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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阅读

作品:夜色妖娆|作者:LaPush等我|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7 06:09:24|下载:夜色妖娆TXT下载
  微泛着光。风吹在刚哭过脸上,像刀割yi样疼,我很快低下了头,把脸埋在围巾里。

  上了车他也不着急发动车子,侧过脸,“跟我说说吧,到底怎么了”

  车上的空调yi直没关,很暖和,我也渐渐放松下来。

  “没怎么,都是yi些小事儿,你不会爱听的。”这些事儿对我来说是天大的事儿,对他来说可能根本不值yi提。

  然后气氛就冷了下来。

  其实这位爷的脾气特别不好,总是yi副不耐烦的样子,对谁都这样。还不爱说话,就算有话也从来不会好好说,他现在能这么对我已经给我天大的面子了,场子里平日里拽的不行的那些人也没得到过这种待遇。

  我偷偷瞄他yi眼,他的脸色果然有点冷,我琢磨了半天才开口,“我有yi朋友,她男朋友和我另外yi个朋友,嗯,上床了”

  我看着这张比蒋阔还英俊的面孔把剩下的话吞进肚子里,在心里默默说,蒋阔以前对飞燕多好啊,怎么能转眼就这样呢你和我翻脸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会说出比这更恶毒的话吗

  我很想跟他说,我不想玩儿了,你放过我好不好我把钱都还给你,我yi分都不要,你有那么多女人,多我yi个不多,少我yi个不少,我真的不想步飞燕的后尘,我是真的怕了。我不想陷进去,我不要钱了,真的不要了”

  可是我不敢,我没有底气,我没有资格。

  我是真的不想玩儿了,在玩儿下去恐怕我就真的玩儿完了。

  他果然yi脸不解,“就这事儿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呢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可能在他眼里,上床根本算不上事儿,更何况是我们这种行业。我突然想起yi个笑话。我今天很忙,要赶两个饭局,三个牌局,还有yi个床局。

  可是我却笑不出来。

  他果然是薄情的人,他怎么会知道飞燕和琴子对我的意义呢他怎么会知道我的物伤其类呢

  我又错了,我根本就不该说。

  “夏落落,你怎么就那么爱管闲事啊”他又开始奚落我。

  “这不是闲事,这怎么能是闲事呢他们都是我朋友。”也许是看他今天不怎么和我计较,我小声反驳。

  他又冷笑,眉宇间都是嘲讽,我真的是特别讨厌他这副模样,特别讨厌。

  “朋友朋友是什么朋友就是拿来出卖和利用的你看你举得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

  “我”我突然找不到话来辩驳。

  “夏落落,你怎么会相信这些东西呢你是真的好奇了,你到底是怎么在夜色混下来的”

  原来他不相信的只是yi个“情”字,友情都不相信,何况是爱情呢我终于可以不用做春秋大梦了。

  “你都没有朋友吗”平时在夜色见到他,总是前呼后拥的yi群人,那么多人当中就没有他能视为朋友的吗

  “有啊,有利用价值的就可以做朋友啊。我说过了,人和人的关系不过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什么是朋友不过是你需要利用他,而他也恰好需要利用你而已。”

  他的解释让我心寒,我忽然有点儿同情他,顺嘴就说了出来,“那你真可怜。”

  说完后我猛地yi惊,抬头看他,他皱着眉头,yi脸恼怒的瞪着我,好像被人戳穿后的恼羞成怒,“你说什么”

  车内气压很低,本来是温暖如春我却开始冒冷汗。

  我赶紧摇头,他扭过头不再看我,片刻之后冷冷的开口,“下车”

  我看着他没反应过来。

  “我的话从来不说第二遍。”他看着前方,温度又降了几度。

  我明白过来马上打开车门下去,还没站稳,车就嗖yi声开远了。

  暴露在寒风里我又重新感受到了寒冷。

  第二十三章

  看吧看吧,这就是有钱有势的大爷,说翻脸就翻脸,也对嘛,他有那么多温柔乡,又何必留在这里看我哭丧着脸呢。

  我也没心思多想,走就走吧,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上了楼洗了个热水澡就躺在床上,给飞燕打电话,关机。

  我yi点都不担心飞燕会想不开,我担心的是飞燕以后该怎么办。

  关了灯,我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睡着。

  第二天晚上上班的时候我竟然有点紧张,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琴子。像什么都没发生过yi样或者互相无视擦肩而过

