧在发呆:感觉里,好像好久没见过刘子凯了
他这样憔悴的变化让人心惊!
可是,又觉得他离她好遥远
连同那段和他恋爱的时光,都感觉距离好遥远
‘秦欢颜,你怎么能这样薄情?’自嘲地勾了勾唇角,她在心中暗忖,想要把视线撤回,却在瞥见角落里日期的时候,不由再度僵住——今天是27号?!
怎么可能?
她明明是25号从香港回来的!
如果今天是27号,那她到底睡了多久?
错愕震惊慌乱芜杂的情绪在瞬间纷涌而来,秦欢颜跌跌撞撞地去拿手机:她恍惚间记得,“昨天”在机场的时候,那个试图帮助她的人曾用她的手机拨出过个电话,虽然没有接通,但应该有拨出记录
手机已经没了电,如果只是仅仅晚上的待机,它不可能这么快就没电,除非是待机了整整两天两夜!
种种的迹象让秦欢颜越发局促,她快速地跑回房间拿来了数据线,冲着电打开手机——屏幕上显示今天27号,而那个拨出电话的时间,是25号2拨出的对象,竟然是唐尧。
秦欢颜的脑袋白,终于无力地瘫坐在地板上。
她不太敢继续往下想——
如果她真的睡了两天,如果她真的病了场,那她又是怎么好过来的?
那些几近真实的梦境,会不会本来就不是梦?
他来过?!
怎么可能!
她的门是锁着的!
他这样的人物不好好呆在香港,过来看她做什么?
不可能。
秦欢颜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再往下去想,告诫自己相信,这就是场梦!因为,她实在不知道:如果这切不是梦,那么她要怎么收场?
他如果真对她这么好,她要怎么办才好?
所以,这切定是梦!
也只能是梦。
没过几天,就到了舒沐晚的婚礼3
秦欢颜这两天的精神状态有点差,即使定了两个闹钟,早上也险些睡过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指针已将近八点,秦欢颜愣了秒,连忙翻身而起!
完了!她晚了
今天要当伴娘,她却连妆都来不及化了!
没吃早饭,她简单地梳洗了下便出了门,开车飙上市内高速,终于在近九点的时候才抵达婚礼现场。欧氏的教堂,布置得简单唯美,空气中都洋溢着点点喜气。
“对不起,我来晚了!”秦欢颜路火急火燎地冲进化妆间,拿了伴娘礼服就往里面跑,“我马上去换衣服!”
舒沐晚看到她似乎愣了下,然后对着她的背影喊了声:“不用急!婚礼还有个小时。”
“秦叔叔今天没来么?”她在里面换衣服,舒沐晚在外面和她说着话,“上次秦叔叔生日,我都没来得及去,不好意思啊他没生我气吧?”
秦欢颜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幸好她站在换衣间里,舒沐晚看不见。
“没”故作轻松地笑了两声,秦欢颜避重就轻,“反正那次也没办大,别放在心上。我爸最近公司比较忙,今天让我带了礼物和祝福过来。”
个虚空的秦氏,纵使有强大的资金注入,也需要时间才能运转回原样。
舒沐晚当然没有怀疑她,还想再闲聊几句,却更心急地冲进来,和舒沐晚最后遍确认流程听着外面他们吵吵嚷嚷的声音,秦欢颜才彻底放心了。
舒沐晚和王名扬出去说话的时候,秦欢颜才走了出去,外面站着等候良久的。
看到她出现,的眉头明显地皱了皱:“你瘦了?”
个设计师的敏感,瞬间能发现人和衣服的匹配度。
“啊?不会吧”
秦欢颜的话还没有说完,已自行走过来,手掌按上她的腰,微微捏了捏,脸专业的态度:“腰明显细了,这件衣服显大,你站着,我帮你调调。”
“哦。”她茫然地站着,任由帮她调整衣服,完事后还不满意,把她按坐下来,亲自给她化妆。
“喂!”他层层地在她脸上抹着粉底,秦欢颜有些担心,“你不会给我化模特走秀的那种浓妆吧?”
那种“超炫超时尚”的风格,她驾驭不住!
