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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阅读

作品:我妻多娇|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6 04:12:02|下载:我妻多娇TXT下载
  可就是让戴氏喜欢不起来,“父亲已经决定要还这笔欠银了,总共四十二万两,要是还的话。可就是把咱们家大半个家底都要掏空啊。”

  “什么?”戴氏愕然,“不是说拖着不还吗?”

  刚说完,戴氏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色有些讪讪的,然后直勾勾的盯着陈宛秋的脸,“宛秋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连我都还不清楚呢。”

  陈宛秋勾起恶意的笑:“自然是父亲亲口对我说的。”

  戴氏一噎,低头喝茶掩饰自己的失态。心里在分析陈宛秋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还有她特意跑来告诉她,是想干什么?

  没等戴氏想出个所以然来,陈宛秋就直接摞话下来:“按理说,这欠银和我一个姑娘家没有关系,可现在呢。我愿意出十万两。”

  “你想要干什么?”戴氏没问陈宛秋她哪来的这么多银子,在震惊过后正视起来。

  陈宛秋笑盈盈的说:“我只是想跟大嫂你谈笔交易而已。”

  等到下午,陈宛秋又如法炮制的去拜访了她的二嫂。

  回到自己房间,陈宛秋躺在床上,想象着到时候戴夫人青白交错的脸。就觉得十分解气。

  梅香服侍完陈宛秋后,回到下人房里,一脸的木然。

  勇武侯府

  傅煦阳在经过一天的深思熟虑后,下定决心去找傅奕阳。

  傅煦阳去的时候,正巧看到了傅奕阳摆在书桌上的疑似房契、地契的纸张,不动声色的问:“大哥,这是在做什么?”

  傅奕阳将东西整理好放到匣子里,并没有回答傅煦阳的问题,反问:“你来找我,有何贵干?”

  简单的寒暄听在傅煦阳耳朵里就是浓浓的讽刺,冷笑道:“没事就不能找大哥了,要知道咱们俩可是嫡亲嫡亲的兄弟。”

  呵呵。

  傅奕阳面无表情。

  傅煦阳顿时觉得尴尬,讪笑道:“我来是想问咱们家欠银的事儿,这么大的事儿如果不是我在外面听到了,大哥是不是就想一直瞒着我?要知道,这家里可是有我一份的,大哥可不能自作主张。”

  比如变卖家产,那可是属于俩人的共同财产。

  傅奕阳皱了皱眉头。

  傅煦阳以为他这是默认了,强压住心中的不满,继续说:“大哥打算怎么做?”

  他见傅奕阳没说话,就继续尝试着说:“是打算偿还这笔欠银?还是像其他人一样拖着不还?”

  傅奕阳挑挑眉:“其他人?”

  “是啊,”傅煦阳顺口接道,“昨天见到了舅妈,舅妈和我说的,不仅舅舅家想拖着不还,等最后不了了之,还有冯、陈、卫几家也是这样的打算。”

  “大哥你看看这几家,他们也是世家,欠的银子比咱们家多的多,他们都没有上赶着偿还,咱们家又何必做出头的椽子。”

  “再说大哥是天子近臣,到时候大哥向皇上求求情,说不定皇上一高兴就免了咱们家的欠银呢。”

  “慎言!”傅奕阳厉声道,把傅煦阳给吓了一跳,回过神后傅煦阳立马怒瞪回去,结果傅奕阳又冷然道:“胡闹!”

  言简意赅的把傅煦阳给气了个半死。

  傅煦阳满肚子不满在傅奕阳强大的气场下,也只能在憋在肚子里腹诽了。

  傅煦阳不再绕弯子了,直接问:“大哥你是决意要还这笔欠银了?那大哥决定怎么筹这笔欠银?”