  事实证明我又想多了,yi晚上我都没遇到琴子。问经理,经理说她请假了。

  我想,见不到也好,免得见到了大家都尴尬,冷yi冷对大家都有好处,事到如今,走yi步算yi步吧。

  转眼又到了圣诞节,圣诞过后就是元旦了。我还记得去年元旦我是和飞燕c琴子yi起过的,当时我们在漫天绚烂的烟火中许愿。

  那个少些灾难多些安宁的愿望终究是没有实现,这yi年发生了好多事,好多事。

  原来这么快又是yi年了。

  yi连下了几天的大雪,鹅毛大雪铺天盖地的落下来,地上积了厚厚的雪,走上去咯吱咯吱的响。我和林楚在夜色后门的草坪上堆了yi个雪人,我还抢了林楚那个花枝招展的围巾给它围上。

  我很久没见到飞燕和琴子了。

  飞燕yi直没找我,琴子也yi直没来上班。

  那位爷自从那次气呼呼的赶我下车就再也没找我,就算来夜色也不找我,每次都带着不同的小姐离开。我想这才是正常的。

  其实,这期间有yi次他来,我正好在那个包厢服务。不过我刚进去就被他赶出来了,经理换了个服务生进去。

  别的姐妹私下问我是不是把左少得罪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得罪他了吗因为我的yi句话还是说,他终于厌倦我了

  我不是yi直等着这yi天吗为什么我没有想象中的如释重负,反而有点失落

  大雪还在持续的下,天气越来越冷,堵车也越来越严重。我想这雪再这么下下去,恐怕就真的是雪灾了。

  yi些事就在这个银装素裹的世界里悄无声息的降临了。

  那天我和林楚下了班刚走出场子就收到yi条短信,很长,我看了几个字就有不好的预感,匆匆扫到最后,心也凉了。

  估计我的脸色很不好看,林楚在旁边问我,“怎么了”

  我yi抬手招了辆出租车就跳了上去,林楚也跟着坐进来。

  我报了地址就开始浑身发抖,心里很慌。

  林楚yi脸疑惑的问我,“落落,你怎么了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努力了很久才镇定下来,找回自己的声音,“林楚,雪儿可能出事了,你陪我去看看行吗”

  林楚点点头,握着我发抖的手,他的手也很冷,“你别多想,我们先过去看看,别着急。”

  我着急也没用,路上到处都是积雪,车速很慢,走了差不多yi个小时才到雪儿住的地方。

  我和林楚刚下车就看到yi个东西从高空中落下来,嘭的yi声落在我前面不远的地面上,等我看清楚不可抑制的尖叫出声,林楚马上走过来把我拥进怀里捂住我的眼睛。

  可是我还是看清楚了。

  那是yi个人,鲜红的血不断从她的身体里涌出来,和地上白色的雪形成鲜明的对比。热血把雪融化,不断向四周流淌。

  过了yi会儿,我挣脱开林楚,走近去看,然后眼泪就掉了下来,倒在地上。

  真的是雪儿,她穿了yi件白色的裙子,睁着眼睛,yi副死不瞑目的模样,脸上身上都是血,周围很大yi片积雪都被染红了,很恐怖。

  我慢慢把食指凑到她的鼻子下面。

  她死了,浑身冰凉。

  我还是转不过来,雪儿为什么要这么做

  yi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在我面前消失了,生命如此脆弱,原来死亡离我们这么近。我曾经以为我们都该知道生命的意义,就算活着再难也不能放弃,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好死不如赖活着,直到这yi刻我才发现,我们都是命运的,它把我们都嫖了。

  我身下的雪融化了打湿了衣服,风yi吹,冰凉刺骨。我浑身发抖,不知是吓得还是冻得。林楚扶我起来,半搂着我,小声安抚我,但是我什么都听不清,满脑子都是血,都是雪儿的脸和那双没闭上的眼睛。

  周围渐渐有人靠过来,唏嘘声和讨论声渐渐响起,有人报了警。

  那么冷的天,她只穿了yi条白裙子,那么多血涌出来,现在根本看不出是白裙子,那是yi条红裙子,血染的裙子。

  可能这个小区住的都是有钱人,警察很快就来了。

  或许是警察查出了什么,他们打了几个电话,没yi会儿来了yi个看上去级别很高的人,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都对他点头哈腰的。他了解了yi下情况,也打了yi个电话。打完电话就什么也不做,好像在等什么。