没忍住“扑哧”声笑了出来,话匣子也顿时打开了:“你说话和沐晚样,她也嫌弃着从来不要我化妆。不过你放心,我专业的,会化很多妆!”
说到半,他冲她眨了眨眼睛:“你皮肤有种苍白,看起来很虚弱的感觉,我给你遮遮。”
秦欢颜也笑了:“谢谢。”
但是话聊得越开,秦欢颜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对了,沐晚说你也快结婚了,定时间了么?”说完这句话,秦欢颜的脸色明显僵,他夸张地惊呼出来,“别动别动!眼线都给画歪了。”
秦欢颜借机沉默,隔了许久,才喃喃地敷衍:“早着呢都没提过这件事。”
如果没有之前那些事的话,她可能也已经和刘子凯把婚礼提上议程,但是现在他们都已经分手了,她喜欢他的那种心情,也
变得遥远了
想到这里,秦欢颜的眸光不禁有些黯然。
却还在旁边笑嘻嘻地推荐:“你结婚的时候,要不要我帮你设计婚纱?你腰细,适合鱼尾的你看沐晚那套,就是我设计的,世界唯,漂亮吧?”
秦欢颜失笑:“漂亮!那我到时候结婚,也就麻烦你了!”
“你两个月内千万别结婚。”脸认真,“我要去米兰半个发布会,要不然我来不及设计。”
“好啊!”秦欢颜满脸笑容地应下来,心底却不免有些苦涩——
两个月?
她两年都估计结不了婚的!
接捧花的过程,秦欢颜委实尴尬了把。
年轻的男男女女在新娘身后站了堆,秦欢颜故意往角落里缩了缩,舒沐晚却回身冲她眨了眨眼睛,然后她扬手,捧花径自朝着角落飞来
接住了。
“恭喜恭喜啊!”
“下个结婚的就是你啦!”
“欢颜你结婚的时候别忘了请我!”
“我差点就抢到了欢颜你快点结婚,把你的捧花丢给我!”
“”
周围纷纷扰扰地都是恭喜的声音,羡慕又挪揄。秦欢颜不自然地点了点头,脸色微微有些赧然,始终都是保持着微笑,不说结婚,也不说不结婚。
“欢颜,你男朋友怎么没来?都要结婚的人了,还不跟着老婆走啊?”
她无措地张了张嘴:“他忙。”
秦欢颜的异常,最后连舒沐晚也感觉到了。
婚车开出教堂的时候,她在车里拽了拽南宫墨的袖口:“你有没有发现欢颜有点怪怪的?提到男朋友她就不太开心,而且今天刘子凯也没来”
南宫墨正靠在她的颈间,呼吸着属于她的馨香。听到她的话,他微微笑,在她颈间落下浅浅吻:“我今天没清点宾客。”
“我说真的!”舒沐晚拉开他,“欢颜看起来有心事”
“我今天没看其他女人。”亲不到她的脖子,他又俯身过来亲她的唇,“舒沐晚,你别动来动去,安静点让我亲不行么?”
车子路前行,宽敞的加长后座很快传来舒沐晚愠怒的声音——
“你的手干什么!”
“南宫墨这是在车里!”
“你再乱来我我咬人了!”
“”
老实的司机先生真是羞红了张老脸。
秦欢颜没去觥筹交错的晚宴。
从教堂出来,她浑浑噩噩地把捧花丢上副驾驶座,然后浑浑噩噩地开车在市内闲逛,不知不觉地就驶上了高速,像那天晚上样,肆意地在国道上飞驰
那天差点开到b市,也是走的这条路,那天开车到半夜,还因为没油困在路上。
想到这里,秦欢颜惊,连忙去看仪表盘上的油箱——也只有点点油了!她连忙刹车,不敢再继续往前开了,万又是在荒郊野外停下来,她这次要怎么办?
这里已属远郊,人烟稀少,公路靠边的位置,远远地能望到海。
秦欢颜下车,远远的望着那片海出神——她记得那天晚上,海风徐徐,他的车就停在她不远处。他站在车旁,身形修长,姿态随意,懒懒地威胁她说:“想要么?脱了衣服过来。”
她当时真的恨死他了!