  他的目光从一旁的匣子上扫过,“要知道那可不是小数目,咱们家可一时拿不出那么多的现银来。”

  傅奕阳虽然和傅煦阳兄弟情淡薄,可他却很了解傅煦阳的本质。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傅煦阳打的什么算盘,但他不想跟傅煦阳解释那么多,就简单的说:“这件事我自会处理。”

  傅奕阳怕麻烦。毕竟他还国库欠银的来源,是侯府暗地里的产业,傅母都不知道,就更不用说傅煦阳了。

  傅奕阳也不会让傅母和傅煦阳知情,这是单单传给侯府继承人的,苏颖也只是问了问,并没有追究。

  傅奕阳觉得妻子知情识趣,然后转身就从私库里挑出几件物件摆设给苏颖了,他一高兴就乐的给人东西。

  能被他收入私库里头的自然都是精品,这次给苏颖把玩的有件很合苏颖心意。是块用高山荔枝冻石雕刻的印章,透明的跟玻璃一样,却又比玻璃厚重,又如冰糖一样通灵,晶莹透澈。

  据说是傅奕阳亲自选的石头。画的花样,让底下人雕刻的。

  在傅奕阳选花样配布料后,大老爷又亲自上阵操刀雕刻了,这算是夫妻间的情趣了,苏颖投桃报李的,用了两天功夫给他绣了个荷包。

  论价值,苏颖赚了。

  话说回来。傅奕阳这些话能透露给妻子知道,那是因为妻子和他是一辈子荣辱都连在一头的,日前两个人又同仇敌忾,有了共同的‘敌人’,又把话说开了,关系自然是要更进一步的。

  这么长时间以来。傅奕阳都没想起自个还有其他妾室,去年还有小猫两三只,如今也就只剩下柳姨娘一个了。

  而柳姨娘本来经了魏姨娘的丧事就自知无望了,可她到底还是有一分的不甘心,虽说她手上还有着一些管家权。让她不至于在失去了傅奕阳的宠爱后,活的太艰难,可一个妾室没了爷们的宠爱,又没有孩子,日子太无望。

  这才有了送鸡汤一事,可先是被傅奕阳冷言冷语了一番,后头隔一天苏颖就伤了一道鸡崽子汤给她,臊的柳姨娘没脸,再不敢往苏颖面前凑,安安分分的呆着不敢再出头。

  傅奕阳想不起来,苏颖自然不会去提醒他,更何况如今傅母一心只在怎么联合着寄予厚望的小儿子推翻大儿子的‘统治’上,也没心思再往傅奕阳屋子里塞人了。

  犹记得当初去年傅奕阳刚从外面回来时,傅母给的那个叫百灵的,后头成了魏姨娘跟苏颖交锋中的炮灰,现在谁还能想起她来?

  但傅煦阳虽说是嫡亲嫡亲的兄弟,可兄弟感情淡薄,甚至这个本该是要互相帮衬的兄弟联合着生身母亲算计他,亲兄弟明算账,到了傅奕阳和傅煦阳这里,就成了必须的。

  傅奕阳自然不会把暗地里的产业说给傅煦阳听的,但在傅煦阳听来,却并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傅煦阳毫不怀疑傅奕阳是打着打算不和他商量,就变卖府中的产业的主意,他刚才进来时看到的被他收起来的那些地契之类的就是证明。

  太过分了!

  傅煦阳喘着粗气,红着眼睛,扬声道:“大哥这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好,可真是为咱们侯府考虑!但大哥别忘了,这侯府产业里也有我一份,大哥闷声不吭的就变卖了,这是什么道理?”

  傅煦阳越想越恼火,说话越发阴阳怪气的:“照这样下去,什么时候大哥把侯府家业搬空了,做弟弟的还蒙在鼓里呢!”

  傅奕阳仍旧面无表情。

  傅煦阳捶了一下子书桌,来加强自身的震慑力,道:“我不服!”

  傅奕阳听完不温不火的说:“那你想如何?”

  一下子把傅煦阳给噎住了,他原先是左右为难,本来要是傅奕阳说不还国库欠银,一切都还好商量。

  可现在傅奕阳是铁了心要还那一大笔的欠银,傅煦阳自然是一个子都不愿意掏的。

  总的来说呢,就是傅煦阳只想自己的腰包有进无出,更不愿意属于他的那一份少一丁点。

  傅奕阳笑了笑, 这绝对是讥笑:“要不,等你想好了再说?”

  傅煦阳臊得面红耳赤。脑袋一热,脱口而出:“祖母不是把她的私房都留给你了,那欠银就从这里面出,不就好了?”

  傅奕阳沉着脸不说话。

  傅煦阳又想到他之前想到的可能性。大声嚷嚷着恨不得整个院子里的下人都能听见:“祖母虽说偏疼你,可我也是祖母的孙子,祖母怎么会那么偏心的把她的私房都留给了你,就一点都没想到我!这里头谁知道有没有什么猫腻!”