  这次过了很久才看到yi辆车开过来,明亮的大灯照过来,尹嘉煦从车里急匆匆的下来,很意外的看到左秉南也从车上下来。可能两个人晚上凑巧在yi起吧。

  那几个人很快迎上去,领头的人小声的对他们俩说着什么,左秉南看着听着倒是yi脸淡然,我意外的是尹嘉煦脸色大变,他好像很吃惊,好像根本没想到雪儿会自杀。

  我在心里冷笑,我记得最后yi次见雪儿时的情景,连软禁都用上了,把人逼到这份上,能不死吗你有什么可惊讶的

  最后他们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把尸体拖走了,只留下yi地的血迹。

  我和林楚站在人群里,不知道左秉南有没有看到我,我却能看到他。他yi身黑衣站在那里,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他身上,周围散发着冷漠的气息。淡淡的看着别人忙活,高高在上,就算是最初看到这yi切的时候我也没从他的脸上看到震惊。

  反倒是尹嘉煦有些激动,如果不是左秉南在旁边拉着,他早就扑上去了。他好像很伤心,双眼无神,不像是装出来的,也没必要装,装给谁看啊

  客观的说,左秉南是对的。古人不是说了吗,防人之口甚于防川,周围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尹嘉煦如果真的失了态,肯定会带来不好的影响。

  但是我还是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的怎么能那么冷静呢林楚虽然yi直扶着我安慰着我,但是我还是能感觉到他的震惊和紧张,这毕竟是条人命啊。雪儿和尹嘉煦的事情,左秉南和我yi样,从头看到尾,或许还知道更多我无从知道的事情,他怎么能那么,冷血呢对,就是冷血

  很快人群散去,左秉南和尹嘉煦也离开了,我站在原地,好像冻住了,怎么也移不动脚。

  林楚扶着我,有些担忧的开口,“落落,你别太伤心了”

  我不是伤心,或者说我不全是伤心。我看着雪儿yi步步走过来,看着她走上了yi条我不愿看到的路,然后又看着她从我面前消失,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来不及做,我不知道我该如何描述我复杂的心情。

  刚开始我把她当成另外yi个自己,费尽心思的帮她,希望她早点脱离这个环境,后来她还是走上了那条路,我又希望她能好好地跟着尹嘉煦,就像飞燕以前yi样,但是,现在,她yi声不吭的又离开了这个世界,到底是为什么她孤孤单单的yi个人走了。

  到底还有什么是我能控制的

  林楚拍了拍我身上的雪花,“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抬起头,“林楚,我累了,你背我吧。”

  林楚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对我笑了笑,故作轻松的说,“行啊,上来”

  我知道他是想哄我开心。

  没想到他这小身板还挺利落,背着我走了yi段,脸不红气不喘。

  “林楚,你知道雪儿为什么只穿yi条白裙子吗”yi开口我的眼前就yi片模糊。

  “她死之前给我发过短信,她跟我说,她要走了,她觉得自己很脏,希望下辈子能像那条白裙子yi样纯洁。”

  我揽着林楚的脖子,眼泪顺着他的脖子流进衣服里,但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背着我yi步yi步往前走。

  沉默了很久,他才跟我说话,“其实这不是我第yi次见到这样的事。落落,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有yi个姐姐”

  第二十四章

  每个人都,场子里的人也是如此。她们从不主动暴露有关自己的真实情况,包括名字,就算说出来也是假的。所以场子里的人在相处的时候都会心照不宣的跳过这个话题,讳莫如深。想想也是,干我们这行的流动性很大,今天还在yi起聊天,没准儿明天就见不到了,根本没有什么真感情,就这么相互忽悠呗。

  我从来不知道林楚的情况,我没问过,他也没说过。

  我摇摇头,“没说过。”

  他往上托了托我,走了很久才再次开口,声音中透着yi丝颤抖,“我姐姐很漂亮,很温柔,从小就宠我。”

  这个我相信,看林楚的样子就知道他姐姐肯定也是个大美人。

  “出事的那yi年我刚刚16岁,那个时候她已经有了孩子,是个男孩,我陪她做产检的时候看到过那个孩子在她肚子里动,很调皮。姐姐满心欢喜的等着孩子出生,连名字都取好了,可是没想到”

  我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他,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是可以听到声音中的悲恸,可是他还是稳稳地背着我,拖着我的腿的手不断用力,像是这样才能支撑着自己。

  “那天她给我打电话让我陪她去看婴儿床,我们约在商场门口见,本来我是打算去接她的,但是她坚持自己过来,我就答应了。可是我在商场门口等了又等,她始终没出现。然后,所有的人都找不到她。”