后来却又给她披上毯子,让她狼狈地在后座坐了很久,才漫不经心地指着副驾驶解释:“我给你准备了衣服的,是你自己没看见。”她当时真有种砍死他的心情。
想到这里,秦欢颜不由失笑。
她和唐尧“相熟”的过程,还真是糟糕
目光重新转向她副驾驶座上的捧花,秦欢颜不免有些黯然,她就这样对着捧花静止着,良久良久,才喃喃自语:“唐尧,我好像喜欢你怎么办?”
心酸而绝望。
只有在和唐尧断得干干净净之后,她才敢开口说喜欢。
可是怎么办?
她永远不可能和他有结果,她不恨他,已经是对秦家的背叛
捧花婚礼婚姻她根本想都不敢想!
算了。
就这样,忘了他,好好过日子
周五下午,秦亮来了电话。
“这两天在忙什么?”电话接通,秦亮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似乎还带着盈盈的笑意。
“在找新工作,刚参加完个面试。”秦欢颜如实回答,挑了挑眉问,“爸爸有事?”
“想让你今晚回家吃饭,你都几天没回来了,对了,把子凯起叫过来!”秦亮在电话那端唠叨,“我看新闻说他们破获了起大案子,很了不起,但是子凯这次还负伤了,你别忘了跟他说说,以后别老往线冲!”
“我”秦欢颜声音为难,她难以说出口分手的真相,只能磕磕巴巴地回应,“那我回来吃饭吧。”
“他呢?”秦亮不满地挑眉,自然捕捉到了她话中的漏洞。
“他忙。”
这个理由,她最近直在用。
秦亮没再多强求,嘱咐了几句便挂了电话,想想却又不顺心,犹豫了半晌,他重新在电话旁坐下,拨出了另个号码。电话很快接通,对面的声音年轻低沉:“喂?”
“子凯?我是秦叔叔。”
232你有没有想我?6000
?独家占爱,总裁结婚吧!,2你有没有想我?6000+
下午五舒悫鹉琻
秦欢颜想好了说词,又拐去超市买了点水果,这才开车回了秦家别墅。路上,她都在想如何遮掩她和刘子凯的事情,可进家门,她就傻眼了——
秦亮坐在她正对面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个西洋棋的棋子,正拧着眉冥思苦想。而坐在他正对面对弈的,竟然是
“欢颜,你回来啦?”看到她进门,秦亮的脸色不由喜,连忙站起来招呼,“先过来坐,阿姨出去买菜了,我和子凯先下盘棋,这小子棋艺好,你帮帮爸爸。”
刘子凯也跟着站起来,转身同样看向她,清俊的脸上有些憔悴,目光温和却又疏离:“欢颜。钽”
秦欢颜只觉得脑袋“轰”地声炸开了!
小脸不自觉地白了白,她紧捏着手里的塑料袋,艰难地挤出抹微笑:“你们先下棋吧,我我先去厨房洗水果。”
她需要好好消化下:刘子凯为什么会在这里抉?
她要跟爸爸怎么说?
秦欢颜冲进厨房,几乎是落荒而逃
“这孩子怎么这么急”秦亮卦嘟哝着收回目光,视线又转移到了棋盘上。
刘子凯的目光凝了凝,他没有继续坐下,礼貌地示意:“叔叔,我去帮帮欢颜。”
“好好!”
秦亮挥手,心思完全沉浸在棋局上了:下步怎么走?他要好好想想!刘子凯算棋太厉害,他再不想仔细又要输了
不过,刘子凯这个举动,倒是让秦亮默默地在心里对他加了笔印象分:子凯这孩子多好!人品端正家世清白职业高尚而且还体贴欢颜,真的是不错!
会儿吃饭的时候,该谈谈这两个孩子的婚事了
厨房里1
水开着,秦欢颜却没在洗水果,那个水果袋子被她放在边,她还对着空空的水槽发着呆。
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秦欢颜几乎是在瞬间回头,撞见刘子凯高大的身影,她下意识地就皱了眉头,目光有些复杂:“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秦叔叔打电话叫我来的。”她的态度,让刘子凯心里有种涩涩的难受,他抿了抿唇走进来,顺势带上了厨房的推拉门,“秦叔叔他不知道我们的事?”