  傅奕阳面沉如水。

  傅煦阳自动的把傅奕阳这样认为是心虚,拍着桌子继续叫嚷着:“怎么无话可说了吧?心虚了吧?我看是你昧着良心把祖母留下的东西都私吞了,亏的祖母在世的时候那么疼爱你,你这么做对得起祖母对你的疼爱吗?对得起父亲对你的谆谆教诲吗?”

  傅煦阳一声高过一声,越来越理直气壮,张牙舞爪的恨不得把坐在书桌后面的傅奕阳挠花脸。

  “扑哧——”

  本来剑拔弩张的空间里突兀的插进来一声笑,傅煦阳立马怒瞪傅奕阳。可除了发现傅奕阳的脸更黑了之外,根本就没有笑过的痕迹,而且还是那种扑哧一笑的。

  “你怎么来了?”傅奕阳朝傅煦阳身后开口说道,傅煦阳猛地扭头朝后看,差点扭到脖子。

  “我要是不来。怎么能听到二老爷这一番有条有据的无稽之谈呢。”

  苏颖真是不懂了,明明傅奕阳不是不善言谈的人,他在面对傅煦阳这样的‘恶势力’的时候,怎么就显得格外被动呢。

  傅奕阳听苏颖这么说,再看刚才振振有词的傅煦阳脸变成猪肝色,心里想笑,可有碍着傅煦阳。脸上就没露出笑影儿来,倒是脸色没那么难看了。

  傅煦阳被苏颖下了面子,梗着脖子说:“这是我们爷们儿的事,大嫂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苏颖置若罔闻,轻声细语的说:“若说祖母私房的事儿,我也知道一些。当时祖母临去之前,把我们都招到跟前,就是老太太当时也在的。”

  顿了顿又说:“仿佛记得小叔你当时因为什么事儿耽搁了,才没能见着祖母最后一面。”

  苏颖的意思很明显了,老祖宗去世时可是当着众人的面把自己的私房留给傅奕阳。就是傅母也不能说什么。

  还有就差没明晃晃的指出傅煦阳不孝,连祖母最后一面都没能见上,至于因为什么事耽搁了,大家都心知肚明,说出来就是个笑话。

  傅煦阳青白交错, 一时又把傅母给埋怨上了,前天他那么想的时候,傅母怎么就不提醒他,平白让他闹出那么大一个笑话!

  苏颖又轻笑一声:“小叔这是无话可说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小叔有这样的想法,可以己度人实在是个不好的习惯。”

  她一字一顿的说着:“你这么做对得起祖母对你的疼爱吗?对得起父亲对你的谆谆教诲吗?”

  她把刚才傅煦阳指责傅奕阳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傅煦阳。

  傅奕阳以手做拳放在嘴边,轻轻咳嗽一声,来掩饰笑意。

  傅煦阳不小心踢翻了椅子,发出好大一声响,气急败坏的冲苏颖吼道:“我怎么样,也轮不到你来教训?”

  苏颖一挑眉,粉面含春威不露:“这话儿我也原封不动的还给你,可长幼有序,尊卑有别,教训勇武侯,也轮不到二老爷你来!”

  傅煦阳手抖得跟得了癫痫似的,半晌没哆嗦出个什么,只有夺门而出。

  落荒而逃。

  苏颖朝他的背影的啐了一口:“什么德行!”

  傅奕阳咳嗽一声,示意她别太过了,可那眼神,就叫苏颖觉得跟春天般温暖的。

  苏颖点点他:“我看你就是太实在了,才纵的有些人得寸进尺,欺负到你头上去了。”

  傅奕阳心里其实暗自欣慰来着,可嘴上说着:“有理不在声高,他那样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你要是不来,我也能辩的他无话可说。你刚才那般,倒是让我甚觉惭愧了。”

  苏颖知道他这是大男子主义作祟呢,也不点破,就笑着说:“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你是我男人,谁要是欺负我男人,我当然是第一个不饶他!一准儿叫他尝尝河东狮吼的滋味儿!”

  傅奕阳这回是真乐了,道:“你呀,我看哪是河东狮吼,这张嘴舌灿莲花,黑的都能让你给说白了。”说完,自己拍着书桌大笑不止。

  苏颖黑线,笑点在哪里?