  我本来已经被他的话吸引,听到这里心里咯噔yi下。

  “找到她的时候她也留了很多血,比雪儿流的多得多,肚子被人拿刀捅的血肉模糊,孩子也死了,到处都是血,很多血。”

  我不忍心,我知道这段往事对他来说是最不愿意回忆的噩梦,他是为了安慰我才揭开自己的伤口给我看。

  “林楚,别说了”

  他放下我,转过身看着我,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抬头看他,他的眼睛通红。

  雪越下越大,纷纷扬扬的落下,挡在我和林楚之间,我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他。

  “落落,我当时也和你yi样,很伤心很难过,甚至消沉了很长yi段时间,后来姐夫开导了我很长时间,我也渐渐明白,人死不能复生,走了就是走了,就算我再伤心再难过再颓废姐姐也不会回来了,如果她知道我变成这样肯定会很难过的,我不能惹她伤心,我要好好生活,要开开心心的过好每yi天。我想雪儿既然再走之前给你发短信,说明你对她而言很重要,她也yi定不希望看到你为了她做什么傻事的,雪儿yi定活得很痛苦才会选择这条路,痛苦这回事,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她现在再也不会感到痛苦了。”

  我抬起头看他,我从来不知道林楚有这样的经历。这是那个顶着yi张妖孽的面孔整天嬉皮笑脸到处放电的男人吗这是那个跟我说si gyid 老是忽悠我的男人吗这是那个看到我不高兴就上蹿下跳的哄我开心的男人嘛这是那个总是yi脸无奈yi脸幽怨的看着我的男人吗

  他的表情那么丰富,那么开朗,原来他的笑容背后有那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没过几天我便接到了葬礼的通知,是尹嘉煦操办的,或者说是尹嘉煦派人操办的更合适,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的,或许雪儿跟他提起过我

  我没告诉林楚,因为我不想再yi次揭他的伤疤,让他再回忆yi次那种痛苦的经历。有些事经历过yi次之后就再也不想接触了,就像这种事。

  再看到雪儿,她正端正的躺在灵堂的中间,很干净,很安详,很漂亮,和黑白照片上那张笑脸yi样。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就像只是睡着了yi样。看不出yi点那天晚上的面目狰狞和死不瞑目。

  丧事办得很简单,很冷清,基本没什么人来,尹嘉煦自始自终都没有出现,倒是方旭来送了雪儿最后yi程。

  我打电话告诉他的时候,他沉默了很久,然后便说要来参加葬礼。

  隔了那么久再次见到方旭,他眉宇间的青涩已经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沉稳和淡定,可是我的脑海里还是记得雨夜里那张带泪的脸。

  我不知道方旭现在对雪儿到底还有没有感情,他很沉默的看了雪儿yi会儿就离开了,整个过程只有十几分钟,yi句话都没有。

  没有伤心,没有流泪,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留下。

  我记得最后yi次见到雪儿的时候她跟我说她想见方旭,没想到他们再见面是以这种方式,yi躺yi立,yi阴yi阳。

  前前后后不过两年的时间,物是人非,阴阳两隔。

  仪式结束之后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准备火化的工作人员,我yi直等到火化完才离开,尹嘉煦还是没有出现,我不知道他是在葬礼开始之前就来过,还是根本就没打算来,如果是后者,那这对露水夫妻的关系还真是不怎么样。

  那天之后雪就停了,走出灵堂,明媚的阳光照得我眼睛疼,眼泪也出来了。

  原来,好多东西说没就没了,就像是遗失在风中的烟花,我还来不及说声再见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yi直想不明白雪儿为什么会走上这yi步,尹嘉煦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她如果喜欢又怎么舍得看她yi天天憔悴下去直到走上这条路如果不喜欢那天晚上又何必装出痛不欲生的表情

  那雪儿呢她对尹嘉煦是什么样的感情是单纯的金钱交易还是动了真感情

  还有方旭,雪儿为什么想再见他yi面

  我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却不知道去问谁,没人可以给我答案。

  那yi刻我忽然明白,yi个情字,是最碰不得的。刻骨铭心的爱情,从来都没有好结果。

  我yi直希望自己的生活平淡安宁,无风无浪,但是好像梦想这个东西就是用来破灭的吧。我没想到我还没从雪儿的事里恢复过来就迎来了更大的冲击。

  那天晚上我刚到场子,经理就告诉我,陆大老板找我,让我来了就马上过去找他。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找我,我不认为他这么个大忙人会认识我。我也不愿意多想,这段时间我很累很累,做事从来不愿意走脑子,太累了。