疑问的句式,肯定的语气。
只是这个问题从刘子凯嘴里问出来,多少有些艰难
“我没告诉他。”耸拉着脑袋,秦欢颜没有看他,只是淡淡地回应了句,“我爸爸心脏不好。”
“哦。”刘子凯点了点头,心里有种钝钝的痛,他想走到她身旁,秦欢颜却先反射性地后退两步。刘子凯苦笑,转而拿起她放在旁边的水果,放在自来水下清洗,“有水果盘吗?”
“有!”她这才回神,从旁边的橱柜里拿了个果盘过来,接他洗完的那些桃子2
水声依旧,两人都是静默不言。
秦欢颜觉得尴尬,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了沉默:“听说你这次出去任务受伤了,伤到哪儿了?还好吧?”
刘子凯没有回答,秦欢颜干巴巴地补充:“我在新闻上看到你了,恭喜你们警队啊!”
他依旧是闭口不答,气氛越发显得尴尬,秦欢颜也跟着沉默下来的时候,他却突然开了口:“他对你好吗?”
“他?”秦欢颜惊,险些没能拿住手里的果盘。
他将最后个桃子放上她手里的果盘,淡淡地报出个名字:“唐尧。”
秦欢颜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我都知道了。但是,你总要告诉秦叔叔真相的。”刘子凯的脸上有些苦涩,朝客厅的方向看了眼,“你什么时候把唐尧”介绍给秦叔叔。
“不要告诉我爸爸!”他的话未说完,秦欢颜陡然大声打断,她的声音中甚至还带着不自然地颤抖,脸色因为莫名的恐惧而变得苍白,“刘子凯,不能在我爸爸面前提他!”
她的反应实在太剧烈,出于个警员的敏感,刘子凯很怀疑:“为什么?”
“我和他不可能的!而且而且我爸爸心脏不好!”秦欢颜的语速很快,脸色很难看,像是因为害怕在拼命掩饰,可刘子凯不懂:她这是在害怕什么?
她越是这样,他越是不依不饶——
“他到底是什么人?你在害怕他和你爸爸见面!为什么?”
针见血的问题,让秦欢颜的脸色更加惨白难看3
“够了!”她朝着厨房的门看了眼,确定那扇透明的门外没人在听,压低了声音低喝,“刘子凯,你要么就走,要么就什么都别说留在这里吃饭!这件事不用你管!”
‘不用你管’
她脱口而出的这句话,让刘子凯的身形不由僵了僵,目光受伤地从她倔强的小脸上移开。
“哗——”
厨房的推拉门在此刻被人拉开,阿姨站在门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僵局。
“我刚出去买菜了,你们快出去坐吧!厨房这种油烟的地方让我来,我把水果再切切端出来”阿姨絮絮叨叨地说着,同时往身上套围裙,并没有发现此刻两人诡异的脸色。
“谢谢阿姨!”秦欢颜道谢,瞥了眼刘子凯的脸色,见他不想离开,只能强扯出个笑容来,“那我们出去吧!你可以再和爸爸下下棋,聊聊棋局”
有了这个插曲,秦欢颜晚饭吃得心不在焉,每次刘子凯开口,她就高度紧张,生怕他会脱口而出“唐尧”这两个字——爸爸要是知道真相,会对她多么失望?
“子凯,喝点酒啊!”
“秦叔叔,我会儿还要开车,酒就不喝了。我以茶代酒敬您!”他们在饭桌上相谈甚欢,秦欢颜死死地盯着刘子凯,想警告又警告不出来,想问什么又不能当着秦亮的面问。
“得了,看欢颜还盯着你呢,我也不逼你喝!”秦亮摆了摆手,朗声笑了,“她妈以前也盯着我女孩子嘛,对心上人总是心思细腻。对了,我上次住院,很多事情都没来得及细问,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
所谓打算言下之意: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办婚事?
秦欢颜的脸色僵,刘子凯却是微笑如常。
“我想先和欢颜订婚,等我警队的事业好点再结婚我也不想委屈了欢颜。”他的声音平缓真诚,秦亮拧眉思索了半晌,点了点头:订婚也成!有个名分就好!
“年轻人,有志气!叔叔再敬你!”