  138章 破釜沉舟

  傅侯爷一笑,倒把外头侯着的永平给吓一跳,他自打傅奕阳开始办差就跟在他身边了,什么时候见着傅奕阳这样开怀大笑了,真是奇了。

  苏颖一琢磨又觉得傅奕阳话说的不中听,什么叫黑的都能说成白的,他怎么就不说她是指鹿为马呢!

  等傅奕阳笑的差不多了,往他身边靠靠,轻轻地扶住额头两边,一边按摩一边轻声细语地道:“听你的意思,是觉得我刚才是颠倒黑白喽?”

  傅奕阳一边享受一边回道:“你呀,还就听你不喜欢听的。”

  苏颖撇撇嘴:“你说的话,我自然好的坏的都要听的,合心意的听听就算了,可不合心意原本也没什么,但明知道是虚假的,是构陷人的,也不能听之任之,不辩解吧。”

  傅奕阳一听这是在影射他呢,叹口气道:“我也没想到二弟竟是拿祖母的私房说事,逝者已矣,他竟也敢攀扯。”

  苏颖想起傅煦阳说的那些话就想笑,她可是知道傅母打算把她的所有私房全都留给傅煦阳呢,傅煦阳竟然也好意思拿类似的事来指责傅奕阳,殊不知他在指责傅奕阳的同时,也把他自个都骂了进去。

  “我看,你就是太实在了。”苏颖说道,“想想你做的哪件不都是为了侯府为了傅家好,咱也不奢望有些人能够帮衬一二,可也不能连最起码的不拖后腿都做不到。如今更是把你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实在是可恨!”

  “二老爷的话我听了一半,听他说的理直气壮的,其实他的本意再好理解不过了。说一千道一万的,他就是不愿意出一份子银子来凑咱们府的欠银,而且还不许属于他的家业遭受一丁点的玷污,也亏得他能说的那样的冠冕堂皇。”

  傅奕阳皱了下眉,训斥道:“什么玷污不玷污的,这词不文雅。不准用了。”

  好正经啊。

  苏颖放下手,佯怒道:“您说话倒是文雅,怎么刚才没见您把这份劲头用到该用的地方去啊。”

  傅奕阳睨了苏颖一眼,谁让她突然出现的。他能当着妻子的面怒骂吗?这话自然是不能说的,他清了清嗓子问:“你来做什么?”

  苏颖来外书房的次数寥寥可数,再说他们夫妻俩昨天才进行了和谐大计,怎么她又想了?傅侯爷这么暗自咂摸着。

  要是苏颖知道傅奕阳此时在想什么,肯定要喷他一头。

  苏颖看傅奕阳一眼,笑盈盈的说:“本来是没什么事的,不过等来了之后,才觉得我就是来发威的。”

  “谁知道人家还不领情,这可真是——唉。”苏颖似模似样的叹息一声,傅奕阳被她这装模作样的逗笑了。“你呀。”

  不说傅侯爷如何的老怀甚慰,被苏颖喷的狗血淋头的傅煦阳可是气血败坏、气血上涌,回到房间后,就把房里的能砸碎的都给砸碎了。

  乒乒乓乓的一阵响。

  没人敢劝。

  傅煦阳在拿屋子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又忿忿地踢飞了椅子后。转身就黑着脸就要去了上房。

  挥退了下人后,傅煦阳就跟傅母说:“母亲,儿子想分家。”

  傅母睡得昏沉沉的刚醒过来,被傅煦阳这一嗓子惊的嘶吼出声:“分家!”

  傅煦阳咬咬牙,下定决心道:“对,就是分家!”

  傅母脸色耷拉下来:“爵位早晚都是你的,你这个时候分家算什么。难道你还想让我看苏氏那个贱妇的脸色过活吗?”

  傅煦阳还惦记着傅母的体己,自然是不会让傅母的体己落到傅奕阳手里的,连忙说:“母亲你想到哪里去了?儿子会想到分家,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而且还是替咱们母子来考虑啊!”