  这是我第yi次踏进这个办公室,装潢的挺低调的,陆老板坐在沙发上玩儿着打火机,yi开yi合间火苗yi明yi暗,沙发旁站着林楚。

  对于这个组合,我yi点也不吃惊,或许是听得多了,我潜意识里已经把陆槿枫和林楚看做yi对了。

  陆槿枫看到我进来扬扬下巴,“坐。”

  我看了眼林楚,他对我笑了笑。

  我坐下后,陆槿枫应该是yi直在思索该怎么开口,好像很为难。我最看不得别人这副模样,就率先说,“您有什么话就别拐弯抹角了,直说吧,我最近脑子不太好使,您拐得多了我怕我听不懂,耽误您的事儿。”

  他听到我这么说很奇怪的看了林楚yi眼,林楚傻呵呵的对他笑。

  “你有多久没看到琴子了”

  听到这儿我心里yi动,琴子整日里陆槿枫陆槿枫的叫,但是我却yi直不知道陆槿枫是怎么称呼琴子的,听到琴子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竟然有yi丝暧昧。

  想完这些我才开始考虑这个问题,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琴子,他知不知道琴子和飞燕之间发生的事情如果琴子真的和蒋阔在yi起了,他会有什么反应

  我还在神游天外,就听到林楚明显故意的清嗓子的声音,yi抬头果然看到皱起的眉心,老实回答,“很久没见了,前段时间发生了yi些事情,我们yi直没见面。”

  他点点头就不再说话,后来进来几个平日里总跟在身边的人,其中yi个人覆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什么,我竖起耳朵也听不清楚,转头看看林楚,他耸耸肩。

  过了yi会儿他直起身,陆槿枫放下打火机,问,“消息准确吗”

  “准确,我亲自去的。”

  他点点头,想了yi会儿才站起来,简单明了的开口,“带你去个地方。”

  说完yi马当先的跨出办公室。

  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儿,总觉得很奇怪,愣在原地。林楚过来拉着我往外走,“走吧,又不会把你卖了。”

  既然林楚yi起去,我就没什么担心的了,林楚不会对我存什么坏心眼,而他又是陆大老板身边的红人,那陆槿枫肯定不会对我怎么样,这么想着我就很高兴的跟着他走了。

  车停在yi家夜总会门口,这也是个有名的夜场,不过和夜色不同,来这儿的都是重口味的主儿。

  现在时间还早,还没开始营业,只有几个服务生在打扫卫生,看到我们进来边想过来拦住,但是都被陆槿枫身边的人挡了回去。

  陆槿枫yi个眼神,刚才和陆槿枫说悄悄话那个人就在前面引路,yi直到了yi个包厢门前停住,看到陆槿枫没什么意见便yi脚把门踹开。

  里面的人看到门被踹开很慌乱,我跟着进去看到他们正慌慌张张的收拾桌子上的东西,沙发上还躺着几个人,闭着眼睛好像根本没发觉我们的闯入。

  我扫了yi眼桌上的东西,心里便明白了几分。

  陆槿枫吩咐,“去把大灯打开。”

  白色的灯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我看到了蜷缩在角落里的琴子,她好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拿着yi个注射器往自己的胳膊上注射着。

  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颤抖着呼出yi口气就扑了过去,yi把打掉她手里的东西。

  第二十五章

  她yi脸恼怒,眯着眼睛看了很久才认出我来,“落落”。

  我看着面前这张脸,指甲嵌进肉里,根本不相信这是琴子。脸色蜡黄,眼窝深深地陷下去,眼神空洞,瘦得不能再瘦了,原本光彩照人的yi张脸现在形如槁枯,我的眼睛又涨又涩。

  “琴子,你怎么会你怎么会这样呢,你怎么能碰这些东西啊它会毁了你的

  她哈欠连天,鼻涕眼泪不断往下流,身体在不断发抖,根本没听到我在说什么,只是本能地低头去找那个被我打掉的东西,我yi脚踢到了yi边,她马上火了,很烦躁的瞪着我,“你干什么”

  说着还使劲推了我yi把,我没防备被她推到地上。林楚过来扶我起来,安慰性的拍拍我的手背。

  我推开林楚扶着我的手,握住她的手腕使劲拉她站起来,回瞪她,大声吼出来,“你还问我干什么我还想问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呢”。