“爸,你少喝”秦欢颜见秦亮喝得开心,忍不住劝了句,她现在心里只剩尴尬,却也感激刘子凯和她演这出戏。在爸爸面前她不好说什么,只能微微冲他点了点头,“谢谢。”
“都快成夫妻了,你们还谢什么?”对面是秦亮喝高了的饶舌声音。
顿饭,只有秦亮是吃开心的。
饭后,秦欢颜安顿好了秦亮,才出去“送送”刘子凯——他正站在他那辆吉普车畔等她,半张脸都沉默在昏黑的夜色中,唯有他叼在嘴里的烟,闪着猩红的光,显得尤为明亮。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秦欢颜走出去,故作轻松地和他搭话。
“就这几天。”他淡淡地回答,说话的同时掐灭了烟,却不屈不挠地继续刚才在厨房的话题,“你为什么不敢把他介绍给你爸爸?”
“这个不用你管!”秦欢颜的脸色有点冷,“今天的事谢谢你。”
他们之间,分了手,终究是会慢慢疏远的。
“那再见,你开车路顺风。”没有其他好说的,秦欢颜冲他笑了笑,目送他离开,刘子凯却没有动静。相反的,他陡然上前步,手臂捞便将她紧紧按在怀里。
“刘子凯?”秦欢颜懵了。
他的怀抱结实有力,因为手臂的禁锢,他的骨头搁得她有些疼。他这是要干什么?
“我会去查的。”在她推开他之前,他已经绅士地放开她,反身走了两步又朝她笑笑,眼底有些苦涩,说出的话却是意味不明,“还有,秦欢颜,我改变主意了。”
她没明白他的话,他便已关了车门绝尘而去
本来,他和秦欢颜已经“分手”,便没有打算再去打扰她的生活!他的难受和不舍都是自己扛着,包括在抓捕行动的时候,他想着反正不想活了,便和匪徒拼了命负了伤
这些,他都没有告诉她。
因为他还是爱她,爱她想要成全她去过想过的生活。
可是,今天,他改变主意了——
他是受邀而来,却听到她说“我和他不可能”,获知她连把那个男人介绍给秦亮都不敢试问面对个登堂入室都不敢的男人,他怎么会输?
唐尧到底是什么人?他会去查!
秦欢颜,既然你说你们不可能,那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刘队!您去哪儿啦?今天复诊的医生说没看到您,电话都打到我们这里来了”手机恰好在这个时候响起,他按下接通键,里面立马传出下属聒噪的声音。
“我去拜访了个朋友。”刘子凯轻描淡写地回应了几句,便挂了电话。说完之后,他单手操纵着方向盘,摸了摸胸口的绷带,唇角讥诮地扬了扬:这次负的伤,还挺疼
欢颜,你知不知道,那些家伙,差点就捅到了我的心脏?
心脏你住的地方
秦欢颜在别墅逗留了许久,终于起身决定离开。
“不住这里了?”阿姨诧异,“明天是周六,你又不用上班”
“我想回去整理整理资料,周说不定还有面试。”秦欢颜微笑,拿着车钥匙出了门——就是因为不上班,她才不敢住这里啊!万爸爸再问她和刘子凯的事,怎么办?
太多她也编不出来!
到达公寓所在的小区,时间并不是很晚。
秦欢颜停了车走向小区楼,目光却是始终盯着脚下的地面,有些心不在焉——这日子算是平静下来了吗?呵。这样的平静莫名得叫人落寞
“地上有金子么?鸵鸟小姐。”
低沉清浅的戏谑从对面传来,秦欢颜下意识地抬头,却在触上双似笑非笑的眸时,彻底傻了眼。
唐尧。
脑海中只剩下他的名字。
他就站在她五步之遥。个多星期不见,他依旧清爽俊逸,脸上的笑容似乎也更加绚烂柔情?秦欢颜的心跳不由乱了频率,怔了几秒钟才改正色,沉着脸冷冰冰出声:“唐尧?”
“荣幸之至,秦小姐还记得我的名字。”他好笑着过来,想要揉揉她的头发,却被秦欢颜侧头避开。
她的表情更冷了,后退步掩饰着心底的慌乱:“你来?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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