  傅母仰头看了寄予厚望的小儿子一眼,没有说话。等着他继续说。

  傅煦阳打了草稿,这会儿说话特别的顺溜:“母亲也知道咱们家欠了国库二十万两,大哥决意要还,而且还打算拆卖咱们家的产业,二十万两啊。就是没掏空咱们家大半个家底,那也得让咱们家脱一层皮。”

  “今天我去找大哥了,你猜大哥怎么着?他竟然瞒着咱们母子俩,想私自拆卖家里的产业。谁知道大哥会不会借着这个机会中饱私囊,把家里的产业都捏到他自己手里头去。”

  傅煦阳越说越愤恨,本来傅煦阳还不会这么看重府中的财产,但自从傅煦阳觉得有机会把傅奕阳拉下马,自己翻身当家做主后,可就把府中的财产都看做是自己的了。

  如今傅奕阳竟然要动这些财产的主意,傅煦阳自然是忍不了。

  “如果不是儿子发现了,说不定到时候家底被掏空了,咱们母子还被蒙在鼓里呢。到时候即便儿子袭了爵,侯府就只剩下个空壳子,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所以儿子想着,不如先假借分家的名义,把府中的产业都标上记号,如此一来,大哥肯定就不能再打这些产业的主意。”

  就算是要分家,他要搬出去,但陈夫人现在正在做月子,自然是不能搬出去的,那就只能先住着,用来拖延时间。

  “别家都没说还欠银,偏偏大哥就跟狗见了肉骨头似的上赶着扑上去,要去还那二十万的欠银,哼!也不怕崩了满嘴的狗牙!”

  傅煦阳如今是不再装弟恭了,说话就直白起来。

  “那么大哥既然要还,府中的产业他不能碰,那只有他自己掏银子还钱了。他不是有祖母留下来的体己么?再不然还有大嫂的嫁妆,虽说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但当初嫁过来的时候也有几十抬的嫁妆,再说大嫂也管家好几年,趁机搜刮的油水也少不了,正好这次就该让他们出出血。”

  傅煦阳咬牙切齿的说着,苏颖那么下他的面子,跟傅奕阳不愧是夫妻,狼狈为j,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等大哥还了欠银。咱们再把大哥忤逆不孝,试图谋害亲娘的腌臜事儿捅出来。那时候我已经和大哥分了家,这样的恶名自然是落不到我身上的,到时候皇上定然勃然大怒。卸了大哥的爵位,我再趁机好好表现表现,那爵位就会落到我头上来了。”

  “等我当家做主了,府中的家业不都还是咱们母子的,那碍眼的虫子也不会在咱们跟前膈应了。”

  傅煦阳展望着美好未来,仿佛已经看到了一向高高在上的傅奕阳狼狈至极的被他赶出正院、甚至是赶出侯府的场景,想想都觉得快意至极。

  傅母也跟着嗬嗬出声。

  傅煦阳觉得傅母这是同意了,也忍不住觉得自己这计谋实在是巧夺天工。

  傅母不但同意了,还给傅煦阳补充了下:“分家时,记得要请祖中长老。还有户部官吏见证,不能让你大哥有反悔的余地,做戏也要做全了。”

  傅煦阳一想也对,点头道:“这是自然,只有在长老和官吏的见证下。大哥才不会动府中的产业,而我借口拖着先约定好,等宛茹出了月子再挪动,那些产业就先不交接。等宛茹出了月子,大哥应该已经把欠银还上了,到那时候,呵呵。”

  “大哥既然不仁。就不要怪弟弟不义了。对了,我还想到了一点,到那时候,母亲就先往上递话说要跟着儿子住。这样一来,上头的人就会想大哥是不想奉养生了病的老母亲,母亲您定然是受了苦才想着跟着分家的小儿子住的。这样一来。就先给上头的人留下先入为主的坏印象,到时候就叫大哥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傅母还没说话,傅煦阳就给自己找好了借口:“儿子也是想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到时候大哥再使什么阴招,咱们防不胜防,自然得事事都得走到大哥前面,让他没有退路。”

  “难不成母亲到时候还想跟着大哥大嫂过,仰大嫂的鼻息过活?”

  傅煦阳这话儿可真真是戳中了傅母的痛处,傅母会做那些昧着良心的事,可不就是不想让苏颖有朝一日跑到她头上去。

  不然她何苦费尽心思替傅煦阳求娶了她娘家的侄女,一个嫡次子的媳妇儿出身照理就不该比嫡长子的高的,可傅母哪里管得着这些。

  再有后来苏颖气焰越来越盛了,傅母是越来越沉不住气,谋划这谋划那,可都收效甚微。

  想设计傅奕阳和陈宛秋并嫁祸给苏颖,逼着傅奕阳休妻,结果赔了傅煦阳的前程和她娘家嫡亲侄女陈宛秋不说,又折了自己的一等诰命。

  大夫都断定很难再有孩子的苏颖不仅怀孕了,而且还一举得男,还是双黄蛋。

  买通产婆在苏颖生产的时候动手脚,想一尸三命,可那产婆在接生前摔断了腿。

  后头买通了贼寇想坏了苏颖的名声,哪想到人家不仅没事,还遇到了贵人。

  上房节节败退。

  白鹭背主,娘家也只维持着面子情,她如今又瘫了,再不破釜沉舟一把,难道后半辈子就只能仰着那对夫妻过活了。

  要知道他们夫妻俩可是知道那些事的!