  她好像越来越难受,挣脱开我,抱紧双臂蹲在地上,抖得更加厉害,抬起头可怜兮兮的对我说,,“落落,我难受,再给我打yi针,就yi针,求求你”。

  我想都没想就yi巴掌打在她脸上,手都麻了,饱满滚烫的眼泪不断滚下来,好像砸在了我的心上,疼痛难忍,“韩语琴,我告诉你,你他妈的要想死就别磨蹭马上去让陆槿枫给你yi枪了结了完事儿,早死早超生,要么你就给我好好活着”。

  满屋的人都安静下来,看着我们俩,包括陆槿枫。

  他今天带我来看来是早就知道琴子吸毒了

  可能我这yi巴掌确实把琴子打醒了,她坐在地上,头发散下来遮挡着整张脸,安静了许多。

  本来满屋子正在“享受”的人估计是看到我们来者不善就准备收拾东西走人,陆槿枫yi伸手臂拦住他们,也不看他们,“人可以走,东西留下。”。

  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那气场果然镇得住人。几个人对视了几秒钟便把收拾好的东西重新放回了桌子上。。

  陆槿枫扫了yi眼,脸上没什么表情,他身边的人拿出yi个棕色的瓶子,我不知道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他打开瓶盖把瓶子里的液体倒在那些毒品上,引起周围yi片唏嘘声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看他们的反应,这些东西大概是不能再让他们飘飘欲仙了。

  这时进来了几个人,满脸横肉,面露凶光,长得就不像善人,领头的yi进来边大声嚷嚷着,“你们是什么人,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敢来砸场子”。

  又yi个狐假虎威的狗腿子。

  陆槿枫本来背对门口站着,听到这句话冷笑着回头,整个人像块千年寒冰,冰冷阴郁,整个房间的气压突然低下来,弥漫着危险的气息。那几个人yi看到他,惊奇而略带敬畏的睁大了眼睛,眼神里慢慢的溢出惧怕。。

  刚才嚷嚷的那个人估计是个小头目,他小心的陪笑,“呵呵,三哥,是您啊很久没见了,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们yi般见识,快坐啊,有什么事坐下说。”。

  陆槿枫没动,还是冷笑,“我倒是想知道这是谁的地盘,你说说看。”。

  那人脸上白yi阵红yi阵,冷汗直流,“三哥”。

  难道这也是陆槿枫的地盘不会啊

  “你也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我不难为你,让陈斌来见我。”。

  那几个人还在啰嗦着,陆槿枫身边的人不耐烦的踹了离得最近的人yi脚,“给你们脸了是吧还不快滚去叫人”。

  那个人屁滚尿流的滚了出去,其他人老老实实的站着不敢动。。

  我不知道陆槿枫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们这么怕他。我记得琴子跟我说过,陆槿枫以前是在道上混的,我没想到,在这个人才辈出后浪推前浪的年代,他的名字还是那么好用。

  陈斌这个人我是知道的,而这家夜总会的性质我也是有所耳闻的。。

  做我们这行的是没有不知道毒品的,这种刺激的娱乐方式z城很多夜场都或多或少的涉及到。但是夜色却yi点都不沾,据说陆槿枫这个人有两样东西不碰,yi不碰毒品,所以他所有的场子都yi律“清水”,二嘛,就是不碰女人。。

  而这家夜总会能分得夜场的yi杯羹,就是因为它的种类齐全,因此很多人都会慕名而来,聚众吸毒在这儿很常见。。

  现在娱乐场所里摇头丸ck粉已经落伍了,也很少有人玩儿了,玩儿得最多的是冰毒。在这里,溜冰c抽片c烤板c打管c陪溜随处可见,也许是因为陈斌的后台够硬背景够深手段够狠,yi直相安无事。那种飘飘欲仙的刺激感受也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这些我都不惊讶,让我想不到的是琴子竟然也在这些人之列,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落落,落落,快把手松开”知道耳边响起林楚的声音我才停止神游,他掰开我的手,用纸巾轻轻地擦,掌心yi片血肉模糊,但是我却yi点都没有感觉到疼。。a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你早就知道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落落,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就比你早了半天而已,你别着急,总有办法解决的。”

  我的脑子里yi片空白,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戒毒我怎么没有yi点希望和信心呢。

  陆槿枫走过来扶琴子起来坐到沙发上,琴子yi直低着头不敢看他,他也不计较而是打开琴子的包,把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倒在沙发上,然后拿起yi个透明的袋子,里面是晶莹剔透像冰yi样晶体。他打开用食指沾了yi丁点,然后送到嘴边尝了yi下,脸更黑了。。

  过了yi会儿yi个人小跑着闪进房间,很清爽的yi个男人,这应该就是陈斌了,看到陆槿枫好像很高兴,亲切地叫,“三哥,你怎么来了”。335f53

  陆槿枫的反应相比较之下有些冷淡,“我早不在道上混了,你也不用叫我三哥,叫我陆槿枫就行,我还指望着以后你能赏口饭吃呢。”。

  yi句话让在场的人脸色又变了yi变

  我也听不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转头看林楚,林楚对我摇了摇头

  陈斌感觉到了不对劲,脸色有些难看,“三哥,您这话怎么说呢,当年如果不是你,我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别的不说,咱们兄弟的情谊说没就没了那时候嫂子出了事”。

  说到这里他小心的看了陆槿枫yi眼,没看到异常才继续说,“你想退出去,把你yi手打下的江山交到我手里,为我铺好了所有的路,yi步步把我推到今天的地位,当时那么多兄弟不服气,你力排众议扶我上位,yi点点教我,直到所有兄弟都愿意听我的了你才离开,你现在说这话不是比给我yi巴掌还让我难受吗”。

  陆槿枫好像对他这些话很满意,“既然你还愿意叫我yi声三哥,那有些话我还是想问问你。”

  陈斌听了这话笑逐颜开,“三哥你说。”。

  陆槿枫看着沙发上的人,没点名道姓,“她的事情”。

  陈斌皱眉,歪着头问身边的人,“怎么回事”。

  那人上前yi步准备和陈斌咬耳朵,陈斌yi抬手吼他,“有什么话不能当着三哥的面直说的说”。

  “这位姑娘最近经常来,我们也只当她是普通客人”。

  姑娘这词儿从他们这帮人嘴里说出来有点可笑,真文明真和谐啊。

  陆槿枫忽然转了话锋,“最近生意怎么样”。

  “还不错。”。

  “这个也不错吗”说着把那包东西扔在桌子上,不咸不淡的开口,“陈斌,我记得我走的时候跟你说过yi句话,你这么快就忘了”。

  陈斌低着头,半天才抬起头看着陆槿枫, “三哥,现在生意不好做,有那么多兄弟跟着我吃饭,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陆槿枫往前走了两步,“你放心,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你的那些事儿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你这么做没错,可是,你找错人了。你的手是不是伸的长了点儿下药也该找准对象,我身边的人你也敢动”。

  我忽然明白过来,是啊,这世上哪儿那么多吸毒的啊,更何况现在到处都宣传着珍爱生命远离毒品,人也精明得很,谁没事儿碰这种让人倾家荡产的玩意儿干吗可是又有那么多人靠着这个暴利行业吃饭,没有情况制造情况也要上,在饮料里动手脚就是yi种方法。yi些液体的毒品无色无味,掺进饮料里根本发现不了,等你感觉到不对劲已经晚了,只能就此沉沦

  “陈斌,我知道现在黑市上的货都是从你这里出去的,所以有句话我要跟你说,你听清楚了,把这句话放出去,以后谁敢把货卖给她,别怪我陆槿枫端他的场子,当然也包括你。如果我心里不舒坦了,你们谁都别想过好日子,这话我就撂这儿了,我有没有这个能耐,你们很清楚。”

  陆槿枫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温柔的放狠话,语气轻松的就像是在说今天晚上的晚饭不错,嘴角还带着yi抹笑,但是这些yi点儿也不影响眼睛里的冰冷与威胁。。

  说完走到沙发前抱起琴子往门口走,我不得不说,陆槿枫真的很帅,公主抱啊。

  陈斌追了两步,“三哥”。

  陆槿枫停住,“看在过往的情分上,这件事就算了,以后你不要再叫我三哥了。”

  陈斌脸突然白了,这也是个在风口浪尖上拿命讨生活的人,陆槿枫简简单单的yi句话就让他变了脸色,看来陆槿枫对他而言不是yi般的兄弟。

  第二十六章

  那天我跟着陆槿枫去了他家,很普通的yi个小区,很低调的装修,yi切都很普通,yi点儿也看不出他的身份,很整齐很温馨。。

  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有yi个医生模样的人等在那里了,看到陆槿枫抱着琴子进了卧室,眼里有yi丝吃惊yi闪而过,随即恢复了正常,什么也没说

  这期间琴子乖乖的低着头,不说话也不乱动,让医生检查。。

  她的胳膊上布满了针孔,密密麻麻的,很可怕

  突然她yi把推开医生,浑身发抖,哈欠不断,眼泪鼻涕不断流下来,眼神很直,没有焦距,在她的包里翻东西,陆槿枫走过去按住她的手,琴子使劲挣扎,“你滚开,别碰我”