  傅母自然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的,所以如今傅煦阳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等她寄予厚望的儿子当家做主了,她就还会是高高在上的傅家老封君!

  得到傅母的首肯和鼎力支持后,傅煦阳立马就去安排了,必须要争取在傅奕阳转卖府中产业前截住他。

  第二天,傅奕阳还没有从衙门回来,就已经知道傅煦阳要分家的事儿,谁让他现在是户部侍郎呢,还兼着内阁学士衔,以出入内阁理事。

  这户部侍郎是二品官,而朝中谁不知道如今户部尚书年事已高,恐怕一两年就会告老,这尚书之职会落到谁头上,还不是一目了然之事。

  ——从这点上来看,去年因为傅煦阳娶平妻一事,皇上申斥了傅奕阳,还暗示了傅奕阳一两年内不能升职了,前途蒙了一层阴影,当时有些眼见的大人们可不就在背地里暗自感叹皇上这话就是吓唬人的,傅侯爷仍旧简在帝心。

  更何况内阁学士能出入内阁参事,光是这一项就让无数人趋之若鹜了,傅奕阳品级没升。但前程更远大了。

  话说回来了,傅煦阳请户部的官吏去做见证,可户部官吏一听是顶头上司的家事,也不敢耽搁。转身就去请示傅奕阳了。

  傅奕阳听了先是把眉头皱成‘川’字,脸沉了下来,冷笑一声,让人去告诉下属,公事公办。

  下属听了心里直打鼓,只觉得自己倒霉,竟然摊上了上司家的事儿,要是一个处理不好,往后上司给穿小鞋,那可如何是好?

  想着。就没给傅煦阳遣派的下人好脸,冷冷道:“容本官准备一应物件。”

  这分家自然是记入档案的。

  官员回到办公的地方就连忙找同好商议,特别的不解:“那傅二老爷脑子不会是被驴踢了吧,以为旁人叫他一声傅二老爷,他还真成老爷了不成?旁人不过是碍着他出身勇武侯府。而勇武侯是他嫡亲大哥罢了。如今他倒好,竟然要跟侯爷分起家来了!”

  同好咂摸了下嘴:“早不提分家晚不提分家,偏偏在圣上要还国库欠银的时候分家,呵呵。”

  那自觉倒血霉的官员瞪大眼睛:“你说的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同好瞪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说呢?”

  这官员撇嘴:“要真是你我想的那般,那这位傅二老爷可实在是,实在是朵奇葩啊!那依你看。侯爷说公事公办是个什么意思?”

  同好眼珠子一转,想了想说:“你还记得傅二老爷娶平妻的事吧?”

  “你的意思是?”

  “呵呵,我要是有这么个败坏门风、不思进取又忘恩负义的弟弟,我早抓住权柄和他分家了,省的日后被这样的气死!”

  这被抓丁的官员也代入一下自个,发现自己跟同好是一样的想法。再想想他们这位上司,头一次同情起来。

  “那就公事公办?”

  同好举起大拇指朝上晃了晃:“既然上头给了你这支令箭,你就拿着用呗。”

  “我这不是怕这令箭到头来只是根鸡毛,我到最后反而里外不是人了。”

  同好呵呵两声:“那我问你,一个是侯爷。分了家人家还是侯爷,可另外一位分了家后,就什么都不是了,你愿意得罪哪一位?”

  “那还用说,当然是……”这位官员想两全,可现在想想这情势根本就用不着他想两全,有事听上头的就对了。

  他抚掌一笑:“我明白了。”

  同好叹息一声,幸灾乐祸道:“谁让你倒霉呢。”不等对方生气呢,又道:“可这事儿办的好了,你也在侯爷跟前记上了名不是,所以啊,福祸相依,端看你怎么做了。”

  被福祸相依的户部官员姓石,石大人就怀着惴惴的心情去侯府了。

  傅煦阳亲自去请了几位族叔,傅家并不繁茂,严格说来傅奕阳这一枝往前数并不算嫡枝,可谁让后来傅奕阳的祖父发了迹,得了爵位,往前那些族人就靠拢了过来。

  当初傅煦阳的祖父出于某些考量,并没有把族长的位置接过来,族长的位置就还一直由原先本是傅家嫡枝的那一系担任着,由此两枝相处还算融洽。

  几位族叔听说傅煦阳主动要求分家,愕然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反应和石大人的差不多,一致觉得傅煦阳脑门被驴踢了,要不就是被门板夹过了。

  有位族人忍不住就问:“你是真要跟侯爷分家啊?可考虑清楚了?”

  那语气里蕴含的种种意味让傅煦阳直接黑了脸,傅煦阳自认为是很给面子亲自去请了,哪想到他们还这么唧唧歪歪的。

  当下就没好气的说:“族叔们只管去做个见证,侄子定是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的。”

  那施舍的语气,好悬没把几位年高的族叔族伯们给气晕过去,打定主意到了侯府,一定就只管做见证,别的一概不管不问。

  傅煦阳兴致勃勃的开了锣,丝竹架了起来,锣鼓都敲响了,就等着傅奕阳回来,才好掀起分家的这场大戏的帷幕来呢。

  苏颖是第一时间知道傅煦阳的动作的,当下就忍不住说:“二老爷当断则断,好气魄啊。”

  陈宛凝和正在坐月子的陈夫人竟然还被傅煦阳蒙在鼓里。苏颖也没有去找人去事先通知她们的意思,毕竟她也是不知情的。

  上房里静悄悄的,傅母愣是让杜鹃把她搀到正厅去,歪着身子靠坐在榻上。垫着被褥,靠着背靠,脸阴沉着,也不说话。

  也不知道是怕说话磕巴丢脸还是不愿意说话。

  陈宛凝并不在,虽然她知道了,还恐怕是侯府正经主子里头最后一个知道傅煦阳吵着闹着要分家的一个,陈夫人还在坐月子不算。

  陈宛凝当时只觉得天旋地转,连忙从床上撑起来,也顾不得擦胭脂抹水粉,只稍作梳洗后就跑到上房来。见到傅母就说:“表哥糊涂了要分家,姑妈你也糊涂了吗?”

  傅母不爱听这话,瞪着陈宛凝说:“这事儿,我也是同意的了。”

  陈宛凝不明白了,口气不是很好:“现在分家了。二房能落到什么好!老太太这是出的什么昏招?”

  傅母如今最听不得人家忤逆她,张口就骂陈宛凝:“眼皮子浅的东西,整日里只看到眼皮子底下的那点东西,一点都不知道给爷们儿分帮,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骂完就让陈宛凝滚,别在这里碍眼。

  陈宛凝被骂的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一想到这么大的事她和姐姐一直被蒙在鼓里。到现在才知道,摆明是不把她们当自己人,气性上来,一跺脚就回去了。

  回到屋子,倒在床上就哭了起来。

  陈宛凝不在,苏颖在。她气定神闲的坐着,反观傅煦阳就跟屁股底下有什么似的,一直坐不住。

  几位族叔入座后,见傅母不跟他们寒暄,悄悄的对视一眼。心里都存着不悦,外人不清楚,他们同族同宗的,对傅母的偏心都有所耳闻的,心里原本还猜测这次分家是不是这位折腾出来的。

  这时候,傅奕阳带着石大人过来了,不等旁人说话,傅煦阳就道:“官府的人是我着人请来的,快请进来。”

  一位族叔就道:“有官府来见证,倒也甚好,也省的我们这些老家伙再去跟官府报备。”

  石大人在来之前就已经拿捏好态度了,也不进屋,在上房外室站定了,笑道:“不必进去了,在这里就好,傅二老爷既请来族老见证,卑职在这里听着,完事后画押就可。”

  这声卑职自然是尊给傅奕阳听的,傅煦阳只顾着往下的事儿,也并没有在意,倒是苏颖眯了眯眼睛,同黑着脸进来的傅奕阳对了个眼儿。

  傅奕阳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让苏颖安心,然后若无其事的转开,朝坐在上首的傅母请过安,又恭谦的跟几位族叔族伯寒暄几句,人家这一出,高下立断。

  傅煦阳不耐烦的说:“大哥要寒暄,往后有的是时间,何必急于一时,如今更重要的还是分家一事。”

  傅奕阳冷然道:“二弟是铁了心要分家了?”