  “琴子,你看看我是谁。”。

  琴子看着他的脸,只停留了两秒又转向了别处,继续挣扎,“我不认识你,你快放开我”

  边说边对陆槿枫拳打脚踢,陆槿枫不还手也不躲闪,按住她的手,紧紧的皱起眉,对医生说,“给她打yi针。”。

  医生给琴子打了yi针后,她很快安静下来,后来好像是睡着了。。

  我在边上看着,yi点力气都没有,我想上去看看琴子,却怎么都移不动脚。

  我没见过吸毒的人,以前只听说过,从没见过。。

  琴子好像变了yi个人。。

  我们从卧室里退出来,那个医生看着陆槿枫脸上被琴子抓出来的伤痕,“要不要上点药”

  他好像没感觉到疼,摇摇头,“她怎么样”。

  “她吸毒应该是有段时间了,身体里积累了大量的毒素,身体机能已经受到了很大的损伤。还有刚才看她的反应,精神上恐怕,这个东西你也懂,我就不多说了。我开点中和的药给她吃,至于戒毒,只能看她自己的了。”。

  陆槿枫点点头,转头吩咐,“送沈医生回去。”。

  陆槿枫转身进了卧室,过了yi会儿才出来,坐在自家沙发上静静地喝下yi杯水,才开口,看样子应该是对我说的。。

  “吸毒到了yi定程度,量小或者纯度不够,紧紧靠吸食已经找不到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了,这时他们就会采用静脉注射的手段,我刚才尝了她手里的货,是冰毒,而且纯度已经很高了。”

  我有点不明白,我不知道为什么陆槿枫要强调冰毒两个字。。

  我还没问出口,他就给了我解释。。

  “冰毒比任何yi种毒品都可怕,任何毒品带来的危害在冰毒上都可以得到体现,毒品世界里早就已经是冰毒的天下了。其他毒品主要是对生理上的伤害,而冰毒不止伤害你的身体,还会在不知不觉间改造你的神经系统,他们考虑问题会变的偏执,暴躁,带有攻击性,会产生大量的幻觉,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时间久了,精神就会出现问题。”。

  我彻底绝望了。。

  “夏落落,我给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琴子的情况很严重,只靠你yi个人是帮不了她的。所以从今天开始,她就留在我这里了。”。

  说着眼神不着痕迹的扫过林楚。。

  虽然只是yi眼,没有yi丝刻意,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感觉到陆槿枫眼神里的愧疚和心虚。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期盼听到稍微有yi丝温情的答案,但是没有

  “她当年曾经救过我,我不喜欢欠着别人的,就当是还她yi个人情,以后两不相欠。”

  我没说什么,林楚送我回家。。

  回去的路上,我yi句话都不想说,林楚也很安静的呆着,我这才反应过来。

  自己的爱人现在把yi个女人留在自己家里照顾,是个人心里都会不舒服的吧

  “林楚,你别难过,陆槿枫不喜欢琴子,他肯定还是喜欢你的,我看得出来,刚才他看你的时候”。

  林楚突然冲我大喊,“夏落落,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我的话听进去”

  他这yi声吼轰得我脑仁疼,“什么意思”。

  他yi脸挫败,声音里都是沮丧,“我和陆槿枫什么都没有,我不喜欢男人,据我所知,他也是。”。

  “不可能你别骗我了,如果你们俩不是yi对,那你怎么可能不接客还有钱拿”

  他深吸yi口气,缓缓吐出来,“他是我姐夫。”。

  很轻很小的声音飘进我耳中。。

  可能他怕我没听明白,又重复了yi遍,“陆槿枫是我姐夫。”。

  听到这儿我幡然醒悟,雪儿和林楚的声音交替在我耳边响起。。

  “听他手下的兄弟说,找到他老婆的尸体的时候,他都傻了。他抱着她从郊外走回家,走了整整yi夜。他们说,那是他们唯yiyi次见到他哭,当时,孩子已经六个月大了”

  “出事的那yi年我刚刚16岁,那个时候她已经有了孩子,是个男孩,我陪她做产检的时候看到过那个孩子在她肚子里动,很调皮。姐姐满心欢喜的等着孩子出生,连名字都取好了,可是没想到”。

  “找到她的时候她也留了很多血,比雪儿流的多得多,肚子被人拿刀捅的血肉模糊,孩子也死了,到处都是血,很多血。”。

  “为什么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