  傅煦阳被傅奕阳看的心虚,但为了不弱了气势,就梗着脖子道:“自然是真的,难道弟弟族老和官府的人都请来了,只是想戏耍大哥你一通的不成?大哥大可不必这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再说这件事,我已和母亲商议好了,母亲也是同意的。”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这是多厚的脸皮,才能讲出这样的话来?

  恐怕这厚度都能刀枪不入了吧?

  傅母早就靠在榻上,冷着脸一副虚弱的样子,听了傅煦阳这话,冷道:“请叔叔们做个见证。”

  他们母子俩压根就是要将分家进行到底。

  傅奕阳无话可说。

  几位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一瞧这架势,他们能说什么,人家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分,拦都拦不住,干脆就不拦了呗,到时候后悔了也不管咱们的事。

  按祖制,长者得七成,幼者得三成。

  亏得侯府就傅煦阳一个幼者,也就是说傅奕阳得七成,傅煦阳得三成。

  本来傅母还想挣扎一下,给傅煦阳多要点东西,可关键时刻就掉链子,一个是傅母自己口齿不清,越想说话越是说不出来,说急了还说秃噜嘴,眼看就流口水下来,幸亏杜鹃眼疾手快,不然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另外一个就是傅煦阳心急啊,他要吃热豆腐,还怕傅奕阳突然反悔了,再说反正日后侯府的家业都是他的,现在多分一点少分一点没什么差别,所以长老们这么说了,他就没意见了。

  分家分的异常顺利。

  139章 兄弟阋墙

  勇武侯府发迹不过三代,底蕴和经年世家不能比,家业看 上去丰厚,可苏颖看的分明,要真比起丰厚程度来,侯府 都比不上苏家。

  这倒不是说勇武侯府没银钱,没产业,只是这些产业都是 看的着的,比如田庄、商铺、房屋、金银等等,这些都是 有价可估的。

  苏颖指的是的一些无法估算其价值的,比如说前朝古籍、 字画、珍本……这样的几代人的收藏,傅家明面里这些可 是少之又少的,至于是否被傅奕阳私藏了,这就未知了。

  苏颖清楚的知道,傅奕阳是绝对不会吃亏的。

  这次分家,看起来是傅煦阳迫不及待的想要分家,还有傅 母坐镇,但实际上占据主导地位的还是傅奕阳。

  就是苏颖这个当了侯府六年家的当家太太都没有真正弄清 楚侯府的产业到底几何呢。

  苏颖正襟危坐,余光去瞟差点丢大人的傅母,睫毛轻轻颤 动,她敢打包票做了侯府几十年媳妇儿的傅母也并没有捋 清楚。

  苏颖心想,祖母或许是清楚傅母的为人,所以才一直压着 傅母,在她这个儿媳妇一进家门后,就勒令傅母交出管家 权。

  苏氏何其无辜,成了她们婆媳博弈的牺牲品。

  事到如今,其中孰是孰非,可真说不清楚了。

  分家分的异常顺利,属于傅煦阳的那一部分都列了清单, 交到了傅煦阳手上。

  傅奕阳淡淡的说:“二弟收好,只管拿着契证去交接便是 。”

  傅煦阳仔细看了一遍才道:“我还不信大哥么?再说今儿 既有族伯族叔做见证,又有官府的人记录在案,大哥也不 会稀罕贪墨属于弟弟的家产罢。”

  傅煦阳带刺的话让几位族叔都暗自皱起眉头来。

  傅奕阳不理会他,让打出拳头没收到臆想中结果的傅煦阳 一阵不自在,他看了一眼坐在上面的傅母。

  傅母叹道:“老侯爷在时,千万叮嘱我要你们兄弟互相帮 衬,将咱们家传扬下去。没想到,时至今日竟然落到分家 这个地步。分了也好,省的日后兄弟反目,落到不可开交 的地步。”

  傅母到底因为生病力衰。说话又不甚清楚,这会儿好容易 说了这么些,就口干舌燥了,杜鹃忙递上一杯茶去,也不 好让傅母自己喝,就径自托着那杯茶,让傅母就着她的手 喝了两口,润了润喉咙。

  苏颖低眉顺目,在心里呵